酒桌之上,推杯换盏,聊天内容从今日跨越了两座城的火车聊到新年伊始还有几场颁奖典礼。刘在石手里包着饭团,还能随口提起别的什么话题:
刘在石:“我记得丞丞和岫生好像都是东城人?年纪又相仿,你们以前不认识吗?”
时岫生不自觉放下手里捏不出形状的饭团,长睫微不可察地抖了抖,然后摊开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笑容来。
时岫生“算吧,算认识的。”
何止认识?节目播出以后没一周的时间里,两位新嘉宾的旧事就被人扒出来,东城最好的高中,他们是形同陌路的同窗。
她说过,就重新低下头去,没注意桌子的另一角有人欲言又止。她只知道,手里的苏子叶不听话,包住饭团又铺开来,像有人的心绪,按下又浮上心头。
含糊不清的话语,背后藏了什么故事,成年人的分寸不会多问。池石镇又带头干了一杯,后面话语寥寥,饭局也到了尾声。
是京城惨淡的冬夜,已至零下的温度按下了繁华里所有的躁动,保姆车、私家车也喊了代驾,MC连同工作人员作鸟兽散,月明星稀的街巷,喧腾慢慢平息下去。时岫生踏着澄明的路灯光,裹紧身上的呢子大衣,高调的十二公分高跟鞋踏住风的节奏。
女人的背影,单薄又倔强,长款大衣落下一双细腿,明明神志不大清明模样上一秒还得了几个前辈关心,这一会却连背影几度摇晃都优雅。
车里等着的仍然是楼幸。《RunningMan》是头等大事,她放松不了半点。
随着保姆车自动门关闭,她也收回了望向车窗外的目光。汽车里头暖气声音轰鸣,人声就显得有几分清冽。
楼幸:“你跟范丞丞?”
一脚踩上她保姆车铺了脚垫软绵绵的地面,时岫生已经卸下半边身子的力气,几乎是给自己甩上座位,这会已经半眯着眼,酡红的脸蛋上浮着真真假假的笑意。
时岫生“——你会查不到吗?”
盛约啊,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签下谁以前,背调都要做祖宗三代的。如今又是数字时代,谁想挖谁的历史,稍作检索,瞒也瞒不住的。
楼幸当然也知道。
少年意气,怦然心动,两情相悦,然后相忘于江湖。
太纯粹的爱,抓不住的。
只是她从来懒怠去翻岁月史书,另一位固定嘉宾这事她比时岫生更早知道,从未当一回事。遑论十六七岁谈什么爱情,本来以为两位当事人早彼此淡忘,纵节目再见,也不过是一笑泯恩仇。楼幸二十有五,走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约会对象若订了青春爱情片的电影票,她会连对方以及电影全部主创团队一起拉进黑名单。
只是坐在车子里等候那一会,她老远看见她手底下这丫头,高挑消瘦一道影子,摇摇晃晃往这边走,后头呢,瘦长的路灯边上立了瘦长的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好像风里的幻觉,却又真真切切地,在那里站了良久。
看不清目光却知恳切,几次见她歪斜了身子也纹丝不动,可那样坚定的守望,谁看也缠绵。是不是酒精麻痹了神经,把时间都拉长?时岫生踩着高跟鞋自然走得慢,百米的路摇晃了多久,他就立在那看了多久。
久到灯影喧嚣,楼幸晃了神,久到时岫生已经把自己扔上车子,半闭着眼装醉。
是啊,装醉。
她酒量其实向来不错,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外打拼,三杯两杯下肚,装醉是求生手段,这一会,却成了明目张胆逃避的良策。
她脸上挂着笑,没看楼幸一眼,只是柔柔软软的声音越发黏糊,跌进梦乡的前一秒,她嘴角漾起不自觉的笑:
时岫生“放心,不会影响录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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