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陈少熙把一叠文书从杂乱无章的东西里拿出来,正是何大人的那本奏疏。少熙刚想打开看看内容,蒋敦豪按住了他的手,很严肃的问他是不是确定要知道这里面的内容,要知道,何让只是承担送奏疏的任务,还没出城就被人杀害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它。虽然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内容,但是一定牵扯很广。现在他们还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这就还有转圜之地。
少熙认为蒋敦豪一定是害怕了,讥笑他不敢看现在可以走,以后就算自己出事也不关蒋敦豪的事。耕耘劝少熙不要说的太过分,蒋敦豪忽然怒起,指着少熙说:“是!你是九皇子,你不怕,你敢管。我只是一个小小县丞,在你看来我就是胆小怕事,就是不敢管是吧?”少熙站起身,说到:“难道不是?难道你不是一直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之前不让我查,现在不让我看,你不是糊涂官是什么?”蒋敦豪:“好!好!好!我一番好心被你当作驴肝肺,皇子大人,您胆子比天大,护甲比什么都厚,小人这个糊涂官就不多事了。”耕耘见他们吵的越来越厉害,吼道:“吵什么吵!要不都别管了!”
大吵过一番,三人反而冷静下来。还是耕耘先开的口:“蒋大人也是好心提醒,这东西确实很危险,少熙,平时你有点任性不过是小打小闹,这次可是危及到你的性命,你可要想好!”蒋敦豪:“是的,你可要想好,毕竟这幕后之人不一定因为你的身份就对你有忌讳。”少熙:“其实我想的很简单,道理也很简单的,看到不平的地方就管,能管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我白担了皇子的名很多年,一直对社稷无助,也想尽一点微薄之力。”蒋敦豪笑说:“没想到九皇子还有如此为民之心。”少熙说:“刚刚我错了,蒋大人是好心,是错就要认,这里向大人赔礼。大人以后就叫我少熙吧,一来以后行事需要低调,二来也显亲切。”蒋敦豪应是,耕耘就问少熙怎么不让自己叫他名字,少熙反驳道别以为你背后总给我翻白眼我不知道,如此这般插科打诨把这番争吵揭过去了。
三人带着点忐忑的心,打开了奏疏,看了内容都各自心惊,这样的内容要是被何让顺利送到最后上达天听,朝中格局就要大变。李耕耘皱着眉头又看了一遍内容,看着愣神的少熙久久不说话,刚要开口,听到衙役拦着一个人,正是何浩楠强势的往里面走,衙役不敢伤人,按着何浩楠还是拦不住,最后还是让他进了门。
何浩楠对他们三人说;“看几位神色,想必已经看过那样东西,那么请跟我走吧,家中祖父有请,为几位解释这其中来龙去脉,有什么疑问也请到府上再问。”
带着疑问和惶恐,三人很快又来到何府,这回进的是内堂,何浩楠遣走下人,自己也要走,何老大人却把人叫住,让他也听一听。几人落座,何老大人将这样东西,这件事缓缓道来。
五皇子襄王陈少彦,当今天子现在最属意的储君人选,五年前曾经来到浙江,替圣上巡视并押送修河堤的专拨款,但是这笔款项被他自己私吞了大半不说,还从浙江带走地方巡抚进献的一笔银子。本来一直相安无事,何老大人虽然对此事知情,但是毕竟是退下来的老臣,对朝廷之事不肯多管。但直到前年,浙江暴雨期冲毁了几处粗制滥造的河堤,多少百姓丢了性命,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更兼河堤毁了大量已经快要收成的田地。那年冬天,饿死、病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安王爷为了掩盖自己的错漏,勒令浙江的官员报了个天灾了事,更丧心病狂的联合户部做文章,连赈灾的银子都缩水了一半。如此行事的储君,作为老臣,不忍见天下错认其主,一直小心查证。
直到今年终于查清了来龙去脉,搜集了能找到的证据,以老臣之名写了一封奏疏,让府里信得过又有点功夫在身上的何让悄悄快马送去京城,只要这封奏疏到了京中卓御史或者大理寺卿杨大人手里,就能保证送到圣上的面前。没想到何府一直有颗埋了很久的钉子,知道何让要去京城,就立马给他下了毒,这颗钉子就是王立。
何老大人说完,向几位少年长揖到地,说:“我请各位来,希望你们配合我做一场戏。我不知道我府中或者县衙还有没有其他人,请蒋大人明日把何让的东西都交给府中管家,连同这份。”说着,把一份一模一样的奏疏交给了蒋敦豪。“明日我会让我的孙儿紧跟一步去县衙取走真奏疏,乘着大家的目光还在这份假东西时,提前一步去京。”李耕耘站起来,这事情太危险,他身为朝廷少骑都尉身上还有几分功夫在,愿意保着何小公子去。见几位少年都一腔热血为天下大义,何老大人老怀欣慰,说了句拜托了就把假奏疏交到了蒋敦豪手中。
回去的路上,李耕耘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陈少熙,忽然想到这位襄王虽然跟少熙是异母兄弟,但是平时对少熙极好,常给他送吃喝玩乐的东西,这回这把刀是要真真切切插在他们兄弟之间的,不知道少熙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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