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县上出了个大案子”“又是哪两家小子打架?还是谁家羊丢啦?”“不是,听说是死了人啦,还是毒死的”街头两个大娘议论着惊诧着,而这头县上县太爷新官上任,就碰上这档子事,着实心焦。蒋老爷刚托了人到这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的三墩县做官不到两月,断的也都是丢鸡找狗的案子,陡然来了人命案,惊得茶杯都拿不稳,扶着跌歪了的官帽赶紧往案发地赶。
两名衙役守在案发的九州客栈门口,小二和后厨的人都被原地看管起来,周师爷在跟几个人争执。蒋大人赶紧上前呵斥两句,询问缘由。奈何年轻不压人,语调也温温柔柔,周师爷老成,赶忙向几位介绍:“快见过我们镇的青天大老爷,蒋敦豪蒋大人。”几位也赶忙拱手见礼“见过蒋大人。”周师爷也向蒋敦豪介绍说话的几位,一位是朝中御史卓典的孙子卓沅,一位是客栈老板鹭卓。两下里见过礼,先说话的倒是跟着卓沅的小厮,叫什么一珩的,嚷嚷着他家公子的朋友是冤枉的。蒋敦豪心下了然,富家公子放不下教养与人争辩,这定是卓沅的小厮了。当下他也不会拉下县太爷的脸面跟一个小厮辩解,只问周师爷现下情形。周师爷把他往店内引,指着店里一个座位,说明是死了人的位置,尸体并吃过的食物和碗筷等物已经运到县衙,请仵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看来这周师爷也是个办过命案的,身边有位办事老练的老吏协助,想到这点蒋敦豪心里定了不少,转而向客栈老板发话,“鹭老板,事情发生在你的店,可有什么要交待的?”仍旧是那小厮插嘴说什么冤枉好人的话,见县太爷皱眉,卓沅赶忙道歉,说这小厮到府里没两年,不懂规矩,望大人莫见谅。话头却一转,说客栈老板鹭卓上午都在跟他喝茶品诗,确实不在店里。蒋敦豪本来要带人去衙门问话,碍于是御史之孙,总要给三分薄面,只好先让鹭卓暂时不可出城,等仵作验尸结果出来再作定论。两下应是,话里赞了两句大人英明之类的话,衙役疏散了人群,留下看管店里的人,等着晚班的人来换,蒋敦豪带着周师爷回县衙,盼着仵作早来。
县衙这边如何心焦且按下不表,只看卓沅和鹭卓二位在街口茶楼商议。卓沅自然是相信这位好友的,但是奇怪的是鹭卓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这可跟他一贯的性格不符,难道是命案太突然吓到了?此时鹭卓突然出声:“你们说我把客栈改成布店怎么样?反正现在生意是做不下去了。”一珩一开始还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顺势翻了个白眼,想着鹭公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正要扯着他家公子回家,卓沅就劝着鹭卓,要邀请他去家中小住几日定定心神。鹭卓知道这位朋友单纯,也很相信自己,但是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这件事不便让他们知道,就劝了他们先回家,如果有什么消息会告诉他。
送走好友,鹭卓去隔街买了几瓶好酒,又在酒楼买个几样好菜,回到店里送与几位差爷。两位衙役想着老板本不在现场,又这样客气,只当是为了几位店里的伙计,也就客客气气的收下了。怎知鹭卓向他们讨要店里的账目要带走,虽有些奇怪,顺手也查看了一番,觉得跟这案子实在没什么关系,把厚厚五大本账本交给了他。鹭老板拿了账本,从荷包数出些碎银,请两位衙役照顾点自己的店员,在有定论前不要对他们太苛责。这也是顺水的人情,接了银子的衙役露出点笑意,应了这事。鹭卓拿了账本回家,想了想更不好直接放在密室,就分开放在自己书架上。
快晚上的时候仵作总算请到了,蒋老爷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看了看身边喝茶的周师爷,觉得自己不沉稳,故作咳嗽一声。周师爷连忙起身,要求去接一接仵作。堂下没了人,蒋老爷更连茶都喝不安了。约莫三刻钟功夫,周师爷一脸凝重的进门,进了门面色缓了,向蒋老爷汇报,死者男,叫何让,十五岁,是何老大人家的小厮,确为中毒致死,但是毒是下在他自己带的几块点心里面。一听还涉及朝廷退下来的老臣家,蒋敦豪头大如斗,这要这么搜查。几块点心经了几个人的手,一个小厮能跟谁结仇到要杀他,何老大人家有点什么腌臜事自己可一点都不想掺和。这小厮在哪里出事不行,非得在自己的地界上。这些思绪在他脑子里循环,周师爷上前请示,下一步怎么办。思虑一会,蒋敦豪决定连夜便服拜访何老大人,既是套点消息也是卖个好儿。留周师爷用了饭,两人换过便服,去叩何家的二门。
何家应了门,也不等说话,将人请进花厅,上了清茶和点心。蒋敦豪正看着样式跟案子现场没什么区别的点心,心里是不敢吃的。从门口出来一位俊秀的公子,自我介绍叫何浩楠,是何老大人的孙子。等蒋敦豪说明来意,他略一思忖,应了关于案子明日会给县衙一个交代,同时多谢两位大人的好意。应付走这二位,何浩楠叹一口气,走向内堂,垂手侍立在屏风后。一声咳嗽,祖父发话让交一个后厨的家生子王立交差,就说这二人素有争执,何让偷了王家的银子,王家就借机在点心里下毒暗害了何让。何浩楠心有不忍,禀明王家无辜,但是就听祖父一句他家可不无辜,心里存了疑影,刚要探两句,祖父却说要歇息不肯多言。当天晚上擒了王立,只等第二天一早押送县衙以完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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