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仪扶着颜妡最后一个走出莲花坞的大门,却被她第一时间推了开去。
温苑:蓁蓁。
温苑什么顾不得,接过摇摇欲坠的颜妡,转身向玉衍所在奔去,忧心之色溢于言表。
温苑:玉伯伯,蓁蓁如何了?
伸手试探脉息,玉衍面色陡然一变,与温客行交换一个眼神。
玉衍(字泽之):颜二公子,你的意思呢?
温晚俯身,在颜妡耳边低声道。
颜晚:蓁蓁,你自己的路,你自己来选。
颜妡望向蓝景仪,眸子里的光芒破碎着,声音带着颤意和深抑的讥讽。
颜妡(字明漪):蓝愈,你说过,你信他。
颜妡(字明漪):以后,便继续信好了……
话落,颜妡阖上眼,任由温苑用衣袖为自己遮蔽住所有的风雨和窥视。
随着温苑御剑而去的,有颜温两家在此的半数弟子,也有玉衍派去看护的医师,还有许多人心上的一线阻碍。
磅礴雨幕下,一身狼狈的蓝景仪抓紧了手中的生辰贴,双眸隐在深沉的夜色里,看不清神色,顺着他面颊淌落的水迹冰凉。
蓝湛(字忘机):去处理。
蓝忘机在他身侧立定,目光扫过他臂弯的伤,淡淡蹙眉。
蓝湛(字忘机):纠葛不舍,害人害己。
蓝景仪:是。
蓝景仪垂下眼,握紧了手中的册子,默然无声地跟随蓝湘离去。
凄厉风雨中,锐利的剑光闪烁着,划出一道道弧线,在夜空中留下了长长的轨迹——半空中本只是你来我往的四人开始了搏杀。
一边是清河暴烈的刀和南燕钟秀的剑,一边是眉山持重的长枪和兰陵繁丽的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刀尖上打斗,一刹那间,空气都变得凝固,剑气席卷而来,仿佛要撕碎一切。
慕容寒:云梦江氏!欺人太甚!
虞南徊横枪为金凌挡下慕容寒的一击,因巨大的冲击呕出一口血。
金凌(字如兰):表兄!
始终只守不攻的金凌变了神色,反手刺回一剑,只是还没近慕容寒身,就被聂纯用刀劈开。
金凌(字如兰):慕容寒,此事与我表兄无关。你何必下此杀手!
聂纯:无关?
聂纯发丝尽散,疏狂之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动作迅速而凶猛,似乎要毁灭一切。
聂纯:他救你,就是我聂纯的仇敌!
聂怀桑:阿纯!不要乱来。
聂怀桑本就难看的面色一时更加骇人。
路人甲:小公子莫要冲动。
聂氏众人更是急得手足无措。
聂明玦死后,聂纯是第一个于刀道能与其比肩之人,天赋之出众,为百年之冠,举族无能相较者。
单为这一点,清河聂氏就不能让他寒心。况且,此刻站在哪一边,并无伤聂氏的利益,江金二族损了聂氏的脸面倒是确实。
聂纯:我聂纯心许南疆颜氏的大宗女,世人皆知。伤她之人,便是辱我!
同辈之中,聂纯是个最旷达不羁的性子,但此刻,他将自己这些族人的心思看得仔细,也算计得分明。
聂纯:舅舅若怕我连累聂氏,侄儿今日,只好不孝了。
他更明白,自己这个舅舅心里只有利益权衡,并不会顾惜他的感受苦楚。他自己这个砝码的存无,是唯一可以让机关算尽的藏锋尊低头的。
聂纯:颜叔叔。聂纯愿投入南疆门下,不知……
聂纯斜睨着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神态越发狂热,向颜晚遥遥一拜。
聂怀桑:聂纯!你在胡闹什么?
路人乙:宗主!不可啊!
此时此刻,聂怀桑骑虎难下。他低估了颜妡和她背后之人的狠心。
这是一场试探,也是要实现这本不可能的平衡唯一的办法。
不是颜氏在做选择,那么所有的仇怨便不会落在颜氏身上,颜妡得到的,唯有——愧疚、怜惜和……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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