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处的光,却又是光中的阴翳,他的动人之处,恰在于半明半昧,朦胧如梦。
秦愫第一次见玉衍,是在金鳞台的宴席上。
她与金光瑶相携入内,满殿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她却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如玉的指节微叩白玉盏,他的目光遥遥在她的身上。白玉盏散发着浅淡的白光,柔和而透着清冷,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
一如玉衍本人。
说不尽雅致风华,道不完秀逸雍容。
虽然惊艳,但对那时的秦愫来说,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再到后来,虽然玉衍与金光瑶往来甚密,秦愫与他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哪怕金如松的周岁宴,他不经意地问起那句“小公子的名字可是来自‘我心如松柏’?”。
她也只是一怔,旋即坦然笑道:“是‘如松柏之茂’的如松。”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那日后,秦愫偶遇玉衍的次数便少了许多。但,他待她,依旧是磊落君子,交淡若水。
直到…那一天。
其实早在婢女撞见前,秦愫就发现了金如松的尸体,发现了指向金光瑶的证据。
她的阿松被那个他唤作“阿爹”的人杀死了。
玉衍(字泽之):别看。
那个人嘶哑着开口,自背后轻柔地将她圈进怀里,那双温凉的手,颤抖着,温柔而坚定地遮住了她被阴翳袭卷的眸。
玉衍(字泽之):我会帮你的。
极致的爱催生了极致的恨,秦愫一滴泪都没有流,冷静到可怖。
秦愫不想去探究玉衍为什么会出现在芳菲殿。那时候,她能抓住的…只有他而已。
至于代价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她愈是隐而不发,在他的怀里不哭不闹,他的爱怜与疼惜愈是深重。
直到她一声不吭地去解自己的腰封,这种情绪达到了顶点。
玉白的指尖自秦愫冷淡的眉眼滑落,将她滑落的衣衫扶正,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握在她肩上的手猝然收紧。
玉衍(字泽之):愫儿,你不必如此…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秦愫惨淡一笑,眸中的嘲弄之色毫不遮掩。
秦愫:除此残破之躯,妾无所有…宗林君若嫌污目……
玉衍(字泽之):愫儿!你便是如此看我的吗?
有些愠怒地打断秦愫的话,玉衍的语气不自觉地沉重几分,却被她的动作吓得没有了脾气。
玉衍(字泽之):愫儿,你别吓我!
他慌乱地遏住她的手腕,用灵力去治疗她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十指。
秦愫喉咙中发出的压抑到极点的悲泣再也无法抑制,那些或咸或苦泪水就这样重重滴在玉衍的心头。
他猛地将她整个人钳制在了怀里,任由她挣扎撕咬,一字一句,郑重起誓。
玉衍(字泽之):倾我一族之力,终我玉衍一生,定杀金光瑶!
似是被他话里的意味惊到,秦愫更加用力地挣脱,拼了命地想推拒他。
秦愫:我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玉衍由着她哭喊发泄,哪怕肩膀素白的布料被渗出的血液染透,他也始终不曾松开一丝一毫。
秦愫哭到精疲力尽,静静伏在他的肩头,许久,才哑声开口。
秦愫:玉郎
玉衍的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将她拉开,凝视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玉衍(字泽之):愫儿,你叫我什么?
秦愫:我以后便这样唤你可好,玉郎?
她对他微微绽开一抹笑意,他便欣喜得如同一个孩子。
明明知道一切只是她设下的情网,他也甘之如饴。
他等这一刻…等太久了。
眼睁睁看着秦愫种下那噬骨饮血的情蛊 ,玉衍的心每一寸都在滴血,但他没有阻拦。
她被乱窜的蛊虫折磨,疼得蜷缩成一团,他就捋起袖子, 递出手臂,任由她发泄啮咬。
他不要她做失去灵魂的笼中鸟。他爱一人,就要给她一切,让她做这世界上最利的刃 ,无人可欺,无人敢欺。
他纵容她在许多人中周旋,甚至把自己最忠心的属下送到了她的身边,供她驱使。
……
东海 玉家
玉衍(字泽之):玉七,你说她会喜欢玉一吗?
修长秀雅的男子临窗而立,俊逸的容颜面色含笑,声音温润而清冽。
玉七:属下…属下不知。
犹豫一二,这种送命题,那黑衣影卫还是说了实话。
玉衍(字泽之):罢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她喜欢。
玉衍(字泽之):去吧,别伤性命,也别轻易放过。若是做的不好,我就把你也送去。
玉衍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神态慵懒,说出的话看似调笑,却难掩凌厉。
玉衍(字泽之):她应该很喜欢有酒窝的男子吧。
“嗖”地一声,玉七就跑得没影了。
玉衍微挑眉,有些逾越地低笑出声。
玉衍(字泽之):傻小子 ,我才舍不得呢。
作者君:这里有个问题:玉衍为什么会在芳菲殿?大家可以猜猜。玉七截杀的就是双璧和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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