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涣(字曦臣):我想着…替他来看看你 ,我……
蓝曦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愫的惊呼打断。
秦愫:忘机!
蓝涣(字曦臣):这是怎么回事?
蓝曦臣赶忙扶住身姿已经摇摇欲坠的蓝忘机。
蓝忘机依旧清冷如岭上雪,一尘不染,还会那样固执地对她微笑。
蓝湛(字忘机):不气,阿愫。
血色从白衣下破土而出,一点点晕开、渲染,最后开出花来。
秦愫只觉得触目惊心。
秦愫:你……
许久没有与蓝忘机说话,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秦愫:还好吗?
蓝湛(字忘机):无碍。
大约是笑得太少,蓝忘机笑起来的时候稚拙得很,活像个孩子一样。
蓝曦臣知道蓝忘机很高兴,甚至能够将那部分深埋内心的喜悦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说包容可能源于愧疚与责任,喜悦却只能生发于爱。
他啊,再清楚不过了。
他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目光再没有落到那人的身上。
蓝涣(字曦臣):去吧。
蓝忘机抿了抿唇,望向她的坦然到炽烈的目光开始躲闪,有些羞赭地从乾坤囊中取出了一小簇浅碧色的花朵。
秦愫:占华……
“占尽芳华。”
看着那花,秦愫的身子突然开始颤栗,迅速地退后一步。
占华只生长于长岭崖壁之上,天机门千年盘踞于此,擅闯者无一不被秦愫之师天枢子设下的护山大阵格杀。
秦愫:傻子……
秦愫急忙把手伸出结界,想要去触蓝忘机的伤口 , 却被他顺势握住了手,小心地把花束塞到了她的手里。
蓝湛(字忘机):你说喜欢。
他的目光里蓄满了忐忑和不安,看得秦愫的心弦都为之震颤。
就差一点,只一点,他就将降葬身长岭。
蓝忘机抬手拭去了那些秦愫眼角突然涌出的泪,很不熟练地说着最认真的谎言。
蓝湛(字忘机):无事。
可那额头上分明是疼出的冷汗。
蓝湛(字忘机):莫哭。
蓝湛(字忘机):我陪你。
这短短三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半生的遗憾错落。
……
秦愫生产那天前一日,蓝曦臣终于把她的名字写入了蓝氏家谱。
那天,夜半时分,秦愫刚躺下不久,她的小腹就毫无预兆的痛了起来,下身很快见了红。
多亏蓝曦臣和蓝枫早就做足了准备,除了寒潭洞周围略有一点火光,整个云深不知处依旧静谧。
蓝曦臣的主持下,一切都有条不紊,蓝潇蓝湘蓝沁在外准备热水,准备人参,送到洞口。蓝枫的亲传女弟子出来换水,蓝枫和他做了多年稳婆的乳母守在里面。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四个人知道。
蓝忘机没有坚持入内,虽然他很想很想陪着她。他只静静地站在外面,死死盯着洞口,任凭那雪落了满身。
整夜不敢休息的蓝曦臣得到消息很快便赶了过来,默默守在蓝忘机身后,一如昔年。
听不见什么呼喊的声音,反而让人惶恐不安。
整个过程,没有传说中的声嘶力竭,也没有传说中的哭天抢地,事实上,秦愫几乎连哼都没哼一声。
路人甲:吸气,使劲,呼气……
她很冷静,很有节奏的配合的指挥,额上的汗一滴滴落下。
没有凄厉而高昂的喊声,仔细听,才勉强能听见里面传出的压低的呻吟,以及粗重的呼吸。
路人甲:看得见头发了,夫人,您再加把劲儿啊!
里面忽地传来稳婆兴奋的叫。紧接着,更多的血水从里面被端了出来。
蓝湛(字忘机):兄长 ,怎么会出这么多的血?
蓝曦臣也急,却不能表露地太明显,看着自己突然被揪住的袖子,简直是哭笑不得。
蓝涣(字曦臣):没事的,生孩子都是如此。
紧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蓝曦臣蓝忘机站了一夜,蓝启仁也在雅室等了一晚消息。
“ 哇……”婴儿的啼哭,终于伴随破晓黎明的那一刻,嘹亮的响起。
与此同时,太阳亦冲破云层,光芒万丈的照耀着大地。
十日后,云梦江氏昭告百家,家主喜得一子,名意,字长临。宿夫人元气大伤,自此缠绵病榻。
一月后, 姑苏蓝氏昭告百家,泽芜君寻回遗落在外的血脉,奉其母之灵于蓝氏宗祠,追尊为姑苏宗主夫人 。
姑苏蓝氏嫡系嗣子,名念,字君回,据说,是泽芜君追悼亡妻之意寄。
敛芳尊夫人丧子,终岁抑郁,却甚是怜爱这母亲早亡的孩子,日夜照料。敛芳尊亦爱屋及乌,待义侄若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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