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金如松五岁的生辰。
秦愫为他写的那四十九封血书在霎那间化为徒劳 。她终于求来了那个人的心软,却把她的阿松弄丢了。
秦愫:阿松乖,要起来啦。
秦愫:你看,阿凌哥哥在那里。阿娘不是和你说了嘛,今天舅舅会来,你不可以赖床哦。
蓝曦臣匆匆赶至芳菲殿的时候,那红衣女子正坐在小床边,微微探下头,在那睡着的孩子耳边不厌其烦地唠叨,神色温柔,语气爱怜。
那模样…似曾相识。
蓝曦臣怔了一瞬,走到金光瑶身边,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金光瑶眼圈发红,对他惨淡一笑,视线很快又回到了秦愫身上。
蓝曦臣这才便注意到殿内是两相对峙的局势。
那着广袖白衣的男子默默站在秦愫身侧,神色冰冷地看着金光瑶,大概是摄于他手中的剑,无人敢贸然接近 ,在秦愫周围留下了一圈真空。
金光瑶:离渊君,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可阿松该入土为……
颜昭(字令秋):金光瑶!你答应过我什么!
大概是为了那不惊扰陷入魔怔的女子, 那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怒意却凌厉得吓人。
许多人这才记起:这位不受宠的仙督夫人,虽然只是金氏家臣之女,外家也不显赫,却有位了不得的小姨。
如果说四大世家共同统治了中原, 那么南疆颜氏便可谓是裂土封王了。饶是昔年的温王也不敢越界半分。
传说中手段暴戾的离渊君颜昭、颜令秋是秦愫的亲表哥。即使不闻不问了这么多年,但颜昭此番应邀, 恐怕终究是顾念这个妹妹的。
金光瑶:阿瑶有愧离渊君所托。
金光瑶俯身下拜,眼中一丝阴翳划过,言辞悲切,姿态放的十足的低。
颜昭(字令秋):我颜令秋外甥的一条命就这么轻松揭过?!做梦!
颜昭看向金光瑶的目光幽深,几分似笑非笑,刻薄的意味十足。
路人甲:颜宗主,话不能这么说!仙督也是经历了丧子之痛。
路人乙:还是让小公子入土为安吧。
……
嘈杂,无尽的嘈杂,越来越多的声音包围了秦愫,不用抬头 ,她就能看清他们每一个人的嘴脸。
幸灾乐祸或者施舍的同情,她的阿松都不需要,她的阿松会回来的,会一生安乐,岁岁无忧。
瞥见金光瑶愈发黯淡的神色,蓝曦臣于心不忍,不禁出口劝导。
蓝涣(字曦臣):离渊君,出这种事,阿瑶他心里也……
颜昭(字令秋):泽芜君与敛芳尊“兄弟情深”,阿愫亦是我的至亲。
颤抖着抚过那孩子的指尖,秦愫拼命克制住那些在心底疯狂肆虐的悲愤,将头埋在那孩子的颈肩,低低啜泣着,无声地笑了。
金光瑶,我与你,不死不休!
一点点松开紧扣在小床围栏上的手,秦愫用薄毯徐徐盖住了金如松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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