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分好后便开始第一轮的灵力测试,四大长老亲自施法,众弟子运转自身灵力扛压,扛下来的才能进入第二轮。
弟子们大多数灵力修为都不高,长老们也不会太过为难。
人选众多,鱼目混杂,不免有些灵力低微并无修仙天赋的人混进来,沧澜长老才释放了三成灵力就有不少人跌倒在地连连摆手。
沧澜冷笑一声,愤愤道:“才使了两成力,就扛不住。”宽袖一甩,愤愤转身:“拖下去,丢人现眼!”
翠心长老的施压是最轻的,五十人的队伍,才淘汰掉了几个。
最后轮到无心长老。
寒雪尽离开了长老席,站了起来。
此人与生俱来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冷若冰霜的双眸往台下一扫。
众弟子当场闭口藏舌,白柳程起身来到寒雪尽身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道:“不必太为难,都是初学者。”
寒雪尽的实力毋庸置疑,一定是最强的,他实在是担心,压力施展下去,便无人能留了,好不容易起了收徒之心,可不能叫他无功而返。
寒雪尽瞥了他一眼,伸手推掉了白柳程搭在他肩上的手。
手一抬,一阵狂风袭来,白衣翻滚,一阵无形的冲击破打了下去,给自己队伍里的弟子打了个猝不及防。
只有八人的队伍,当场倒了五人,还有两人捂着胸口“哇”一声吐出血,一个勉勉强强撑着,另一个已经昏了过去。
“啊!”不少女修尖叫起来,“出人命了!”
沧澜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怒斥道:“无心,你做什么!”
“才一成力”,声音很轻,寒雪尽宽袖一挥,坐回了长老席。
才一成力。
沧澜的脸色当场沉了下去,堪比锅底。
翠心又是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起身来到沧澜身边温声道:“有话好说,沧澜啊,你先坐下。”
寒雪尽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翠心,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沉声道:“我既不来者不拒,也不收泛泛之辈。”
翠心:“………”
倒台的几人被青鸾长老门下的弟子拖走。
接下来就是考验众弟子的武功了,一般是让弟子们拿自己所擅长的武器以各自的方法展现武功。
寒雪尽不同,他让他们剑,弓,刀都用一遍。
隔壁翠心队伍的弟子不忍吐槽:“无心长老是变态吧,我等都是初学者,能熟练运用自己所擅长的武器已是不易,居然让他们都用一遍,这女儿家家的双手大剑怎么用啊。”
队伍里有两名女修。
也就只有别的队伍敢直言不讳的吐槽,寒雪尽队伍里仅剩的五人面色不改,镇定自若。
……
那两名女修其他都还好,到了双手剑,就又淘汰了一个,另一个虽然剑法生涩,但大抵是没想过自己会用这种大剑,一套刀法打完,还算流畅。
队伍里有一人格外耀目。
是个看起来年纪与沈月尘相仿的少年。
少年一身墨黑窄袖轻袍,上面用金丝绣了祥云,在烈日的照射下,忽闪忽烁,光彩夺目,马尾高束,随风轻扬,漆黑如墨的黑发间生有三簇银发,被他编成辫子也扎进了马尾,他一手持弓,一手拉着箭弦,骨节分明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小腿被黑靴紧紧的包裹,稳稳的扎在地上,蓄势待发。
这个少年无论是刀法还是剑法都完成的无可挑剔,沈月尘对他另眼相看,颇为赞赏。
虽然他白凌遮眸,但少年还是感受到沈月尘的目光,侧过头来与他相望。
沈月尘自知双目被遮,毫无顾忌的与他对视,少年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眉眼间却有一段狂情野气,双眸漆黑叫人看不出情绪,似笑非笑。
两人对视片刻,少年眉眼一弯,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森森虎牙,一副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模样。
手一松,箭羽“嗖”的一下飞出,顺视看去,正中红心。
“砰”一声,靶子被击中那刻发生剧烈的震动,而后恢复平静。
可见射箭之时的力气不小。
“好!”一旁观战的弟子们齐齐鼓掌,沈月尘微微一笑,心中的赞赏之色更加。
真是出类拔萃。
再看向少年,此刻他已经卸了弓,站直了身板也看向沈月尘,虎牙渐敛,笑容依旧,他挑了挑眉。
“咚!”
沈月尘的心脏没理由的用力的跳了一下,他也不由得一颠,怔住了。
他顿感奇怪,明明双眸被白凌遮得严严实实,怎么与他对视,心里还是有一种被他看穿了的感觉,沈月尘偏过头,不在看他。
寒雪尽道:“那女子不错。”
顺着又一波激烈的掌声看去,那名女修也一箭命中红心。
见沈月尘不静默不语,寒雪尽便不在做声。
几轮考核下来,已接近暮色时分。
所留下来的弟子都由白柳程门下的弟子领走,登名记册。
最后整个习武场之剩寒雪尽队伍的人。
通过考核的只有两人,便是射箭之时欢呼声最高的那两位。
寒雪尽和沈月尘一前一后来到他们面前。
两人弓着身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寒雪尽看向那名女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修一掀袍,扑通跪倒在地:“弟子罗萍烟拜见师尊。”而后了磕个头。
寒雪尽微不可察的愣了愣,与沈月尘后退了一步,眉头微微蹙起。
“八字还没一撇,你站起来。”寒雪尽的声音都变了,显然对她的行为不太满意。
女修闻言赶紧站了起来,继续弓着身子做出行礼的手势。
寒雪尽:“………”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沈月尘看向少年。
少年收了手,挺直了身板百无聊赖的问道:“敢问师兄的姓名是?”
“我么?”沈月尘笑了笑,道:“我姓沈,名月尘。”
少年双眸一亮,沉吟片刻道:“巧了,我也姓沈,名望月。”
沈望月。
明明只是问了个名字,沈月尘竟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寒雪尽侧首看了他一眼,脸色愈发难看。
女修忍不住问:“莫不是远亲?”
沈月尘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我的名字乃是师尊起的。”
寒雪尽眼底流过一丝波光,而后恢复平静。
“月尘,你带沈望月去登名造册。”说罢,转身离去,夕阳温柔的倾洒大地,为他素白的长袍镀上一层光晕,柔和又冷清。
罗萍烟猛的一怔,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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