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的竹栏被人推倒,里面的灵花异草东倒西歪,病殃殃的,了无生气,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
寒雪尽腿如灌铅,每迈出一步呼吸就越来越困难,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涌上心头。
当他来到竹栏破损处时,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花圃中央还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躯,压着一片已经看不出是花还是草的植物,洁白的衣裳沾满了泥土,双目紧闭,呼呼大睡。
寒雪尽四处寻觅着试图找到那一朵最重要的,通体雪白散发银光的……
没了。
九瓣玄冰莲。
不见了。
喉管似乎被人掐住,呼吸骤然一停。
叶思甜随即赶到,她哪里知道这个小小的花圃对寒雪尽来说有多重要,不明所以道:“这是怎么了?”
目光落在酣睡的孩童上双眸骤然睁大震惊道:“这就是你儿子?他妈的已经这么大了?”
寒雪尽默不作声,双眸睁得极大,遍布血丝,眉宇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叶思甜转念一想,又是一惊:“这孩子莫不是你还在穿心涯时就有了?”
寒雪尽没回答,上前一步俯身拽起沈月尘的后衣襟,将他单手拎起转身便走。
沈月尘顿时惊醒,发现自己呼吸困难,“啊”的一声手舞足蹈的开始奋力挣扎。
叶思甜一头雾水,又不得不跟在他身后,见他这幅架势顿时眉头蹙起,满脸忧愁道:“你别拎着他啊,他快窒息了。”
怒发冲冠的寒雪尽哪管他是死是活,来到虚掩的殿门前,一掌轰出。
“轰”的一声两张木门当场四分五裂,伴随着强悍的灵力,殿门的碎片在空中自燃,顷刻间化成齑粉!
叶思甜猛然一怔,僵在原地,双唇几欲张开,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寒雪尽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没把沈月尘当场挫骨扬灰,而是往殿里一丢,“咚”一声闷响沈月尘摔倒在地疼得哇哇大哭,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额头也不知蹭到什么破开一出口子,渗出血来。
叶思甜刚想进去察看沈月尘的情况,谁知寒雪尽竟反手落下一道结界拦下了叶思甜。
叶思甜反应够快,当场停下脚步,这才没撞上去。
那道半透明的结界弥补了被震碎的殿门将整个殿门封死,沈月尘从没见过这样的寒雪尽,哭的稀里哗啦匍匐到结界处小手不停的拍打着结界求寒雪尽放他出来。
双眸通红泪水像止不住的河川源源不断的溢出眼眶,哭的撕心裂肺,一怔一怔的可怜至极。
寒雪尽银牙咬碎一个转身,宽袖一甩愤然离去。
此时白柳程正在翠心的住处,饮着小茶,嗑着瓜子,翘着腿,正思索着这把该先出什么牌。
白柳程:“对三。”
“啪”一声,沧澜四张牌甩到桌上:“炸!”
白柳程当场恼了:“你有病?对三你都炸?”
“叩叩叩。”殿外有人敲门。
白柳程被炸的一肚子火不耐烦道:“谁啊!?”
殿外传来弟子的颤声:“是,是无心长老。”
白柳程:“………”
沧澜:“………”
翠心:“……哦?”
整个殿内登时鸦雀无声。
沧澜不禁蹙起眉头道:“奇了怪,今天刮哪门子邪风把他刮来了?”
翠心还算镇定,默默掏出两张王炸放到桌上道:“无心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掌门快把他请进来吧。”
沧澜也恼了起来:“他才是地主!你怎的连我都炸!”
翠心却神安气定,拍了拍沧澜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
白柳程瞥了他们一眼,沉吟片刻,倏忽起身。
架势之大,连同桌上的牌一并掀起,全部稀里哗啦散落一地,而后认真道:“既如此,那我便出去看看。”
沧澜人都傻了:“这他妈也可以!?”
翠心:“………”
白柳程走了出去,寒雪尽则在不远处负着手背对着他,严立在树下思忖着。
听见脚步声,寒雪尽倏忽转过身,直直瞪向白柳程。
白柳程一怔,顿时有些心慌,他从未见过寒雪尽这副模样,一双本该温润如玉的桃花眼眼尾泛红,双眼遍布血丝,气急败坏,薄唇微抿,剑眉因为极力忍耐而微微颤抖。
“沈月尘我不要了,烦请掌门将他带走!”寒雪尽声音微颤,带着些沙哑。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他应该不是在说笑。
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徒弟了。
脑海里组织半天了的劝导,安抚之词竟一句都派不上用场。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沉吟片刻,白柳程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一声轻叹温声道:“既如此,那我便只能将他杀了。”
???
!!!
寒霜不止雪不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