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

“砰砰砰”的一串枪响，利锐的声音划破街巷，刺穿了安静的天空。

弹夹已空，齐思钧背靠在突出的砖石墙后，一边侧头用耳朵打探情况，一边迅速给手枪装上新的弹夹。

齐思钧这次没戴眼镜，半眯的眼更加犀利。他贴着墙转身，将手肘靠在墙壁上，双手扣住扳机，对准前方十来米远的矮房和杂物后面，毫不犹豫的弯曲手指。

“砰砰”的两响后，齐思钧再次退到墙后，侧耳观战。

“小齐哥，我们人手不够啊！”靠在另一边墙框的唐九洲喘着气对齐思钧说。

齐思钧没动，回了句：“我知道。”还是那么沉稳。

三天前齐思钧收到上级的任务，说三天后在桐木茶馆有一场交易，让他来送情报。本来是轮不到他的，奈何人不够了。结果在去茶馆的路上，就有人来拦截了。

齐思钧想低调行事，速战速决，只叫上了唐九洲，却没想到消息走漏。

“九洲，出巷子，左转，去茶馆。”齐思钧从口袋里掏出纸条，揉成团，扔给了对面的唐九洲。

唐九洲忙不迭的接住，他似乎也猜到了齐思钧是怎样想的。“哥，那你怎么办。”

“送信要紧，我不会有事的。”唐九洲没动。

齐思钧又补了一句：“相信我。”唐九洲这才起身往巷子外跑去了。

齐思钧侧身，准备打第二轮的枪。扳机还没有扣动，脚下“咚”的一声，沉闷的不易让人察觉。是小型的军用手榴弹。

看到它的瞬间，齐思钧的瞳孔以微妙的变化缩小了一圈，他猛然向后退了一步，用手肘挡住面部。

在浓烟腾起的一刹那，齐思钧感觉到有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臂膀，用力的想后方拽去。

齐思钧和那个人被强大的气流推到地上，溅起的尘土砸到身上和周围。那人把齐思钧搀起身来，抬手朝未散的浓烟里开了三枪。

“走！”坚定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人捞起齐思钧就想外跑。

“三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一直跑到了老街外的广场上，两人才停下来。齐思钧气都没调顺，就开口问道。

我在芒城外湖边的芦苇荡徘徊了三年，你终于回来了。

“先生认识我？我们之前见过吗？”

齐思钧觉得他的脑袋上肯定冒出来三个问号。

那人也没有回答，只是说：“消息泄露了，我来帮忙，你同伴那边有人去了，不会出事的。”

齐思钧插着腰，还在喘气，他实在不想回答任何一句话。

“走吧，我们回芒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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