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鉴宁将这些年来帝旭送给她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放进了一个木匣子里,让春花帮她送到金城宫去,交给帝旭。
收到木匣子的时候,帝旭翻看了一下,这确实是这么多年来,他送给方鉴宁的东西,有些是她生辰的时候送的,有些是他赏赐给她的,有些是她开口向他要的。可现在她把他送给她的东西全都还给了他,是想要跟他两清,跟他彻底了断了么?
帝旭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金城宫里,穆得庆有些担心他,轻轻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阴霾天天色阴沉,殿内没有点灯,若不是细看,还真瞧不出殿内坐着个人。帝旭端坐在软塌上,天色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阴暗而沉寂,穆得庆抬头便撞见一双如染了浓墨的深眸,冷漠寡淡瞧不清喜怒,他知道帝旭今日的心情不佳,就像不定时的炸弹一样,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穆得庆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进来,进殿先掌了灯,灯火的光亮晕开在宫殿里,才见帝旭身旁的榻几上放了一匣子的珠宝首饰,其中一支凤钗他见过,是方鉴宁的,是去年方鉴宁生辰的时候,帝旭送给方鉴宁的礼物,而且还是他亲自挑选的呢!看样子是他们夫妻俩闹别扭了。
穆得庆不敢吭声,默默地站在一旁。
金猊炉中熏香青烟袅袅如烟云,屋子里愈发地沉寂,银针落地可闻。
帝旭:朕哪些东西是她给的?
帝旭突然问穆得庆,声音低沉的可怕。
穆得庆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帝旭的眸子里有几丝不耐,那神色摆明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穆得庆又看了一眼匣子里的东西,便也领悟了过来,帝旭所说的她是方鉴宁。
万能龙套:宁贵妃给过陛下什么东西?那就多了。
穆得庆的目光先是移到了帝旭的衣袍上,视线定住,欲言而止。
帝旭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衣袍,眸子一瞬凝住,抬起头似是不太确定地问道。
帝旭:这衣裳是她做的?
穆得庆没想到帝旭竟是一点都不记得,重重的点点头道。
万能龙套:穆得庆:是的。
灯火的光映在帝旭脸上,神色已明显地僵住,他记得方鉴宁给他做过衣服,却没想到这件也是。
方鉴宁给他的东西很多,穆得庆几乎每日都会提起她的名字。宁贵妃熬了汤,宁贵妃做了糕点,宁贵妃......他听的多了,成了习惯,如风过耳,不留半点痕迹。
帝旭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声音低哑地问道。
帝旭:还有呢?
穆得庆又将目光移到他腰间的荷包上。
帝旭已了然,没再问穆得庆,伸手将那荷包取了下来,放在眼底下细细瞧了一番,月白的锦缎上绣着金丝线,纹的是几朵祥云,翻过一面,便见靠着底部的位置秀娟地绣了一个“旭”字。
帝旭皱了眉,旭是他的字。娟秀的字并不难寻,只要稍微过目便能瞧见,荷包他用了已有半年,却头一回发现还有个字。若是凌锦司定不会绣上他的字,这荷包也是方鉴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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