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们二人纠缠了生生世世,虽然每次煜宁都活不过十八,但是因为宴幔的帮助,煜宁的功德却在慢慢积累。
而宴幔的伤势也越来越重。
阎王不可入轮回道,否则将反噬其身。
第一千世时,宴幔重伤未愈实在没有力气陪她一起入轮回道,只能在宫里通过水镜看着她,偶尔通过梦境教导她。
看着她靠学来的城府和手段,整顿吏治,严惩贪吏,拔擢贤才,成为威慑四方的女皇,宴幔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满足。
煜宁她就该如此霸气!
却在她登基成为女皇的那一晚,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时,他看见了司命神君放大的黑脸,他吓得一激灵,猛的推开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司命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听见他的话,眉头一皱,气愤的一甩袖子,如同泼妇骂街一样大声怒吼道,“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啊!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恐怕就要真的变成鬼魂入轮回道了!”
宴幔在一旁懒洋洋的靠着,语气难得的温柔,“那还要多谢司命神君你啊!”
司命没好气的在他身边坐下,替他把过脉后,发现死不了后,彻底松了一口气,“宴幔,不要过多干预煜宁的轮回。”
多年的好友,宴幔知道司命有事瞒着他,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当初来地府时就是一个怨鬼,身上怨气十足,后来经过地府鬼气的冲刷,怨气渐渐消散,前尘往事也遗忘了,但是却始终不愿意轮回,执念太深,只好一直留在地府。如今好不容易快要晋升为仙,却因为功德太低,数次入轮回道,却始终无法活过十八,这是为何?你作为掌管人间命薄的神君,这样对她是否太过不公?”
司命叹气,“这一切都是天命,我也很难做啊!”看见宴幔神情中的愤怒,他无奈叹气,“虽说你已经多年不回天界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掌管司战之神的战神?”
宴幔点头,“自然记得,当年我还是因为她才从天界离开的。”
当年战神因为一己之私,导致天界死伤惨重,他作为监管神君行为的帝君,却没有及时发现战神的不妥,十分自责,主动请命离开天界,接管地府。
宴幔猛的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问,“莫非煜宁就是战神?她当年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司命叹气,“她一个与天地同寿的上神,哪那么容易魂飞魄散?当年她因为姐妹之情,放了惹事的女仙,结果却导致天界死伤惨重,她自责的很,用全部神力保住了所有惨死仙君的魂魄,差点魂飞魄散时被天帝救下,一缕残魂本该入轮回道,可是她却自罚,不愿意轮回,因此成为地府鬼魂煜宁。她是战神,杀伐之气太重,身上怨气自然重了,地府对她来说也的确算是一个很好的归宿。生死有命,她害死那么多仙君,想要重回天界,岂会那么容易?”
司命看着宴幔,语气十分无奈,“这都是天命,你就不要过多干预了,她迟早会回到天界的,你还是安心在地府当一个不管事的阎王吧!如今你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好好养护,别作死了。”
宴幔叹气,难怪煜宁会这么倒霉,原来一切都是天命啊!
司命走后,他想要再看看煜宁在凡间怎么样了,却因为药效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他是被煜宁踢门的声音给吵醒的。
虽然对于宴幔只是一晚,对于煜宁来说,凡间已经过了十天了。
煜宁突然看上了一名学子,不顾百官反对,给他封官加爵,赐他无上荣誉。
她有一日醉酒,去了他房间。
本来只是想去说说话,对方却以为是要宠幸他,拼死反抗,结果误杀了她。
宴幔看见一切之后,忍不住大笑,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他猛的停下来,见煜宁看过来,他恢复神色,轻声开口,“你不用轮回了,我刚才见你功德已经圆满了,你明日便去仙界登记吧!我提前祝贺你一下,明日我就不过去了。”
煜宁站起身,坏笑道,“怎么?怕我成仙,抢了你风头。也对,我马上变成地府第二个成仙的鬼了,哈哈哈。”
宴幔宠溺的点头,“对,害怕的很。”
二人对视一眼,笑的很欢快。
当天晚上,煜宁躺在地上,辗转反侧。
别人不知道身为女皇的她酒醉之后为何去那人房中,她却知道。
因为那个人太像他了。
她时常梦见一名男子,那个人的样貌她虽然不曾见过,可是却觉得十分亲切。
其实,这一千年,她不是第一次遇见那个人了。很多世,他都出现在她身边,细心照顾她,很多次她都爱上了他,可是却每一次都不得彼此相爱。
最后一世,他没有出现在她身边,却在梦里教导她。
身为女皇的她不记得前世,但是却觉得对方十分熟悉,会不由自主的信任他。
煜宁爬起来,她觉得太过奇怪,她要去找宴幔问问,他有轮回眼,一定知道对方是谁。
她如往常一样踢开房门时,以为会听见宴幔的抱怨,可是寝殿里却安静的异常。
她环顾四周,看见了陷入熟睡的宴幔,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不曾察觉到她的到来。
他警惕性怎么如此低了?
她快步上前,刚准备摇醒宴幔,却听见一旁鬼侍提醒,“白无常大人,宴幔大人不久前服药睡了,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的。”
“服药?什么药?他生病了?明明白日里他看起来活拨乱跳的啊!”她凑近闻闻,的确闻到了一丝药味。
鬼侍犹豫许久,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煜宁看出鬼侍的为难,不再追问,在一旁坐下,亲自照顾宴幔。
鬼侍立即松了一口气,快速离开。
煜宁静静地看着宴幔,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宴幔就是那个人。
虽然长相不一样,但是浑身气质却一模一样。整个地府,估计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宴幔身上那种与世无关的气质了。
她悄悄看了看他的伤势,不自觉的笑了,果然,这种反噬伤口,一看就是跳了轮回道了。
这一万年的陪伴,她其实早就看出宴幔的情义了。
她轻轻握住宴幔的手,轻声道,“宴幔,谢谢你。”
陷入昏迷的宴幔,眉头皱了皱,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煜宁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头,然后在他身旁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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