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诀途中又历经了数场刺杀,待他终于赶到武林盟时,已经迟了多日了,他骑马刚接近武林盟,便感觉到气氛格外的诡异,今日的武林盟似乎充满杀气。
他下了马,隐藏了身形,偷偷靠近武林盟。
武林盟灯火通明,一名红衣女子持剑站在中央,她的四周堆积了众多尸首,武林盟众人警惕的盯着她,上官蒛站在众人面前,怒吼道,“觞煦,你真的想要挑起整个江湖的纷争吗?今日你带人闯武林盟,杀我武林盟的人,如今江湖众人都已经赶往此处,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觞煦收了剑,今日的她一身红裙,脸上戴了银白色面具,露出的双眼看似柔情似水,却暗藏杀机。
“你说的挺对,但是这有个前提,他们能够及时赶的过来。”她挥了挥手,立即有人搬了座椅过来,她顺势坐下,这才冷声道,“孔雀山庄暗网天下第一,他的儿子如今接管孔雀山庄,可惜他儿子早就死了,如今的孔侑是我魔教中人,所以今日即便是将整个武林盟灭门了,魔教的消息也传不出去一个字!没有证据,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议论我魔教!至于你说的盟友,他们此时怕是啥都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武林盟举办每年一场的内部晋级呢!”
上官蒛猛的扭头看过去,一名白发老人立即后退,躲过了上官蒛愤怒的一击,“你背叛我!难怪今年这场比赛迟迟不开办,原来竟然是为了此时!”
老人轻轻一跃,来到觞煦身边,骂骂咧咧的骂道,“呸!老子辛辛苦苦演了三年的戏,早就演不下去了!”他撕掉人皮面具,露出年轻的面庞,“记住本少爷的大名,老子名唤君琰!”
“是你!”上官蒛想起那年杀死君越将军时,曾看见过他的儿子,当年明明已经杀了所有人,为何他如今竟然还活着?
君琰擦了擦脸,一脸谄媚的看着觞煦,“主子,下次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办吧!”
觞煦白了他一眼,“当年不是你口口声声嚷着要报仇吗?”
君琰有些委屈,“可是你不让我动手杀他啊!”
“你真的觉得你杀的了他?”觞煦挑眉看向上官蒛,“他那样的人,又岂会让自己的性命受到伤害,即便你赢得他的信任,他也不会将后背暴露给你的。”
上官蒛表情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好计谋啊!竟然苦心孤诣了这么多年!甚至在成为魔教教主之前就开始布局了,觞煦,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报仇罢了!”觞煦整理裙摆,猛的扔出手中的剑,就在上官蒛以为剑是朝他来的时,却发现剑直直的飞向他身后,他猛的看过去,看见了裴诀的身影。
裴诀从一旁墙头跃下,站在了上官蒛身旁,觞煦微微挥手,那把剑又重回到了她手中,“裴诀,这场戏看的怎么样了?”
裴诀没有搭话,他心中越发急躁,难怪这途中多场刺杀,就是为了拖住他,不让他提前来到武林盟,正是因为有那些杀手,他才大意了点,没有注意到武林盟的蹊跷,只将途中遇险一事传了回去,如今王爷关于武林盟的事情怕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但是他不明白,为何觞煦要在此时带人闯入武林盟,而且还如此低调行事,整个江湖都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风声,这和她往日里的行事风格不太一样。
先去帝都大闹一场,再来武林盟动手,她的动机真的越发难猜了。
即便今日一事被瞒住了,但只要上官蒛死了,这些事情迟早暴露,她一个魔教教主难道还想继承盟主之位不成?
下一任盟主如果想要站稳脚跟,第一个动手的对象只能是魔教,这些事情她不会不知道。
觞煦注意到裴诀变幻莫测的神情,微微勾唇,似乎心情不错,“怎么?害怕了?你想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
“裴诀,你不嫉妒吗?同样都是裴泫的儿子,为何他裴煜可以继承王位,而你却只能做一个替人卖命的义子?”
裴诀握紧拳头,似乎被她的话激怒了,“你休要挑拔离间!王爷待我很好。”
觞煦嘲讽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的双手,她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同情,“你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同是他的儿子,他敢暴露裴煜的身份,为何不愿将你一同说出?如今的他,又有何不敢做的?说到底,还是他不愿罢了!他宁愿让你做个杀手,也不愿意让你光明正大的活着。”
“可真是无情呢!他明明知道,裴煜若是继位,得知你的身份,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你!”觞煦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惋惜,微微摇了摇头。
“你闭嘴!”裴诀怒吼出声。
见他恼羞成怒,觞煦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上官蒛看着裴诀,脸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好你个裴泫,竟然还有一个私生子!
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选择先将此事缓缓,待处理了觞煦再来计较此事。
他看着眼前的觞煦,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究竟是谋划了多久,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带人来武林盟,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孔雀山庄孔侑任性妄为,他早有耳闻,所以才会在得知他抓了魔教使者妻子时选择视而不见,恐怕他便是在那时被杀害了。
一月前,孔雀山庄庄主暴毙身亡,他虽有怀疑,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他不好过多的干预,想不到如今竟然成为了隐患。
这个觞煦,武功卓越就算了,这城府也是一等一的深啊!
今日恐怕真的无法安然脱身了。
似乎见他越来越不安,觞煦出声打破了寂静的场面,“哦,对了,”她微微抬手,指着自己说道,“有件事忘记说了,你知道你为何没有子嗣吗?”
上官蒛闻言,手上青筋暴起,“你想说什么?有话直说,不必卖关子!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已经说了很多了。”
觞煦闻言收了调侃之意,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不允许!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裴泫暗中捣鬼?呵……真不好意思,让他背了这骂名多年。当年你为了一己私欲,挑起整个江湖和朝堂的争端,因你而死的人数不胜数,恐怕你都不记得了,京城王家全家人都死于非命,王家夫妻跪下苦苦哀求,只是希望你能够放过她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他们是书香门第,肯对你下跪已是莫大的耻辱,而你却狠心杀害了所有人。”说到此处,觞煦语气越来越气愤,“他家门客在不远处目睹此事,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请求让你断子绝孙,生不如死!”
“你为何会清楚这么多事情?”上官蒛心中越发急躁,这种隐晦的事情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这种陈年旧事,按道理她不该知道啊!
觞煦站起身,一旁侍从立即将座椅搬走,她一步一步走向上官蒛,“因为他们都为了报仇死了,你与裴泫当年是多少人的心头大患啊,那些人有的无权无势,有的武功太弱,他们想要报仇比登天还难。一人之力或许太多微弱,但是所有人的力量集中起来,却又可能成就非凡效果。”她微微一笑,“而我就是替他们报仇的存在!”
上官蒛与裴诀快速对视一眼,上官蒛挥手示意,所有人便同时朝觞煦冲过去,魔教使者准备冲上来,被觞煦一只手拦住了。
“世人都想知道我觞煦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今日我便让你们大开眼界!”
觞煦一双眼睛开始变红,身上的红衣变得越发妖冶,裙摆因汹涌澎湃的内力而摇摆不停,她握紧手中的剑,笑着看向众人,身手极快,一柱香时间不到,所有人卧倒在地,无一人能够再爬起来。
“上官蒛,”觞煦踩着他的头,自上而下的看着他,冷声道,“你自命不凡,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可惜啊,你的武功连上一届魔教教主都不如。”
话音未落,手中的剑快速一划,鲜血飞溅到她衣摆,她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滴血的红裙,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恼怒,“君琰!”
君琰立即接过一旁侍从递给他的包裹,快速走过去,“主子,新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处理,您进去歇着吧!”
觞煦接过衣服,转身快步走了。
手中的剑被她随手一扔,剑狠狠插入一旁石像,有使者准备拔出来,却始终拔不出来。
君琰低声骂道,“傻子,你要是能拔出来,主子会放心离开?”
怎么说,这也是名震江湖的名剑啊!
那位使者松手,上前帮忙处理尸体。
使者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老弱妇孺的尸体,忍不住问出声,“教主这次不打算灭门了吗?”
君琰闻言皱眉,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凉意,“主子让你杀过瘦小孩童吗?”
对方一愣,沉默良久,微微摇头。
“那就行了,多动手少说话,主子心中自有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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