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喝醉的小哭包也有人疼（下）

酒劲慢慢上来，秦霄贤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她竟然还问我怎么了。”

“她都不知道我怎么了！”

“也对，她能知道吗？她现在眼里就只有张云雷。”

“满心满眼都是他，从来没看到过我。”

“从来就没有……”秦霄贤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从嘶哑到哽咽，说到最后像是从喉咙里强行挤出来一样，只剩下气声。

刘筱亭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眼睛沉了沉，开口说道：“要不就跟她说，大不了不做朋友了，要么你就把这事放下，自己难受两天就翻篇。”

听着刘筱亭的话，秦霄贤枕着胳膊，把头慢慢埋在里面，肩膀有一点抖动。

房间里陷入沉默，安静得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过了一会儿，秦霄贤把头抬起来，抹了一把脸。

“这事我的事，用不着跟她说。”

原本低沉的嗓音又多了几分沙哑，他拿起换上白水的杯子一饮而尽，眼睛盯着手里空杯，所有的情绪都穿过透明的杯体投在地板上，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咱们这群人，我是最先认识她的。”

“其他人，也都是我带她认识的。”

“结果，她偏偏喜欢上了张云雷。”

“怎么就是他呢？”

秦霄贤不知是在问他俩，还是在问他自己。

“她那天要是没去孟哥家，没见到张云雷该多好。”

“感情的事哪有先来后到的，她不喜欢你，没有张云雷也会有别人。她要是喜欢你，认识再多的人眼里也容不下别人。”

刘筱亭真的怕秦霄贤钻了牛角尖。认识秦霄贤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为了谁这样过。

这么直白的话在何九华听来有些刺耳，他示意刘筱亭别再说下去了，拍了拍秦霄贤的肩膀，又倒了杯水给他。秦霄贤没有接，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刘筱亭看了一眼何九华，接着说道：“这事吧，你得自己想明白，我们只能陪着你，但帮不了你。”

“认识她快两年了，我俩去了那么多地方，我以为能一直陪着她”

“可是现在，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

秦霄贤眼神空洞，视线落在地面却没聚焦。何九华看着秦霄贤的眼神越来越暗，他的心也越来越沉。

“好歹现在，你们还是朋友。”

“朋友？”秦霄贤抬眼看了一眼刘筱亭。

冷笑一声。

“朋友。”

“朋友…”

秦霄贤反复说着这两个字，嘴角扯出的笑就像是用刀割出来的口子，咧得越大心里越疼。

拿起瓶子饮尽最后一口酒，秦霄贤耷拉着脑袋，喃喃地声音越来越小，不久便睡着了。

时间不早了，何九华让刘筱亭先回去，自己留下照顾秦霄贤。

秦霄贤睡得很不安稳，眼角还挂着浅浅的泪痕，何九华伸手擦干，起身把他弄到床上。

秦霄贤皱着眉，抱着被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可最近的反常却是一个不熟的人都看得出来。

何九华坐在床边拍着秦霄贤，像哄孩子一般。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看了很久，却迟迟没有按下。

秦霄贤在睡梦中低声“哼哼”，何九华立马放下手机，眼神不见了刚才的锋利，满眼心疼。

“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想着照顾别人。”

何九华叹了口气。

“以后，我陪着你。”

何九华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笃定，不知是不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秦霄贤的眉头逐渐舒展，沉沉得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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