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去北方

日晷的表盘被阳光照射着，一天24个时辰，兜兜转转，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那天，陈泗旭按下了“发送”的按钮，关上手机，坐上了去北方的火车。

陈泗旭爱吃油炸食品，所以就有了“炸鸡块先生”的称呼。

“旭”指光明，寓意阳光、温暖，像清晨初升的太阳。

他的生活就像初升的太阳，“牺牲”自己的光和热，照亮了身边人的阴霾，带给了他们无私的爱和数不尽的温柔。

可惜……好景不长，“炸鸡块先生”没有了光、没有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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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陈泗旭离开张真源家前：

群演：陈父：“幺儿，家里出事了，你啥时候回来看看？”

陈泗旭“我妈呢？”

群演：陈父：“你妈她………”

陈泗旭“怎么了？？？”

群演：陈父：“你快回来吧！！！”

陈泗旭“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陈泗旭没有回家，转站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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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陈泗旭赶到时，医生刚从母亲的病房出来。

陈泗旭上前拦住穿白大褂的医生，脸上的白色医用口罩更是增添了些许肃穆和悲伤。

陈泗旭：“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你是………？”

陈泗旭：“他儿子。”

医生“奥，你母亲的病情加重了些，手术已经不能挽回了。”

医生“对了，最后这段日子，多带你母亲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陈泗旭：“………！谢谢医生。”

医生“人之常情，生老病死，节哀！”

医生话完，无奈的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是做医生经常可以见到的事故，病人的家属听到“后事”会难过和无助，医生的心情旁人也难理解。

陈泗旭站在病房门口愣了几秒，直到病房里传来母亲的声音才回神。

调整了心态后，陈泗旭的脸上满是欢喜，心里即使有万千的悲伤，带给母亲的却仍旧是阳光与温暖。

推门而进，陈泗旭看着满身医用器材的母亲愣了一秒，然后立即笑着走向母亲的病床。

陈泗旭：“妈，想我了没啊！！！”

#群演：陈母：“谁啊？……”

陈泗旭的母亲眼睛闭着，耳朵却灵敏，听到动静，眼睛微微张开，冲着陈父问话。

#群演：陈母：“是谁来了？？？”

群演：陈父：“是小旭，小旭来了！！！”

#群演：陈母：“小旭？”

群演：陈父：“小旭来看你啦！”

陈父话刚完，给儿子倒了杯水递到了陈泗旭手里，陈泗旭客气地接过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没有喝。

而是对着病床上的母亲说话。

陈泗旭：“妈，我来看你啦！！！”

母亲看着陈泗旭的方向，看着像是儿子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有点疑惑的询问。

#群演：陈母：“小旭？？？…”

#群演：陈母：“幺儿！是我的幺儿吗？”

陈泗旭：“是我，妈。”

#群演：陈母：“幺儿！”

母亲抬起夹着好似测量血压的仪器的手指，想要去触摸那个眼前的身影。

嘴里叫着“幺儿”、“幺儿”……

用尽全身的力气只为想要自己的儿子来身边，然后可以紧紧握着他的手，和儿子说话。

陈泗旭看着体力微弱的母亲，有些心疼，眼眶也被泪水注满。

当着母亲的面，他没有哭出来，更是没有哭出声。

在明明知道母亲的病情恶化之后，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陈泗旭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没事儿人”，以此来面对即将离开的母亲。

陈泗旭：“妈，我是泗旭撒，你想我了嘛！”

陈母缓缓吐出的几口气给嘴上的呼吸罩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群演：陈母：“泗旭……想你，妈想你。”

陈泗旭：“想我就好了嘛！”

陈泗旭：“我这不就来看你了噻！”

妈妈笑了，异常的开心。

#群演：陈母：“好！好！儿来看妈！”

陈泗旭：“………”（微笑）

陈泗旭：“妈，医生刚刚说你病快好喽！”

陈母不信，俗语总是说：“人在死的时候，是会有征兆的，自己也会察觉。”

看着笑得非常开心的儿子，妈妈也露出了笑容，两个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笑”是伪装出来的。

#群演：陈母：“快好喽？”

陈泗旭：“是的嘛！医生说的肯定是真嘞！”

#群演：陈母：“真的呀！”

#群演：陈母：“………”（微笑）

泗旭陪着母亲待了好长一段时间，父亲在病房外守着，让他们单独说话。

看着儿子和陈母聊的有说有笑，门外的陈父心里高兴，也感动，莫名中竟还有种羡慕！

两天后，医生来检查，给陈母摘下了呼吸机，也彻掉了那些安插在身上的各种医用仪器。

陈母高兴极了！

#群演：陈母：“可算拆掉了！！！”

陈泗旭：“是啊！妈。”

#群演：陈母：“走，咱们回家！”

陈泗旭：“诶！妈，咱们不能回去。”

#群演：陈母：“为什么？我都好了还不让我走啊？？？”

陈泗旭给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立即明白了。

医生：“阿姨，你呀还是在医院多待些时日，有什么后遗症也好处理。”

陈泗旭：“对啊！妈。”

医生不让自己回家，陈母像个小孩子一样，拿手遮着嘴巴给陈泗旭说悄悄话。

#群演：陈母：“我看！他就是想让咱们花钱！！！”

陈泗旭：“………”（偷笑）

陈泗旭笑了笑，宠溺的语气说道：

陈泗旭：“是是是～”

送走医生后，陈泗旭安慰小孩子脾气的陈女士。

陈泗旭：“妈，医生走了，咱们出去玩儿好不好啊？”

#群演：陈母：“好啊！！”

#群演：陈母：“咱们悄悄的～别让他发现了。”

陈泗旭：“好～”

其实陈泗旭早就和医生串通好了，为的就是让妈妈再开心地玩一场。

走出医院的时候，他们还是装作一副真正从医院的病房里“逃跑”的样子，一切都像真的故事情节，陈父也被瞒了过去。

“逃跑”的几个时日内，母亲的精神大好，说话动作行云流水，一路上蹦蹦跳跳，有说有笑………

陈泗旭：os: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陈泗旭看着把棉花糖粘了一嘴的母亲，心里如此想。

#群演：陈母：“幺儿！快来啊！！！”

陈母站在喷泉广场的前方冲陈泗旭的方向招手，另一个手里攥着一根细长的竹签，竹签上插着大大的棉花糖，红色的，极好看，像个红彤彤的小脸蛋儿。

陈泗旭看着母亲活泼开朗的样子，满心欢喜又满是难过。

陈泗旭：“欸！来了！！”

他癫癫的跑了过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妈妈站在马路边拿着热气球接他放学，那时候的生活，美好的就像是童话一般。

陈泗旭带着母亲走过了儿时的街道，去了儿时妈妈经常带他吃的早餐店吃早餐，给妈妈买了几身漂亮的衣服，还买了她以前舍不得买的裙子。

以前我柔弱娇小，你把我爱成王子，陪我走儿时的路。

如今你容颜苍老，我把你宠成小孩儿，陪你走未来的路。

陈泗旭的家庭可谓是“南北融合”。

陈母是北方人，陈父是南方人。

那一年，陈父来北方谈生意，遇见了陈母，两人一见钟情，陈母不顾家人的反对，只身一人来到了南方，来到了重庆，这座被称为“山城”的地方，嫁给了陈父，有了陈泗旭。

许多年来，陈母都没有回过北方，她给陈泗旭讲起自己的以前，说北方的雪厚厚的，到了冬天人们都堆雪人、打雪仗，陈泗旭一脸羡慕，说要去看看北方的雪。

陈母说她遇见陈父之前，皮肤白白嫩嫩如雪花，长的俊俏，就像是冬天里枝头红润的梅花般冷艳高贵。

陈泗旭不信，笑妈妈哪有这样夸人的，竟把自己夸上了天。

妈妈也笑，说：你不信，不信就去看看！

陈泗旭带着妈妈在儿时的小巷里散步，他牵着妈妈的手，手心布满了老茧，手背粗糙不富光滑，他抿了抿嘴，眼角有泪。

“嘭！！！”

陈泗旭：“妈！！！”

陈母松开了陈泗旭的手，身子倒在了地上，陈泗旭慌了，眼角的泪流了出来，可是无论怎么摇母亲都没了动静。

医院：

抢救室：

经历了十多分钟的抢救，最终宣布死亡。

陈xx女士意识完全丧失，呼吸、心跳完全停止，血压持续为零，经抢救一段时间后上述指标仍然不能恢复，故宣布死亡。

死亡时间：xxxx年x月xx日x点xx分

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陈母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医生推出来，而是被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被子。

母亲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陈泗旭没有哭，没有流泪，没有大喊，而是极其平静地上前拥抱了母亲。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陈泗旭买了去北方的车票。他同陈父道别后搭上了向北的火车。

他没有选择坐飞机，妈妈告诉他：坐火车才有感觉！！！

他想替母亲回到故乡，

想去看看北方的雪，

是否真像母亲说的那样，

厚厚的，可以堆在一起，可以打雪仗，

想去看看北方的梅，

是否真像母亲说的那样，

红润冷艳，挂在枝头，

他想知道，母亲以前是否真的漂亮，

皮肤如雪，长相如梅。

🐻

今日在网上看到了你的消息，

看着视频里的你和新的朋友欢声笑语，

怕不是会忘了我吧！

———第五十三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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