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透明玻璃瓶中的点滴液穿过细长的塑料管输入宋亚轩的体内,然后与他的血液融为一体。
窗外的风刮的格外大,变天了。
乌云盖过山城的市中心,盖过了这家医院,也盖过了宋亚轩温柔的笑脸。
那片厚厚的深灰色的乌云,也盖过了宋亚轩透明的心,把喜欢刘耀文这件事藏了起来,成为了专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宋亚轩内向,不太会说话,不会表达自己,直到遇见他们,遇见属于自己的那个他,宋亚轩变得爱笑,连哭的时候都是笑着的,你看他,是个多么温柔的小孩子啊!
苏时允情绪不高,不停地怪自己没有看好哥哥。
苏时允os:就该陪着你去厕所的!
苏时允os:这样你就不会有事,对不对?
苏时允紧紧握着宋亚轩的手,把脸埋进他的手里,流出来的眼泪在宋亚轩的手心化成了一滩咸水。
无时无刻,苏时允很少喝水,连厕所都不敢去,他怕自己一走,宋亚轩就会出事,他怕自己一离开,宋亚轩醒来时看不到人会害怕。
宋亚轩被推进手术室,苏时允进不去,只得在门口的椅子上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医院的长廊,留下一道长长的黑影,苏时允眼眶湿润,双手交叉合在一起,手心不停地往外冒冷汗,他真怕呀!怕宋亚轩出不来。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苏时允赶紧站起来,迎上去看看他还在不在,几名护士推着宋亚轩走了出来,再次进了病房,苏时允寸步不离的跟着。
宋亚轩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倒是眼睛偶尔睁开,看着天花板,嘴里吐着气,然后又闭上,他本身长的俊俏,眉浓眼大,妈妈把他生的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铛铛铛!!!”
医生又一次来检查,检查过后,苏时允有些着急,拦住医生。
苏时允“医生,他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目前为止他的病情还算稳定,只不过……”
苏时允“什么???”
医生:“这位先生经受到的不止身体上的伤害,还有心理。”
医生:“外部的多次殴打造成了肋骨两根骨折,做了手术后,三天还不醒,应该是之前受到的刺激比较大。”
医生:“不过他还可以听到,只是他的意识可能处于保护自己的一个状态,不愿意醒过来。”
医生:“你最好多给他讲讲以前开心的事儿,应该对他有所帮助。”
苏时允“开心的事……”
医生:“恩。”
苏时允“谢谢医生。”
最近几天,苏时允推掉了自己的所有事情,包括要紧的工作,而是一直待在医院照顾宋亚轩。
他每天都同宋亚轩讲之前快乐玩伴的事儿,从现在讲到以前,从成人讲到儿时,从熟悉讲到陌生,从腻在一起讲到初打招呼,宋亚轩眼睛上的睫毛像只羽碟,安静得待在那儿,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力量很小,丝毫没有要飞走的意思,讲着讲着,他就哭了………
苏时允在哥哥面前哭的像刚刚初见时的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儿。
苏时允“哥,你醒醒啊!”
苏时允“你醒醒…医生不是说,我讲开心的事儿你就能醒吗?”
苏时允“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哥……哥!!!”
苏时允晃动着宋亚轩的身体,眼泪止不住的下坠,像从18楼落下的一张白纸,在地上散开成一朵朵唯美的花,任谁看了都觉得凄凉。
苏时允“哥,我……我知道你是在逗我,我以后乖乖的,会听你的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苏时允把埋进床里的脸收回,用袖子随手擦了擦眼泪,抽涕中带着哭腔。
接连几天,苏时允每天都同宋亚轩讲着以前开心的事,讲着讲着就哭了,故事还没讲完,就流着泪趴着床上睡着了,泪水在他的脸上干涸,成了一道道的泪痕,手里还紧紧攥着宋亚轩的手。
医院里的护士听闻,空闲时在门口观望,谈论着病房里的故事,说是不知怎么了?天天哭的厉害。
医生来做检查,走时,苏时允还睡着,紧紧握着宋亚轩的手不肯松开,怕有人把他抢走。
关上房门,医生脑海里闪过病房里的一幕,摇着自己的头,很是无奈。
医生:“年轻人啊!”
医生:“少时都是个长情的种,长大了就好了。”
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
医生:“长情!害人那…”
医生低下头,拿起胸口的钢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身影逐渐在走廊上远去,路过的护士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几个黑字:
情不知所长,
恨不知所起。
医生也是个长情的种,如今长大了,还是。
护士又开始谈论起了新的话题:医生少时的所爱之人是谁?
走廊里回荡那句话:“少时都是个长情的种,长大了就好了。”
医生落寞的背影和满是残血的话语,这句话像是哄骗他自己的一个笑话。
🐻
情不知所长,
恨不知所起,
我也不知我有多爱你。
———第四十五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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