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之”
清润的嗓音响起,江清望回过头,哦,原来是状元郎。
”林大人。”
”鹤之这样倒是显得我有些自来熟了。”林润泽失笑,想当初第一次见江盛望,他还以为是哪家世子,这一身的气度,倒是让人想不到他是宫中当值。
林润泽想着,又不自觉瞄了一眼江盛望的脸,耳垂微微发红,又低下头去,也不知道鹤之的父母得多好看,才能生出这般通透的人。
”鹤之之前许我得一曲琴不知可还记得?”
江盛望一愣,知道他是太监都嫌弃的不行,只有他,上赶着过来。更别说自己还小他几岁。
林润泽笑了起来,这时的鹤之倒是有几分少年的意气。
身形单薄的少年,面色如白玉,一身红色蟒袍,紧紧贴着纤细的腰身,让人眼底忍不住添上欲望。少年的脸总是冷的,却又让人想知道,若是这张脸添上欲色,该是怎样的动人。
”听说林大人包了几艘船。”
林润泽突然无措起来,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不知我可有荣幸与林大人同舟。”
话虽是询问,却不容置疑,林润泽终究是带着江盛望去了。
入夜之后,河畔上的繁华若非亲眼所见,倒是想象不出是何模样,那花灯明明灭灭,搅乱了一池的胭脂。
江盛望愣了愣,踏进了那花船之中,此刻的他罕见的没有穿那绯红的衣衫,而是江南烟雨朦胧的月牙白,在旖旎的夜色中透漏出几分清冷。
林润泽有些痴迷了,突然觉得眼前人随时就要像那鹤一般展翅高飞,远离这污浊的人世间。
小船晃悠悠的来到了湖中的渡月楼。
江盛望坐在塌上,鼻尖浓厚的胭脂味越发浓厚。
耳边的曲子倒是听出了几分雅意。
江盛望抬头,只见花中那花魁显出倾国倾城之色。
江盛望抿了抿唇,说到:”定是很苦吧。”
周围人都静了几分,对着句没头脑的话有些许不理解,只有花魁愣了一下,拿着琵琶的手颤了颤,说完这句感叹的话,江盛望便招呼了花魁坐他身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在登上那游船之前,给了几块黄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无论那人是不是帝王,更别提,他是……
”舅舅,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爹娘,我不当郡主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爹娘。”
江清月跪在这皇宫的大理石之上,心里突突的,只觉得梦变成了现实。
鹤之明明教过她的,教她告诉爹卸甲归田,爹是怎么说的?哦,爹告诉她,他要护着百姓,护着他的小家。
江清月发丝凌乱,脖颈处还有一道鞭痕,她死死咬住嘴唇,下唇被自己咬出一块乌紫,像是没感到痛一般,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殿门。
她在宫里待了六年,六年……她像一个傻子,什么都不会。
江清月呆呆的看着江盛望,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皇权。
”郡主,安心。”
江清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该说什么呢?哭一哭也是好的,可是怎么哭呢?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鹤之,我该怎么办?”
江盛望没有说话,只是那琉璃般通透的眸子无端染上了几分醉意。
江清月依在江盛望肩上,她没有家了,只有鹤之了……
江盛望瞧着江清月,眼底满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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