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摊牌

因为谢淼，谢白石决定过几天先回苏州一趟，估摸着写信的话，自己都到了，苏云川都未必收到了信，索性就没有写信。

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

等回到苏州，从船上下来，已经是傍晚了。

谢白石感受到苏州比聊城更阴冷一些的天气，拢了拢身上的毛裘衣，呼出一口白雾，走上备好的马车，往欧阳府上去了。

而另一边的画舫上，谢淼站在窗口看夜景，正巧看到了码头上的谢白石，有些泛红的眼球因为激动又是红了几分，下一秒，谢淼就让船家立马靠岸，又给身边的二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追过去。

然后发现船家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眼看着谢白石就要上马车了，谢淼急躁地吼了一声，从画舫的二层跳了下去，正巧落在下面的一个小船上，把小船上的小秀才吓得够呛。

“你，你，这，这……”

谢淼不屑地瞟了小秀才一眼，抢走船家的撑船杆，一个用力，小船飞快地朝不远处的岸边游去。

谢淼下了船，一路顺着刚才先追上去的两人留下的信号，追上了慢悠悠走向欧阳府的马车，看着车帘上晃动的人影，谢淼露出一个兴奋的笑，抓起怀中的飞镖朝人影扔去。

嘶——

飞镖划破车帘，却被车里的人躲过，钉在了车壁上。

“谁？”谢白石听到外面有异响，一个后仰，躲过飞镖，马车当即停下，谢白石提着剑跳出了马车。

待看清了对面的人，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的，是谢淼。

对面的谢淼看着有些凌乱，应该是一直跟着跑过来的，重重的喘着气，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像被掐住的人一样，向外凸出来，因为充血而泛红，眼中泛着兴奋的神色，在月光下看着格外渗人。

谢白石刚看清他，谢淼就一个直白的冲刺握着手里的刀，朝着谢白石砍了过来，谢白石用剑想要将他的刀挑走，没想到谢淼的力量变得如此大，谢白石没能挑走他的剑，反而被他的刀震得虎口发麻。

谢白石看着谢淼，眼神变了，将剑换到左手，甩了甩发麻的右手，想着还要去接苏云川，动了真功夫。

一开始谢白石还有些忌惮谢淼突然变大的力气，在后来的交手中，渐渐发现，谢淼空有一副好力气，却不知道怎么好好运用，打的毫无章法，跟谢白石过招尽显漏洞，谢白石找到他的弱点之后，一个侧划，就把谢淼的右上臂划伤了，顺势屈起胳膊给了谢淼一个肘击。

谢淼闷哼一声，从旁边跳出两个人将谢淼带走了。

谢白石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没有追上去。

驾车的车夫一直跟着谢白石，是他的贴身护卫之一，稳稳地坐在马车前欣赏着自家老板挺拔的身姿。

谢白石坐上马车，略显疲惫地让他驱动马车走。

见到谢白石突然回来，苏云川当然是很惊喜的，欧阳若则是嘟起嘴气鼓鼓地说谢白石又跑回来跟自己抢人，闹着不要苏云川走，苏云川看出了谢白石眼中的疲倦，很快用自己明天来找她玩的理由哄好了欧阳若。

两人回去谢宅之后，谢白石说了跟谢淼打斗时发现的异常之处，苏云川先是确定谢白石没有受伤，然后才跟谢白石讨论这件事。

“你派人去查了吗？我觉得他身边那两个人有很大的问题。”苏云川用热毛巾热敷好自己和谢白石的手，把药油抹在谢白石有些发红的虎口上，轻柔地给谢白石揉着。

谢白石颔首，看着苏云川微微俯首，替自己揉伤口的认真模样，心下一动，被按住的手一用力，将苏云川拉入怀里。

苏云川被谢白石的动作一惊，瞪大眼睛抬头去看他，苏云川能清楚看到谢白石眼中冗杂的她不愿意去深究的情绪。

谢白石看着发愣的苏云川，轻叹一声，克制地在她的眉间落下一吻。

最后苏云川是像逃离什么野兽一样，飞快地走出了谢白石的房间，身后还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第二日，谢白石派去调查的人传回了消息，果然，谢淼的状态是不正常的，他在苏州城的某一处养了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药师，每日用着谢淼买的药材为谢淼炼制药丸，应该就是让谢淼力气突然变大，面容狰狞的东西。

为此，谢白石还特地调查了一下谢安，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还有一件额外的收获，昨晚，苏柳氏又去谢府，跟谢安密谈了一个时辰。

“他把玉石给苏柳氏看了？”苏云川听到这个，想要确定一下，反问道。

谢白石看着密信上的内容，颔首，开口道：“那你母亲她应该能看出那玉石有问题吧？”

苏云川不确定，自己家里跟谢安之间隐藏在迷雾里的东西自己一直没有看清，越是看不清，她心里越是不踏实。

还是得回去向苏柳氏问清楚。

苏云川抱着这样的想法，怀着无限大的疑惑，回到了苏宅。

“云川！你回来啦？”苏柳氏见到苏云川，表情都明朗了几分，笑着走上去把苏云川拉到身边坐下，感叹着，“哎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嘛。”

苏云川却不想应付这些事情，单刀直入地问苏柳氏：“母亲，我之前在谢府听到，我们家的那块玉石可以惊动皇室军队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苏柳氏明显晃神了一下，收回了握住苏云川的手，转正身子，眼神闪避，笑着说：“云川，你在说什么军队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错了啊？对了，那个玉石你不是卖给谢帮主了吗？”

苏云川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苏柳氏心口发慌：“母亲，您昨晚不是去确认了吗？谢安手上的那块是假的，真的还在我手里。所以，这块玉石到底是什么来历？跟我和谢家的婚约有什么关系？谢家和母亲您的娘家又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找苏州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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