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阮糖抿着唇，满脸抗拒的看着怼到了脸上的话筒，今晚班上的同学都玩儿嗨了，第一次逃课非常兴奋，好像都忘了阮糖人设是校霸了，这要搁平时，谁敢在阮糖面前这样嘚瑟。

看着被遥控器强制调成了小情歌伴奏的时候，阮糖叹了口气，认命了。

心里疯狂的自我安慰，不气不气，愿赌服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念了三遍才调整好心态。

大家只知道阮糖打架惹事儿很凶，还从来没有见过阮糖参加什么集体活动，除了偶尔会和祁楚他们一起打打篮球，这样文艺的活动从来没见过阮糖参加，所以除了祁楚和米栗，还没人知道阮糖唱歌到底怎么样。

“我记得阮糖唱歌还不错吧？”米栗看着灯光下坐在K歌台主位调试话筒的阮糖，和一旁的祁楚小声说话。

“他只是不愿意。”祁楚笑：“之前心姐想撺掇他进公司他死也不去，然后就没有再唱过歌了。”

两人说话声不大，还响着小情歌伴奏的包厢里没人听到他们的悄悄话。

校霸同学第一次在班上人面前唱歌，底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听着。

阮糖试了试话筒，跟着伴奏轻唱，轻缓的旋律和嗓音让人有些控制不住的沦陷，歌词唱起的那一刻，有人听到了包厢里的吸气声。

就连之前一直懒洋洋的缩在沙发里的乔一欢都坐直了身体，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K歌台上的少年。

昏黄闪烁的光晕映照在少年白皙的脸上，自上而下的灯光让睫毛下落下了一圈小扇子似的阴影，墨蓝色的眼睛微垂，认真又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歌词屏幕。

少年的嗓音和平时有些不同，被压低的声线传进耳朵里就像过电一样几乎酥麻了神经，温和里又带着少年独有的肆意张扬，让人无法拒绝。

阮糖唱歌，特别好听。

而且一点儿也不跑调。

乔一欢感觉到心跳有些快，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灯光下的少年。

脑海里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乔一欢目光暗了暗，看着少年的目光多了一抹不明的情绪。

那个人也很喜欢唱歌，唱歌也很好听，而且经常给他唱那种温柔至骨，甜到腻人的歌，就像现在的阮糖唱的一样。

乔一欢的思维渐行渐远，耳边的歌声停了下来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少年低垂的墨蓝色眸子平静自然，没有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目光。

乔一欢一怔，不，不一样的。

阮糖唱完第一段停顿的时候，觉得包厢里安静得有些过分，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又垂下眸子看向第二段歌词。

他调整了一下嗓音，总觉得唱这种歌有些别扭，余光感受到一道专注到让他疑惑的目光，记下歌词抬头看向目光的源头。

四目相对刹那间，阮糖差点儿以为自己撞进了墨色的深渊，乔一欢盯着他的样子，让他有些奇怪或者说让他想要躲避。

那目光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阮糖先一步收回了目光，跟着伴奏唱起了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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