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的天彻底变了。不同于上一次的血洗柯斯达国,这次是与天族的结盟崩裂。
一座又一座信仰之像被催毁,随着漫天灰尘掉落还有着浅浅的蓝色信仰之光的流失。
这次没有任何人前来阻挡,整个人界都臣服于那位至高无上的傲慢美人,他们狂热地服从命令,奋力地拿着工具打碎那些雕像,企图获取美人教皇的半分垂足。
连魔界的人都没想到,自家的恶魔之子会这么争气,一个人搅动了千万年来的三角形稳定局势,彻底打乱了世界形式,甚至压着天族往劣势方向一去再去。
他们高呼着“恶魔之子”,给谈骄冠冕上至高无上的荣誉,好战派以及对天族怀有血海深仇的恶魔兴奋地欢歌载舞,成为了谈骄忠诚的手下。他们在等待着谈骄的下一步举动,只要打开了结界,便是恶魔的猎杀开始。
一夜之间,恶魔之子的名声火爆整个魔界,其炙热忠诚的信仰甚至直逼恶魔之神的信仰之力。
魔界森林深处隐蔽的一处城堡内,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声,一群又一群高级魔族前来拜访,为的就是询问那位大人。
可爱的女仆猫魔笑眯眯地接待客人,转眼间客厅已经密密麻麻坐满,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诸位请等等,我上去请撒旦大人下楼喵。”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楼,一步一步靠近着二楼左侧的房间,走到门前时动作却顿了顿,犹豫了会才将指尖屈起,轻轻敲了敲门,“撒旦大人,外头来了很多客人,他们请求见您喵。”
果不其然,在她话语说出十分钟后,里头没有任何回音。如果是平时,她早就放弃,但是今日不行,魔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局,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
她心一横,直接冲入了房间,刚踏进门,那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猫族本就嗅觉比常人敏感,此刻被刺激得连打喷嚏,难受得眼角发红。
而她要找的人正窝在房间窗下的地板上,高大的身躯被一堆酒瓶掩埋,隐隐露出俊美危险的面孔。
俊美恶魔似乎终于被吵醒,他轻轻地坐了起来,酒瓶随着他的动作互相碰撞发出“乒乓”的声音。
他嗓音很沙哑,仿佛很多年没说过话,“安娜?你怎么来了。”
安娜撇了撇嘴,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她是真的看不惯撒旦大人从意气风发的恶魔之神变成颓废的酒鬼。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撒旦大人从两千多年前就疯狂地寻找着一个人,甚至不惜耗损生命之泉去和巫族做交易,就为了一个预言。
预言回来后整个人便颓废得不行,整日沉迷在酒里,什么事也不想参与,这才是天族和魔族能保持三千年和平的真正原因。
安娜再次嫌弃地看了眼这个房间的布置,心里悄悄怀疑撒旦大人是不是心理变态,不然怎么会把房间布置得像是给小孩居住的。
她收起那些不合时宜的吐槽,走上前去恭敬地启奏,“撒旦大人,萨米大人们求见。”
撒旦身上透着浓厚如海的酒味,可偏偏眼神清明,他掀开被酒液打湿的额发,随意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也没想收拾自己,打算和安娜直接下楼。
随着那位大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客厅里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安静。
他们已经将近三千年没有见过这位大人了,谁也不知对方去做了什么。
撒旦身影只不过微微展现一片,他们便跪在了地上,敬畏地等待着恶魔之神的降临。
“起来吧。”撒旦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连忙起身坐回凳子上,一眼都不敢多看撒旦。
还是萨米多了几分勇气,他有些诧异撒旦此刻的颓靡,但他也不敢表现出一分不敬,因为他依旧感受得到对方的实力压制他好几百倍。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唯有恭敬顺服,这就是魔界的准则。
“撒旦大人,我们终于迎来了报仇的时刻。”萨米润了润嗓,开口道。
撒旦闻言无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眼眸却没有半分兴致。
萨米喉咙紧了紧,顶住了威压继续道,“恶魔之子潜入了人界伪装成教皇,与天族撕毁了同盟,甚至还摧毁了那些信仰之像。现在天族那边急的跳脚,只要您一声令下,魔界便可全员出动。没有了人界的圣笛阻挡,再加上恶魔之子的配合,我们可以直逼天族,将那些鸟人杀得片甲不留。”
客厅里的恶魔被萨米的话激起了兴奋,魔族本来就是争强好胜的种族,向往血腥的战斗,他们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向天族讨回血债。
撒旦却恍惚了下,从久远的记忆里搜寻出恶魔之子的身影,眉眼里浮出几分烦躁。
当初因为那张脸让对方坐上了恶魔之子的位置,虽然知道对方天赋异禀,倒也没想过会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说那小孩还在,说不定也可以如此呢?毕竟他会亲自教导他。
撒旦微微的出神,反应过来自己又在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嘲讽地笑了笑。
整个客厅的魔族都在等他的指令,原本渴望了千万年的报仇欲望不知何时早已退散,现在他对这些没有半分兴奋。
但他是统领魔族的恶魔之神,到了这时,自然也不会拦着魔族的人抓住时机,“那就去吧,给他们点教训。”
等高级魔族散去后,撒旦又回到了那死寂萎靡的样子,他仿佛累极了,趴在桌子上,却不忘命令安娜,“给我拿些酒。”
安娜忍不住哼了声,但还是服从命令,抱来了一箱度数极高的酒。
这酒是魔族的酒魔调制的,一口下去便能将人灌醉,可撒旦却好像喝白开水一样,一瓶接着一瓶饮入,眼神依旧是清明清澈的,在此刻的清醒显得格外残忍。
“怎么办?”
安娜听见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在哀吟,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可她没有听错,撒旦三千年没有剪的头发已经留成长长的黑金发,此刻凌乱地散在四周,那双向来高傲的深紫色眼眸浮着深厚如海的悲伤,“我做错了事,却连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对不起,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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