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未长睫微抬,淡色茶眸显得凌厉,银色剑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折射着五彩的光圈。
他似乎不想再和丞相多言什么,只想赶快杀了这人抱回自己亲爱的宝物。
谈骄那般娇蛮,也不知会不会在这伪君子手里受委屈。
其实他也清楚,没人会忍心伤害暴君,只会以爱为名地掠夺艳丽美人的一切。
从里到内,吞食进腹。
安以未一想到别人对谈骄做这种事情就按耐不住烦躁,他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地飞向楚子衿,内力倾覆在剑尖,里面浓厚的剑意刺破周边的一切,势不可挡地朝着丞相刺去。
楚子衿面不改色地举起扇,指尖落在扇柄,同样深不可测的内力赋予其上,他不闪不避,直直迎上那磅礴杀意的剑。
剑尖和扇面摩擦的声音剧烈,内力对抗的威压将空中的飞鸟都击落,地面落叶横扫到空中,密密麻麻地围绕着对峙的两人。
楚子衿笑意盈盈,在对打之余不忘以言语打压敌人:“三皇子怎么看起来这般吃力?强行逼出内力是很伤身体的啊。”
他话语若是不听语气,不看形势,不知情的人听了也会以为他在好心担忧他人。
安以未吃下了短暂失去内力的药,只能用秘法强行突破药力,心肺因此损伤,不然也不至于打成平手。
当然,最让他吃惊的是,丞相的武功丝毫不逊于他。
这伪君子还真会装,装了这么多年,导致十三都没查出来他的底细。
他咬了咬牙,向后飞跳,拉开距离后顺着空中落叶的飘落痕迹挥出剑痕,那剑痕闪着银光,直冲而起地扑向丞相,带着暴雨中的雷霆气势。
楚子衿轻轻侧腰避开,剑痕惊险地略过他砍向树林,顿时倒了一大片。他打开折扇凝起内力随意扇了扇空中,原本脆弱枯萎的木叶犹如覆上了尖刃,铺天盖地地扎向质子。
安以未脚尖踩过杀伤力的枯叶,借用其力度飞起,他从高高的空中飞下,银剑握在胸膛前,像一道银色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丞相。
他借以着重力和轻功之势,墨发也因为猛烈的风而飘扬在空中,眸光冷淡地看死人般。
对剑时他就发觉自己并未完全冲破药力,现在他的丹田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内力不断流失。
不能再拖下去了,要速战速决。
楚子衿轻蔑地扬了扬眉,他飞出纸扇,纸扇“咣”地一声顶上银色剑尖,失去了主人内力的输入,很快碎成两半。
安以未暗道“不好”,收回剑想飞到另一处,还没来得及运起轻功,内力迅速消耗空,内脏的瘀血以及前段时间受损的心肺一齐爆发,他来不及避开丞相的动作,整个人被楚子衿的腿踹落在地。
身体因为那脚内力余威未散而狠狠地撞着一颗又一颗树,最后缓缓地停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大坑。他闷哼了声,吐出一大口血。
楚子衿飞在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的安以未,哪怕激战了这么久,他的发丝依旧服帖地垂在肩颈,衣衫整洁,优雅又温润。
他似乎感觉到无趣,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哪里来的信心,与我争夺小骄。”
安以未口中鲜血淋漓,他内伤得极重,艰难地呼吸着,紧绷的神色在看到马车中露出的脸时惊喜浮上。
楚子衿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他微微回过头,看见谈骄脸色潮红,扒开车帘往外露出半个身子,细白的一只手搭着车帘,身子不稳好像随时要跌落。
他原本装着冷意的眼眸瞬间变得柔软,刚想启唇提醒美人不要摔下来了,就看见谈骄指尖一个没抓稳,踉跄着从高大的马车里摔下。
他瞳孔一怔,顾不上其他连忙飞向马车,抱住从空中掉落的美人。
谈骄漂亮的水墨眸弯了弯,刚才那副呆笨的蠢样子散去,暴露出深不见底的恶意。
他白皙的手里抓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缓慢地扎进丞相的胸膛,哪怕因为犯病而手脚发软,颤着指尖也要一寸一寸地扎进去。
漫天的落叶飞舞,俊美文雅的公子抱着娇小的美人落地,实在是个很浪漫的画面,如果忽略公子胸膛的那把匕首会更有情调。
楚子衿抱着谈骄安全落地,垂眸看着自己涌出血的伤口,弯起嘴角,用宠溺的语气暧昧轻语:“小骄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那么心狠。”
谈骄眼神不变,艳如桃李的脸庞带着冰冷的讽刺,还沾上了鲜红的血,犹如地狱中爬出的夺人精血的艳鬼。
他倦怠地垂下天鹅般脆弱的玉白脖颈,“你算什么东西,一次又一次地欺辱我?”
如果不是剧情人物不能死,他的这把匕首,会插进丞相的心脏,让他永远长眠。
谈骄颤了颤睫毛,脸颊传来冰凉指尖触感,伴随着一句微不可闻的呢喃:“我只是做了他们都想做的事情。”一个沉重的身躯压倒了他。
他抬起眼,发现丞相已经安静地晕倒在他身上,鼻息微弱。他蹙起眉确保万中无一地问087:“不会死吧?”
【不会的,只是重伤,会有人来救他的,快走。】
谈骄猛力推开身上那人,原本密集的树林因丞相和质子的打斗变得光秃秃,阿三的尸体在一旁的马上挂着,顺着风飘飘荡荡。
他眸底掠过冷光,不带同情地无视其死状。
叛徒就该被千刀万剐,不是吗?
谈骄开始猜忌孟南轩是不是和楚子衿联合起来算计他,怎会安排的心腹这么刚好地就出卖了他和质子的行踪,让他落在丞相手里被肆意玩弄。
如果真的是这样,无论是丞相还是将军,他都不会放过。
安以未痛苦地蜷缩在远处的树下,清冷如画的五官冒着冷汗,他声音微弱:“陛下,您没有受委屈吧?”
伤成这样第一句话却是关心他?
主角受果然是笨蛋。
谈骄冷意稍微散去,他小步走到质子前半蹲下身,唇瓣因为欠了人情而不自在抿着:“谢谢你救了朕。”
安以未惊讶的神色浮现,然后茶眸荡开温柔,他从袖里掏出那条眼熟的丝帕,递给谈骄,声音虚弱又坚定:“我说过,我是您最忠实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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