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放搬了块树根在屋子里做木雕,一边哭一边铲,吧嗒,吧嗒,泪水滴在木头上。
“爸爸!”
江雨珍揭开白布的一瞬间,邓放捂住了枭龙的眼睛。
“我们家老张呢?”
邓放说他想结婚了。
一千三百公里以外的她听的不太真切,怀疑是信号不好,亦或是邓放少说了一个不字。
他说,如果她愿意,他现在就去打结婚报告。
那天是个大晴天,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去机场接邓放。
户口本是妈妈直接拿给她的,没有等到她偷。
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红本本,照片里她和邓放并肩,眼里含着泪。
邓放搂着她,手里攥着两本结婚证,在民政局门口亲她的额头。从外套大衣口袋拿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是一枚戒指。
邓放的无名指上戴着与之配对的另一枚。
她当然愿意,只要是邓放,她什么都愿意。
邓放的母亲也在这天来了上海,证都领了,两家人这才第一次见面。
从前总是替儿子着急,三十好几了,正经女朋友也谈过几个,就是盼着儿子能早点结婚,给自己抱个胖孙子。
知道儿子谈了个南方姑娘,如今这就领证结婚了,还真有点儿不太相信。
邓放母亲拉着她坐在一边,手搭在手腕的玉镯上,说那是两人结婚是邓放的父亲送给她的,笑着给她戴上,握着她的手,喜欢的不得了,说这是邓家祖传的镯子,要留给邓家的儿媳妇。
又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没有人来接她,但这次她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她跟着邓放回了西安,邓放升了主席,但她还是住过年时候住过的那间屋子,邓放又添了些生活用品。换了个更结实一点的床。
不过这次回来,她有些心虚。
心虚的是,她来干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邓放每天都回来很晚,灰头土脸的,一身的尘土。
沈天然来看她,说自己不回南方老家了。
“我不能当逃兵。”
沈天然放不下雷宇。
邓放坐在床边,擦他的皮靴,鞋面擦的铮亮,鞋底一块石子都没有。
她坐过去,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
邓放去取吹风机,拿过来却没给她。“我给你吹。”
吻是炙热的,她有些失神,伸手去摸他的后颈,剃短才长出的头发软软的,很好摸,扎的她脖子痒痒的。
他的食指抚着她耳朵的轮廓,又捏了捏她的脸,说:“睡吧。”
家属院里的人不多,她也不认识几个,邓放很忙,起来很早,早饭就在食堂解决,她自己一个人能一觉睡到中午。
吃完午饭,就搬了把小板凳坐在楼门口,看来探望丈夫的军嫂们带娃。
有天邓放回来的早,看到她竟然靠在板凳上睡着了。
满打满算住了快一个月,她攒了好几年的假期休完了,依依不舍的回了上海。
依旧是自己一个人走,这次,邓主席开车送她去机场。两个人和平常的小情侣一样,不舍离别。她挥了挥手,跟安检门外的邓放说再见。他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进去,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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