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躺在楼梯下,双目紧闭已经不知是何情况,旁边是一滩水渍和碎掉的玻璃杯。苏琳见此心脏差点暂停,她连忙把鸡汤放在茶几,快步过去,扶起陈妈妈。
“阿姨?阿姨?”苏琳拍了拍陈妈妈的脸,这时才发现她身上都是黏腻的汗水,脸色尤其苍白。
她又拍又喊了好几下,陈妈妈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苏琳心里怪慌的,于是跑到座机面前拨打了120。
静静等待救护车到来的过程中,苏琳想把她扶到沙发躺下,地板太凉了。
可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渺小,陈妈妈躺在地上犹如一滩放了秤砣的烂泥,不仅扛不起来,反而把她带得一个踉跄。
尝试了几次她放弃了,但就这样躺着也不行。在客厅和楼上搜罗了一番,她找来了一张瑜伽垫铺在地板,慢慢地将陈妈妈挪了上去。
不知不觉就出了一额头的汗,苏琳跪坐在地上,摸了摸陈妈妈的额头,瞬间被烫得手一缩。
这么快就起烧了?
想了想又探向她的手,很凉。
苏琳皱着眉准备上楼抱来毛毯时,她才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差点被自己蠢哭了。
苏琳又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这次不是打给别人,而是苏母。那边一接通,她就连忙说出自己这边的状况,让她赶紧来。
苏母也是被吓到了,两家隔得也不远,马不停蹄地赶来也只要一分钟。她一看见这场景就着急地拍着大腿,问她:“这咋回事啊?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躺在楼下了?”
“我也不知道,我端鸡汤过来时就这样了。”
“叫救护车了没?”
“叫了。”
“哎哟我的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到哪?”苏母嘴里絮絮叨叨,想要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
苏琳想了想,对她说:“应该没有,如果是从楼梯摔下,额头手臂会留下伤口,而且她倒下的位置离台阶也有一段距离。”
苏母闻言捋起陈妈妈的袖子,在她两条手臂上都检查了几遍,果然没见到伤口。
“哎,你说说,这家里没有一个人可怎么能行啊。”
“也怪我,是我这次疏忽了。”苏琳低头给她敷毛巾,有些内疚,陈扬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她都没办好。
苏母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副自责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问她:“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过来?”
说到这个苏琳就来气,她蔫儿巴巴地说:“我一个着急,就给忘了。”
苏母瞪她,气道:“这都能忘,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忘了?”
她不说话了,第一次被人这样骂,有些不自在外还有点尴尬。
就两人说话的期间,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响起,越来越清晰。
苏母和苏琳对视一眼,很快一阵脚步声就来了。
陈妈妈被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检查一番,医生最后给出的结果是肺炎所引起的发烧,伴随着间接性的休克。
“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医生给出这样的回复。
“好的,谢谢你了医生。”苏母再三感谢。
等医生走后,她这才看向病床上正在输液的陈妈妈。沉默了几秒,她上前去拍了拍苏琳的肩膀,低声道:“去打个电话给陈扬吧?”
苏琳点点头,摸向自己的口袋,突然一顿,想起自己并没有口袋,也没有带手机,于是抬头看向苏母。
“遭了,我也没带。”苏母也想到了,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去外面借一部手机或者打个公共电话也行。”
苏母:“就按你说的办吧。”
正巧的是,楼下大厅的服务区就有电话,苏琳和护士小姐说了一声后,就拿起听筒,熟练地输入了陈扬的手机号码。
响铃了几下,那边接通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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