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苏琳让人把小皇帝送回寝宫,自己打发了宫人,沿着朱蜿蜒的走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月色正好,即便是深夜,放眼望去也能瞧见高低起伏的楼阁台榭、琼楼玉宇。
她止步于凉亭下,左右环绕的假山好不气派,潺潺流水声清透,淡淡花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就连水中的鱼儿都自在地摆动鱼尾。
她找了个石凳坐下,这里被宫人打扫得不染纤尘,每日都会更换新的茶水与瓜果。
“娘娘好兴致。”
兀自出神时,一道清冷略低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足够平静的语气在叙述,两人对于彼此的存在都没有惊讶。
“摄政王不也是吗?”她轻笑,抬手示意了一边的位置。
元骁目光定在那石凳两秒,随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并没有去坐,而是转身走到了朱红色围栏边,长身玉立、背对着苏琳。
她挑了下眉,直言不讳道:“摄政王这样是何意?是觉得此位置不佳,还是说让哀家仰视你就是你的修养?”
元骁闻言顿了顿,然后面色无常地转过身,不期然对上她饶有兴致的眼神,他眼眸微敛,淡声道:“谈不上修养,战场上厮杀惯了,一时忘了礼数,还望皇嫂见谅。”
苏琳在心里冷笑,好一声皇嫂,当她看不出来他是故意演给她看的?
她若有所思,垂眸抚了下耳边金镶东珠的耳坠。东珠极为珍贵,便是一颗都甚是难得,而她的耳垂却挂着两颗圆润饱满、色泽温润的东珠。
元骁的眼睛闪了下,说不清是因为东珠的光辉太过耀眼,还是突然想到什么。或许是两者都有,因为他记得这两颗珠子的来历。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偶有一次出征,回来时便多了这两颗珠子,那是元衡从敌国带来的战利品。他曾见过元衡用丝帕紧紧包裹,放入锦盒又揣在怀里的情景,仿佛是怕弄碎了般宝贵着,别人问起他只笑而不语。
现下,他倒是知道元衡为何那么宝贵这珠子了。
只是没想到,他这皇兄还是个痴情种。
苏琳放下手抬起眸,刚要说什么,就见前面那人步伐平缓地走过来,又举止优雅从容地一撩袍子,落座于之前的那个石凳。
她宕机了两秒,有些搞不懂他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元骁眉头都不抬地道:“站累了。”
苏琳听到后扯扯唇,这是她今天听到最好笑的一句话,比晚上的歌舞还要有意思。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苏琳在想着事情,倒是元骁先开口了:“对了,娘娘之前让人送的茶叶臣弟收到了,有劳娘娘了。”
哦,又不叫皇嫂了?
苏琳挑挑眉,道:“举手之劳,皇弟觉得味道如何?”
不知道是哪个词汇触动到了他,元骁闻言有一瞬间的停顿,他眼神凝成暗色,抬起眼有些复杂地盯着面带笑意的女人,紧抿着唇神色冷淡。
“甚好。”静默片刻,他启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苏琳瞥了眼他紧绷的下巴,想笑又用广袖掩住嘴角忍住。抬头看了下长廊外,随后悠然起身,临走前眼睛莫名的在元骁卷翘的睫毛上停留了几秒,她眨了下眼,轻声道:“时辰不早了,摄政王若无事,那哀家就先行离开了。”
元骁神色不变,站起来走了几步,见她不动,又停下脚步,微微偏头道:“娘娘不是说要走吗?”
苏琳笑了一下,笑容浅淡,但眼睛微弯,像是艳丽风情的桃花瓣,眼尾勾勒出上挑的弧度,她含笑道:“走,当然走了。”
元骁落下两步,与她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两人的身影渐渐没入尽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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