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笑了笑,抬手抚了下发鬓,慢条斯理道:“何必用的着丞相,倒不如换哀家说说吧。你们看不起哀家,只不过因为哀家是个女流之辈,不,你们本质上是在瞧不起女人。”
“你们觉得女人出阁前应该恪守本份,出阁后更应该全心全意服侍相公、孝敬公婆,为你们生儿育女,甚至是放弃自我,一辈子做一个依附于你们的菟丝花。所以看到哀家这样打破你们刻板印象的女人,你们第一个反应便是排斥、厌恶。”
“可你们想想,你们哪个不是从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没有女人能有你们?可悲可叹,你们的母亲拼了命把你们生下来,结果得到的只是一句‘女人不配’ 。”
“你们扪心自问,哀家可有做出什么让先帝蒙羞、让小皇帝左右为难、让百姓怨声载道的事情?”
她语气中无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说平平无奇的一件事。然而几句话下来,金銮殿里顿时鸦雀无声,皆被她震得久久不能回神。苏丞相抬头呆呆地望向圣座之上的人,珠帘遮挡住了她容颜,依稀只能见影影绰绰的身形,苏永和心里动荡得厉害,竟觉得她陌生极了,她还是自己那个温柔贤淑的女儿吗?
不,他摇摇头,打从她入宫那一刻起就变了。他是她的父亲,是她最结实的后盾,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伤害最小化,保全她也是在保全苏家上上下下的人。
“臣认为,娘娘说的有理。一则,娘娘并没有做出危害百姓和朝廷之事,甚至对于我们的意见也是诸多思考与提点;二则,前段时间的水灾之事还全靠娘娘的计策才得以渡过难关,百姓们对娘娘更是赞不绝口。如果此时娘娘突然退出朝堂,让那些百姓怎么想?让我们更如何自处?”
“所以这件事,恕臣并不能赞同。”苏永和双手持着玉笏,言辞不徐不疾,跟在他身后的一些大臣也纷纷附和。
“臣也认为太后娘娘和苏丞相言之有理。”
“臣也认为。”
“臣也是。”
“皇上……”王太傅咬咬牙,还是心有不甘。
“好了。”元琛摆摆手打断,又道:“此事容后再议,若无他事,就先退朝吧。”
一些赞同王太傅想法的大臣们都知道这“容后再议”只是说辞,说是往后再商议,其实就是在变相告诉他们这件事没结果。
太后和皇帝离开了,大臣们叹息一声,该走的也走了。
王太傅路过苏丞相,突然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话语中意有所指:“苏丞相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苏永和淡淡一笑:“比不得王太傅,前后教了两个皇帝。”
此言一出,几个没憋住笑的瞬间得到了王太傅的一记眼刀。
王太傅怒目一瞪,不愿再搭理他,拂袖而去。
苏永和这句话无异于伤口上撒盐。在场上的老人都知道先帝是最不服王太傅管教的一个,也就是这样混不吝的人最后做了皇帝,实在是令他老脸通红。
元骁缓缓走在后面,阳光明媚地撒在他乌黑的发丝、冷淡又不失韵味的俊颜。玄黑的朝服庄肃沉稳,腰间的玉佩设计素雅,却恰好能压制住他胸前用金丝线勾勒的张牙舞爪的蟒。
先前在金銮殿时他一直没出声,不同于其他人听到这话的震惊,他那时只诧异看似柔软的她,竟然有这样的一面。言语锋芒、巧言善辩,仿佛他府中养着的一类花,浑身充满了利刺,看着美丽无害,外人也时常被这外表所迷惑,而遗忘了花朵不仅带刺还有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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