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和苏琳不同班考试,所以他落在她后面好大一截才出来。
“小陈啊,考得怎么样?”打陈扬一上车,苏母就笑眯眯地例行公问。
陈扬闻言先是看了苏琳一眼,然后才回道:“还可以。”
“吁,谦虚了,我可听苏琳说了,你成绩可好了。”
陈扬这次倒是没说话了,反而是苏琳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苏母的后脑勺,两颗明珠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好似在问“我什么时候说的”?
苏母焉能不知她的小心思,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然后又说:“就是这孩子记性不好,自己说过做过的事情经常忘记。”
苏琳:“……”行,你可真是我亲妈。
她唉声叹气地抱起手臂,懒懒往后一靠。
陈扬笑了起来,目光悠悠地划过身旁蔫巴巴的人儿,他说道:“那倒不会,说起来,有一次还多亏了苏琳。”
“哟?那你倒是说说?”苏母好奇起来了。
就连一直充当背景板、乐呵呵的苏父都不免看了他两眼。
反观苏琳,她扯了扯唇,心里大概有了谱,估计这家伙又要开始瞎掰些什么。
她阖目养神,脑袋放空之际,耳边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苏琳,我……可以说吗?”
他在征求她的意见。
苏琳闻言掀开一只眼皮瞥他,薄唇紧抿的少年看向她的眼神认真而炙热,好像有什么要流动出来一样,她只看了一眼便合上眼皮,懒洋洋道:“说呗,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苏母不乐意地皱着眉,已经看出了些苗头。
苏琳被训,撇撇嘴没说话。
陈扬却诧异地看了她一下,总感觉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不一样。
心中划过狐疑,他转头与苏母细细说了起来。
苏琳竖起耳朵,脸上还端得是平静无波,实则心里的滔滔江水已经汹涌澎湃了。
刚开始她心道果然如此,一切都是他在瞎编,但奇怪的是,她听着听着总感觉熟悉,又感觉不像是他凭空捏造的。
闭着眼在脑子里搜刮了一番,好半天总算在细枝末节里找出了由来,她倒是没想到他会记那么久,明明她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
说来话长,所以长话短说,一切的缘由还是来自于一串钥匙。
那时她到这个位面没多久,还是穿羽绒服的季节。苏琳是值日生,走得最晚,当她打扫完整个教室时,学校里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冬天唯一不好的是经常下雨,这座城市也不能幸免于难。
将每一排座位的椅子擦干净以后都推进桌子下面,她又仔细地用抹布将桌子也擦了一遍,干净得可以反光。
学校里没有热水可以擦桌子,在这样寒冷的严冬里,她只能用冷水来完成任务,当擦到陈扬的桌子时,她的指关节已经冻到发红,两手僵硬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磨难。
苏琳在心里腹诽道。
许是被冻到手脚不利索了,临离开时脚不小心绊到了桌脚,“嘭”地一声,她摔了个狗啃泥,索性冬天衣服厚,没感觉什么痛感。
但陈扬的课桌却不那么幸运了。
桌肚里面的书包、学习用品之类的都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她没忍住低咒了一声,叉着腰静默片刻,最后只能认命地叹气,收拾残局。
收拾的过程中,眼前一闪,却发现了一个东西。
是一串泛着锈红的钥匙,她抓在手里。简简单单,没有任何钥匙扣的加持,棱齿的划痕斑斑明显,一看就是被反复使用的,所以只能是家门钥匙,他这是忘带了?
略一思索,她将那一串钥匙放进兜里,然后加快速度,利落地把剩下的处理好。拎上雨伞,关上教室里的白炽灯,撑着伞就走出学校。
回到小区时,天已经要黑透了,绵绵细雨逐渐演变成倾盆大雨。
站在陈扬的家门口时,她沉默了良久,这才抬手敲响了门。
“嘎吱”一声门打开,露出来的是钥匙主人的面容。
精致张扬的长相,此刻却格外冷漠,他眉毛拧起,眼神训问她有什么事。
“你的钥匙落在学校了。”苏琳没多废话,直接把钥匙亮在他的眼前。
他破天荒地愣了几秒,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白嫩掌心里的钥匙,凝视了几秒才抬手接过。
“谢谢。”他言简意赅,声音是变声期后的沙哑低沉,眼神倒不似最初的冰冷、不近人情了。
苏琳抬眸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咧咧嘴,笑吟吟地说没关系。
陈扬当时只觉得她眼神有些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怪,但他觉得不喜欢,眉毛一皱他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思绪短暂地游离了片刻,陈扬的话也已经到了尽头。
苏母听完从副驾驶扭头看了看自家女儿,感觉她不像是那么助人为乐、爱多管闲事的人。
她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苏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对苏母也算是了解个七七八八了,一眼就看出她不相信。
不过她也懒得解释,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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