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昭已然昏迷过去,奚玄清无法,他定睛看了公主半晌,默道一声抱歉,然后低头从内衫衣摆下方咬牙撕下一块布条,在手上缠了几道后,他抬手就要掀开开李云昭的领口,但在触到衣襟时,他的手竟有片刻的瑟缩。
敛下情绪,他动作缓慢而轻柔地帮她一一褪去肩膀一侧的衣衫,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
可当他看到那片血洞似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奚玄清眼神微颤,心脏猛地一缩。他抿着唇,从怀中掏出手帕,缓缓擦去她肤如凝脂的肌肤上沾染的血渍,而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里面装有金疮药粉。
奚玄清比李云昭大两岁有余,因为是太傅之子,所以从小就经常出入宫廷,和公主殿下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李云是幺女,因着帝后二人老来得女,所以对她更是溺爱到了骨子里,也就养成了李云昭娇纵顽皮的性子,这些年她愈发大胆,她常常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受伤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奚玄清总会在身上常备着金疮药粉。
给李云昭包扎好伤口以后,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抬手拭去额际的汗珠,他正想给她把衣衫恢复原状时,身后突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裴景宣策马而来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目光有些阴沉,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随从,几位随从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你怎么会在这?”裴景宣身着黑色衣袍,一步步地朝着二人走去。
奚玄清没答话,而是认真地将李云昭的衣襟整理整齐,裴景宣这才注意到她受了伤,连忙蹲在她身侧查看伤口,问道:“她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奚玄清收回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这话应该问你,她不是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吗?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我……”裴景宣怔住,眼眸中划过一丝愧疚,不过很快就被他敛去,这才把凌厉的目光放在奚玄清身上,嘴唇一掀,道:“我怎么保护她是我的事,不需要旁人置喙。相反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此刻应该是待在太子的身边,而不是公主。”
“无可奉告。”奚玄清冷冷吐出四个字。
两人僵持许久,奚玄清想要把昏迷的李云昭抱回去,但却被面无表情的裴景宣强硬地控制住了手腕,不容他带走李云昭。
无言的沉默弥漫着,奚玄清眼神冰冷,裴景宣面色阴沉,谁也不放过谁。就在此时,突然之间传来几句轻如蚊蝇般的呢喃声,对峙中的二人瞬间向她望去。
李云昭仍在昏迷中,她秀气的眉头紧蹙,唇瓣上下轻启,模样不安极了。裴景宣摸了摸她的发顶,微微低下头温声问她:“云昭,是不是很难受,裴哥哥带你回去好不好?”
奚玄清半跪在地,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却被李云昭无意识中的一句话给瞬间击溃,她说:“裴哥哥。”
奚玄清浑身卸了力道,他垂下头,所以情绪都被掩盖在阴影里,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李云昭心里只有裴景宣一个人,尽管从小到大她身边陪着她的都是自己,她受伤了是自己替她包扎,她哭泣了是自己安慰她,但终究是比不过裴景宣的短短几年,不是吗?
“恕不奉陪。”裴景宣放下心了,李云昭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扬了扬唇,胜利者的姿态让他心情愉悦,他带着些许怜悯地看向默然垂头,像是仙鹤被折了翅膀的奚玄清,一时不免同情他。
裴景宣抱起柔若无骨的李云昭向前走,还未走出几步,奚玄清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冻住了全身血液一般,定住了脚步。
他不由得转头看向依旧半跪在地,垂着头的奚玄清。太傅之子奚玄清,清冷端方,温世知礼,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可此刻就算他处于落势,也依旧是不折风骨,腰杆挺直。
裴景宣滚动着喉咙,尽量保持着平静,冷声说了一句:“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完,他就抱着怀中的李云昭快步离开。
镜头最后停留在奚玄清孤寂缭绕的身上,孔文暗暗点头,对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第一场戏圆满结束。
被邱邺抱着走出场外的苏琳睁开眼睛,仰头对他说了一声后,就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邱邺挑了挑眉,双手背在身后,转身走了过去。
场外候着的小萌和邱邺的助理见此连忙迎了上来,苏琳接过小萌递来的湿巾,然后擦了擦手上的血浆,直到手掌干净了不少才罢休。
开拍的第一场戏就格外顺畅,一镜到底,所以当三人去监视器中的画面时,孔文一改往日,竟然温和的给他们说了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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