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你是我的全部我却是你的路人

“为什么？”莫溪桐虽然想要知道真相，也大概知道这些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可是他亲口承认却让她这般难受。

“恩？你问的是哪件事，是问我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妹妹，还是说……为什么要利用你？算计你？”

他无所谓的问道，之后接着说道：“你的这些问题我通通可以回答你，你可不可以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着向远处的手下挥了挥手，对方拿过披风，代明凯接过之后就给她披上，“既然你想要当着明珠的面把这些都说清楚，那我们就当着明珠的面把这些事情统统说清楚，就当……是大家一起去坐一起聊聊天，谈谈心吧！”

夜色暗沉，遮掩去了他眼中浮现的泪意，“如你所说，我之前确实见过明珠。”

“傅佑樘表面大度，可却对我代家赶尽杀绝，连我手无寸铁毫无抗争的母亲也不放过。”

“幸得我命大，被傅奕君救下，九死一生回到故乡，却得知自己的妹妹失去腹中孩儿，过的……也不尽如意。”

“我以为……”代明凯语气哽咽，停顿半响接着说道：“我以为皇上真的大度，愿放我老父老母一条生路，我心中对他感恩戴德，还想着安顿好父母回到朝廷为皇上效命，可结果呢？傅佑樘根本没有容人之心，他是想让我代家悄无声息的死在那茫茫大海之上。”

“你知不知道我母亲的身体都被海水泡胀了，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昔日温柔的面孔，已经让我认不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年迈的母亲在水中瑟瑟发抖，最后被活活冻死在海里的绝望。”

“你知不知道我漂浮在海中抱着我母亲的尸体，我有多恨傅佑樘，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我恨不得他把我的痛苦通通尝尽。”

他愤怒的语气陡然下降，充满了哀怨，“可你呢，莫溪桐，你以为我是一开始就想利用你的吗？我没有，我没有一开始就想利用你，可是你呢，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有多失望？”

“我回来四处打探，得知害我代家之人就是傅佑樘，我当是一心只想与他同归于尽，可后来听说你与他发生矛盾，我心存希望以为是你得知这些事情为我抱不平，为我代家鸣冤！”

“可你呢，你只是和他闹闹矛盾，最后却安心归于他身边，我知道你向来护短，如果你的家人出事，你又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吗？”

“莫溪桐，我当你是我人生的全部，可我却是人生中匆匆而过的路人，哪怕你嫁给了他，我从来没有对你变过心，可我做的再多到头来我代明凯在你心中就没留下一丝一毫的位置。”

“所以之后我就去见明珠，你说你会好好照顾我妹妹，可你知不知道我去见明珠的时候她在干什么？”他点燃手下带来的香烛。

在这一片漆黑的半山腰，只留下这处的火光，明明灭灭的火光并不温暖，却有那么一处光明。

莫溪桐心下明白，却不言语，听他接着说道：“她在……上吊！”

“我……我不知道，我有让人好好照顾的，我也有去看的，可她不愿意见我，她不想看见我，每次我去她都会大发脾气。她失去了孩子，又没有好好调理，我每次让她大发脾气对她身体不好，所以我便去都少了……”

说着说着莫溪桐不语，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确实是自私的忽视了代家的痛苦。

代明凯目光看向她，看她慌张解释的样子，他目光含着失望与纠结，“明珠一心求死，我救下她，看着她形容枯槁，生无可恋，当时的我恨透了傅佑樘，这一切都是他带给我的，当时我便决定要报复他，可我想来想去我能怎么报复他呢？我要如何才能让他体会到这般心痛。”

她懂了，苦笑说道：“所以你想到了我！”

“对，我想到了利用你，只要你怨恨他，你还离开他，甚至于你亲手杀了他，只要你站在他的对立面，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他就能生不如死，而我也能达成所愿与我的沅沅在一起。”

他目光看着莫溪桐，忽然黯然神伤，“莫溪桐，我虽说想到了利用你，可我从头到尾没有伤过你。”

痴恋的看着她在微弱的光线下的面孔，把自己心中的委屈一一说了出来。

“我在你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你在二十岁的时候需要去找庄子闲，需要去天目山，需要冰肌火莲，所以我从小的时候无论是花钱还是托关系，我都在帮你找。”

“我本来想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可是因为你的话，我离开你四年，我以为我回去凭着我的军功，我也能够娶你为妻。”

“可谁知道天意弄人，我回去的时候你已被皇上赐婚……我以为你总是对我有些感情的，所以我想着带你走。”

“唉……最后我依然没能阻止你嫁给别人，我也想过放弃，不再喜欢你，天大地大那么多人，我喜欢谁都会比喜欢要幸福，可是这不是我能掌控的，我依然想着你，念着你。”

“在我妹妹和你之间，我选择了你，不是因为单纯的爱你，而是因为傅佑樘确实比傅佑焮适合做皇帝，也因为我这个愚蠢的决定才会导致我代家有这样的结果。”

“你父母遭人陷害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其实你哥哥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遇见他，我是趁他离开在借口他告诉我，所以我与你一同回来，我就是等着你与傅佑樘决裂，然后带走你！”

“我虽把你带走，可我绝对没有对不起你，我只是没有去救你的父母，我带着你在天目山像野人一般的生活了三个月，终于等到庄子闲出现，他救了你，却说你不一定能醒。”

“我把你带回岛上悉心照料，我知道你能醒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你醒了，你除了一开始狂躁之后又很平静，我以为你是想安心留在那里度日，我甚至想过放弃这一切，我不去追究过去的恩恩怨怨，我就想和你在岛上好好过日子，可你告诉我你一定要回来！”

“那时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傅佑樘，因为你的恨还不够深，不够直白，不够震撼，所以就如你所说我自私的害了我的妹妹！”

代明凯遗憾又自责的看着她，“真的是天意弄人，本以为能够瞒过你，若是瞒过了你，我妹妹的这条命也算是不白丢，可不曾想你却一眼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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