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晚“怎么了?”
车银优看向许向晚,语气柔了些:
车银优:“说你像个高中生,骂我呢。”
许向晚愣了一下,随后笑弯了腰。车银优怕酒水撒出染脏了她最爱的连衣裙,很自然接过了许向晚手中的酒杯。
许向晚“尹产贺,我二十三了。”
她笑着解释,然后看上去有些认真:
许向晚“我真的很显小吗?银优也总像对小孩一样对我。”
她后半句好像有些小小的抱怨。
尹产贺对上许向晚的目光:
尹产贺:“这个可不能怪银优,你这别还说没化妆,就是画个淡妆看起来也挺小的。特别坐在他身边。”
许向晚“那难道我要画个浓妆?可是我不喜欢。”
许向晚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
尹产贺刚准备应声,车银优就轻轻伸手拍了一下女生的手背,语气不温不火:
车银优:“听他胡说些什么。”
印象里女孩只是幽幽看了他一眼,却再也没有追问这个话题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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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尹产贺见过许向晚很多次,跟程耳在一起后就更频繁了一些。
从第一次见面到知道车银优生病之间,尹产贺都知道车银优和许向晚很相爱。
尹产贺只是没想到,车银优的爱,到了可以让许向晚忘记他,然后继续幸福的地步。
在最开始知道车银优的荒谬的打算时尹产贺先是吃惊,但很快,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没有劝阻车银优。因为尹产贺知道,做出这个决定,车银优承受的痛苦必然超过了他的惊讶。
出国那天尹产贺没有打扰车银优哭泣,在看到车银优手中握着的手机时,他只以为是车银优还想再听听许向晚的声音,却又害怕一切前功尽弃。
后来听到许向晚的解释时,他心里无比悲伤,当时说出那些绝情话的车银优,到底该是怎样的痛苦?
那天车银优并没有哭泣很久,就连尹产贺以为会赶不上的航班都没有错过。
在国外的日子里车银优劝尹产贺回去过很多次,只是尹产贺不肯。
车银优的身体越来越差。尹产贺甚至在某天夜里看见车银优呕血。相较于他当时的怔愣无措,车银优就显得平静多了。
车银优只是打开龙头冲走了血迹,然后面对着镜子冲他淡笑,带血的唇角让他的面色更显苍白:
车银优:“抱歉,好像吓到你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看见许向晚那幅被拍卖的画时又哭又笑。车银优明明已经够虚弱了,可是无端的,尹产贺觉得他更没了血色。
最后车银优用他的名字以五千万拍下了那幅作品。
尹产贺不知道那幅画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打心里认为那幅画不值得五千万。许向晚早期的画远远值不上那个价格。
车银优一开始是没有选择手术的,尹产贺知道车银优并不是讳疾忌医。他只是肯定了自己的结局,放弃了一切喜欢,所以没了生的希望。
是他抱着侥幸,好说歹说劝动了车银优。
手术成功率本来就不高,车银优也早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但是在听见车银优没撑下去那一刻,尹产贺还是没忍住痛哭。
其实车银优眼里早就没有了希望,伦敦今天依旧是个阴雨绵绵天。
车银优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只是盯着天边绵延不绝的黑云,呢喃了一句:
车银优:“好想再见见阳光。”
可是太阳没有出现,车银优也再见不到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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