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恩是韩籍,但是四岁的时候就随父母生活在法国。大概生活了太久,她走的时候又太过年少,身上没有韩国人的影子。要不是早些年韩流入侵,她大概不会叫我欧尼。
我喝了口水,弯下眼角:
柳晚婵“那这次回来,你可好好记住。”
友恩是回首尔过新年的,我有事,后天一早回安养。
我们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我就开始拿手机给妈妈打电话。一如既往地,电话很快被接通。聊了一会,我说:
柳晚婵“妈妈,我后天一早回来。”
她那边啊了一声,然后有些懊恼地开口
.:“忘了和你说了,东敏也后天回来。刚好他问到你,你们到时候一起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炸了一下。半天没听见我的回复,妈妈在电话那边喊了好几声我的名字。我回神,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好应了下来。
大概是我挂断电话后太过心不在焉,友恩问我:
崔友恩:“欧尼,你怎么了?”
我摇头,她便也适可而止。
这一晚我像刚步入工作那段时间一样失了眠。要见他了,不知道这几年过去了,他怎么样了。
因为工作和学业的原因,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活生生的车银优了。上一次见他真人,还是四年前,二零二三年,他出现在已故队友文彬的追悼会上。
我看见文彬离世的消息时大脑有一瞬宕机。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啊,是可以不回复他消息他也会原谅,是他可以跨离人群也要拥抱的人。我不敢想象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悲痛成什么样。
我想打个电话安慰他,想发个消息劝慰他。可是在两个界面上停留了很久也没有按下按出。哪够啊,最好的朋友离开,这样苍白的安慰怎么会起作用呢。
我想抱他一下,所以踏上飞往韩国的飞机。
但途中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把我当朋友,当小五岁的妹妹,即使我出现,他大概率也不会对我袒露什么吧。
可我仍旧想见他一面。
那时候他在国外有活动,我是在追悼会现场见到的他。他穿了一身黑色,戴着帽子口罩,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
他步履匆匆,周遭对着他拍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我站在不远处,他没抬眼,我也没上前打扰。
他真的很伤心。
我找到了那辆曾经送我到机场的车,站在车门前等他。
过了很久他才回来,终于抬眼看到了同样一身黑色的我,疲态明显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点其他的情绪。
他的状态不适合开车,我抢了司机的职务送他回家。
车银优:“怎么突然回来了?没听伯母说你放假。”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假装随意:
柳晚婵“临时有事
他没回话,我也不再出声,他需要休息。沉默半晌后,安静的气氛被他突兀打破。他嗓音嘶哑:
车银优:“晚婵,谢谢你。”
我心口莫名一涩,忍住了想哭的冲动,没出声,将他送到了家。
车子熄火,他没有动作,我也静静陪他坐着。
车银优:“我好想文彬,”
他突然出声,有些不易察觉的轻颤
车银优:“早知道那次的演唱会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就多抱他一会了。”
我侧头看他,才发现他居然无声落了泪。我心一疼,鬼使神差地就着这样的姿势拥抱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大概伤心到了极致,需要有个肩膀作为依靠去哭泣,侧过身伏在我肩上掉眼泪。好像我们真的在拥抱一样。
我没见过他这样,他在我面前总是笑着的。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这样。
他不该经历这样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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