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解决完沈梦瑶的事，在医院的叶舒淇突然打了个电话给罗寒月。刚一接通，叶舒淇焦急的声音伴随着一些啜泣声传来

叶舒淇：“寒月，快来一趟医院”

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罗寒月匆匆应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到了医院，罗寒月立马冲向了李姗姗的病房。见到匆匆赶来的罗寒月，李姗姗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而在她的身旁，叶舒淇也不比李姗姗体面，她的手臂一片被抓红的痕迹

罗寒月：辛苦了

李姗姗闹腾起来有多难办罗寒月是知道的，看着叶舒淇发红的双臂，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叶舒淇：没事，交给你了

叶舒淇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随后将病房交给罗寒月和李姗姗

看着李姗姗撕心裂肺地哭着，双手不停捶打自己已经毫无知觉的腿，罗寒月的心又何尝不痛？

罗寒月：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大家都会陪着你的

罗寒月红着眼眶，紧紧地抱着李姗姗安慰她

可李姗姗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被罗寒月抱着也拼命挣扎。由于挣扎的幅度大，李姗姗的拳头几乎全落在了罗寒月背上

过了很久，许是哭累了，李姗姗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也没再继续挣扎，就任由罗寒月抱着，身体一颤一颤地吸着气

松开李姗姗，罗寒月先给她倒了杯水，随后安抚地拍了拍李姗姗的背

罗寒月：嗓子都哑了，先喝点水吧

虽然接过了罗寒月递过来的水杯，但李姗姗并没有递到唇边，而是闭着眼睛坐在病床上，眼泪无声地流着

轻轻叹了口气，罗寒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将毛巾对半折叠，罗寒月又提起水壶，慢慢将毛巾浸湿。拧掉多余的水，罗寒月重新坐回病床上，轻轻帮李姗姗擦着脸

罗寒月：眼睛都肿了，等会儿我去给你找点药吧？

李姗姗没说话，但眼泪还在流，罗寒月便一遍又一遍地帮她擦拭眼角，动作十分轻柔

李姗姗：罗寒月……

李姗姗声音沙哑，一把抓住了罗寒月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没了毛巾的遮挡，李姗姗通红的眼眶便暴露出来，刺痛了罗寒月的双眼

罗寒月：我在

罗寒月点了点头，轻声答应着

看向自己毫无知觉的腿，李姗姗吸了吸鼻子，忍住即将涌出的眼泪开口

李姗姗：没了腿，我现在就是个废人。我已经没有用处了，没有资格回基地

罗寒月：李姗姗你胡说什么！

看着李姗姗颓废的面容以及她刚刚令人无法接受的话，罗寒月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罗寒月：什么废人？你是异能守护队的李姗姗，永远都是！你也永远能回基地，别再说什么没有资格的话了

李姗姗：可我现在回去了又能做什么！

李姗姗痛苦地捂着头，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李姗姗：我的异能只是强大的听力，它能用来对抗敌人么？不行的啊……

李姗姗：在队里，我就努力训练，既然我的异能无法给予我多大的帮助，那我就增强体能，增强近战能力

李姗姗：可是现在呢？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未来…怕是都要和轮椅相伴

李姗姗：罗寒月，对于我来说，没有了腿，那和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李姗姗情绪崩溃，她一下又一下地捶着自己的胸口

李姗姗：我现在……又怎么有脸继续待在这里？混吃等死么？罗寒月，那比我直接死在那场车祸里还要痛苦！痛苦千万倍！

罗寒月：别说了……别说了……

罗寒月也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地抱着李姗姗，防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罗寒月：别再这么说自己了……

李姗姗痛苦，可罗寒月又何尝不痛？她宁愿被车撞的不是李姗姗而是她自己，她也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两个人都没再开口，空气里也只剩下抽泣声。李姗姗一动不动，任由罗寒月抱着，好半天，她才哑着嗓子开口

李姗姗：罗寒月，我不回基地

泪水顺着罗寒月的脸颊流下，她默默抱紧了李姗姗，怕她再伤害自己，罗寒月最终也没继续劝，靠在李姗姗肩上的头动了动

罗寒月：好，不回就不回吧，都依你，只要你能…好起来

紧紧抱着李姗姗，罗寒月能明显感觉到怀中人微微的颤抖，但她也无可奈何

罗寒月是想让李姗姗再在医院待几天，接受叶舒淇她们的治疗的，那样能帮助她恢复得更好一点

经过刚才那一通发泄下来，李姗姗现在变得十分安静，似乎刚才情绪失控的人并不是她

其实李姗姗是不想发脾气的，得知自己无法再站立时她也只是呆愣在原地，并未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为。但李姗姗没来由地感到暴躁与崩溃，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否则也不会伤害罗寒月

但这好像很正常？毕竟哪个人经历打击过后不会情绪崩溃？但李姗姗刚才的感觉太奇怪了，就好像是……李姗姗在看着另一个李姗姗情绪崩溃

这太过荒谬，平静下来的李姗姗也怀疑那是不是自己因情绪失控而造成的幻觉，但那奇怪的感觉太过强烈、真实，说不在意是假的，但看着罗寒月的模样，李姗姗并没有说出实情，也不打算说出实情，自己既然没用，就别再添麻烦了

可无论罗寒月怎么说，李姗姗几句话便让她无言以对

李姗姗：更多的治疗？那我也无法再站起来，无用功罢了，在医院、在家里养病都是养，既然如此，就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没有办法，罗寒月只能答应李姗姗的要求，找来几件衣服、帽子、口罩还有轮椅。就这样，李姗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坐在轮椅上被罗寒月推出医院，安全地送回了李家

李姗姗：回去吧，那边更需要你

拒绝罗寒月来推自己的请求，李姗姗极不熟练地操控着轮椅往李家进去，微微侧过头朝后说了一声

罗寒月：可是你……

李姗姗：放心吧，我是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虽然李姗姗操控起轮椅来还不是很熟练，但她明显比第一次好多了

李姗姗：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呵……

后面的话李姗姗没说出口，但她的意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罗寒月：那……好吧

站在李家门口，罗寒月看着李姗姗进了里屋，但仍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尽人意的事情，加上忙着处理蒋芸和王晓佳，以及突然通知的被撤职一事，让沈梦瑶有些忙不过来，一来二去就忘了重要的事。还是许杨玉琢拉着沈梦瑶到房间里，拿出了那装着一团白光的小玻璃瓶，她才想起这件事

拿着玻璃瓶，沈梦瑶的眼里流露出悲伤

这小玻璃瓶里的白光其实就是王晓佳的异能，而异能与异能者紧紧相连，只有异能者确认死亡，异能才会从异能者体内析出

盯着手里的小玻璃瓶许久，沈梦瑶这才默默将其攥在手心里，抬眸看向许杨玉琢

沈梦瑶：另一个呢？

许杨玉琢：不清楚

许杨玉琢皱着眉摇了摇头

许杨玉琢：蒋芸受的伤重些，而且叶子的治疗也没有效果，这就说明她在送回医院时便重伤牺牲了。但我问过叶子和soso，她们并未看见有任何东西从蒋芸体内析出

沈梦瑶：当时在广场上我也没有发现什么

皱着眉头看向窗外，沈梦瑶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梦瑶：这就难办了

异能与异能者紧紧相连，只有异能者确认死亡才会从其体内析出。蒋芸牺牲了，可她的异能却不知所踪。这也是沈梦瑶所担心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析出死亡异能者体内的异能是要第一时间将其收集起来的，异能不是实体，也不会固定在原位不动，相反，异能会四处飘荡，而这恰恰也容易被吸入人体。如果是异能厉害些的异能者，飘荡的异能被吸入体内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顶多就是生几天病，同时也会拥有被吸入的异能能力，但异能者会出现段时间内的情绪失控

但若是异能吸入了弱一些的异能者体内，该异能者会容易变得情绪失控，同时对异能者的身体也会产生极大的影响。虽然拥有了该异能的能力，但异能者的身体受损，却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修复自身。并且，若是异能者无法承受异能带来的痛苦，就有可能会立刻暴毙而亡，到时，异能便会再次变回飘荡模式，直至被人体拥有

就连异能者也会死于异能手下，就更别提普通的群众了，但若是被Queen的人吸入，那也是件大麻烦。因此，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沈梦瑶都必须找到蒋芸的异能

沈梦瑶：算了，我再去现场找一下吧

沈梦瑶叹了口气，将王晓佳的异能放好后便出了门

路过的叶舒淇突然发现李姗姗的病房十分安静，还以为罗寒月已经哄好了人。本打算进去看看情况，可门开后，看着整齐的被褥以及空无一人的病房时，叶舒淇一下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叶舒淇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给罗寒月打去了电话。铃声响了几声，随后，罗寒月的声音便在电话那头响起

罗寒月：“怎么了？”

叶舒淇：“册子不在病房里，你带走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叶舒淇叹了口气，有些不理解

叶舒淇：“册子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出院呢？”

罗寒月：“不是我决定的”

电话那头的罗寒月苦笑一声

罗寒月：“她不愿意待着”

叶舒淇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罗寒月不是那种会胡来的人，不可能会放任李姗姗不管，而如今她又离开了医院，想必是李姗姗强烈要求的。既然如此，叶舒淇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好叹了口气

叶舒淇：“好吧，那你把册子的地址给我，我回头去给她看看”

罗寒月：好

罗寒月也担心李姗姗，自然答应得十分爽快

将手机放回口袋，叶舒淇拐去了龙亦瑞的病房。病房里，除了还在昏迷当中的龙亦瑞，还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趴在她的病床旁，肩部一耸一耸，想来是睡着了。走近一看，是杨媛媛

叶舒淇放轻了动作，绕到一旁查看起龙亦瑞的情况。好在指标一切正常，这两天就会醒来

检查完毕的叶舒淇本想离开，但看着睡着的杨媛媛，还是走向一旁的柜子，从里拿出一件衣服轻轻盖在杨媛媛身上。只是，叶舒淇没想到，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能让杨媛媛身子一抖，迷迷糊糊醒来

杨媛媛：嗯？

杨媛媛揉着眼睛，慢慢坐起身子看向叶舒淇

叶舒淇：那个，怕你着凉就给你披了件衣服，抱歉吵醒你了

叶舒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杨媛媛：没事

杨媛媛打了个哈欠，也清醒了些，将身上的衣服裹好后看向叶舒淇

杨媛媛：她什么时候能醒？

叶舒淇：这两天的事，你也别太累了

杨媛媛：太好了！

杨媛媛如释重负的一笑

看着其她受伤的队友都一一醒来，龙亦瑞却还躺着没动静，杨媛媛的心一阵发慌，尤其是得知龙亦瑞吃了带有副作用的药时，她心中的不安达到顶峰。好在如今龙亦瑞没什么事，副作用也不过是几天的疲劳期，否则，杨媛媛会直接守在龙亦瑞的身旁哭上三天三夜

在医院待到晚上八点，叶舒淇又检查了一遍龙亦瑞的情况，再次叮嘱杨媛媛要在床上睡避免着凉后，她才下楼坐上徐楚雯的车往基地的方向驶去

坐在副驾上，趁着红灯的间隙，叶舒淇将罗寒月发来的地址拿给徐楚雯看

叶舒淇：这个地方你知道怎么走吗？

徐楚雯：不清楚欸

看着完全陌生的地址，徐楚雯微微皱着眉摇了摇头，将手机还给叶舒淇

徐楚雯：你要去那做什么？

叶舒淇：册子离开医院了，寒月说她在那，我得去看看她

叶舒淇接过手机，又搜索起导航来

徐楚雯：出院了？她痊愈了吗？

徐楚雯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看向叶舒淇

徐楚雯：这不是胡闹吗？

叶舒淇无奈地叹了口气

叶舒淇：毕竟她的伤也是最重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吧

徐楚雯也沉默了，她叹了口气，接过叶舒淇的手机重新看了看地址，手指在车上操纵一番，找好导航后她又抬眸看了眼绿灯，踩下了油门

徐楚雯：去看看吧

由于是第一次来这里，徐楚雯和叶舒淇按照导航走了很久也不敢确认到底哪家才是李姗姗家，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打电话给罗寒月。照罗寒月的指引，徐楚雯和叶舒淇最终还是找到了李姗姗的家

徐楚雯抬手敲了敲门，却并没得到任何回应，不免有些疑惑

徐楚雯：没在吗？

叶舒淇：打个电话看看

叶舒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李姗姗打去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叶舒淇：怎么回事？

叶舒淇疑惑地皱着眉，还以为李姗姗没听见电话铃声，再次给她打了个电话

叶舒淇：没接

看着已经灭了的屏幕，叶舒淇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另外能进李姗姗家的方法

叶舒淇：怎么……办……

叶舒淇刚一回头，却发现徐楚雯呆呆地推开了门，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难掩脸上的惊讶

叶舒淇：你……哪来的钥匙？

徐楚雯：啊？哦，我在门上摸到的，就是试试，没想到真的有

徐楚雯也有些惊讶地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她没想到李姗姗家的钥匙居然和自家钥匙放的位置一样

回过神来，叶舒淇咳嗽两声，率先走进李姗姗家里的小空地

叶舒淇：走吧，钥匙别忘了放好

徐楚雯：来了

徐楚雯将钥匙收进口袋，又用手拍了几下，确保不会掉出来后才小跑两步跟上叶舒淇

好在李姗姗家里的第二扇门并没有落锁，叶舒淇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二人心中一喜，等大门完全打开后，叶舒淇和徐楚雯脸上的表情一滞。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徐楚雯：李姗姗？

徐楚雯试探性开口，可她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竟生出回音，令人感到一丝恐惧

徐楚雯：不会出门了吧？

叶舒淇：先开灯吧

叶舒淇打开手机手电筒，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摸索着开关

徐楚雯应了一声，同样打开手机手电筒，在另一边摸索起来。虽然有叶舒淇在，但徐楚雯的脑海里偏偏浮现起各部鬼片里的阿飘，心里直发毛，手也在微微颤抖

晃了晃脑袋，徐楚雯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恐怖的画面，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假的。就在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徐楚雯被吓得手一抖，手机晃了一下

徐楚雯：啊！！！

但也就是这一晃，徐楚雯看见了一张人脸，吓得将手机都扔了出去，大叫着往后退去

徐楚雯：别过来啊！

叶舒淇也被徐楚雯这一喊吓了一跳，手一抖，却意外碰到了开关。屋子霎时间被光亮填满，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又吓了徐楚雯一跳

李姗姗：别叫了，是我

李姗姗无奈地捂了捂耳朵，操控着轮椅往徐楚雯的方向去，将被吓得魂不守舍的人扶了起来

李姗姗：你们怎么来了？

叶舒淇眨了眨眼，关掉手机的手电筒后朝李姗姗她们的方向走去

叶舒淇：看你不在医院就过来了

李姗姗点了点头，看着身旁不停拍着胸脯的徐楚雯抿了抿唇

李姗姗：抱歉，吓到你们了

徐楚雯：没……没事

好不容易缓过来神，徐楚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接过了叶舒淇递来的自己刚刚扔飞的手机

李姗姗：我没事，我已经好了

李姗姗摇了摇头，她不愿意再谈到这件事

叶舒淇：可是……

叶舒淇还想说什么，但考虑到李姗姗的心情，她生生地止住了话题

见气氛有些尴尬，徐楚雯连忙出来打圆场

徐楚雯：啊哈哈，册子，你怎么都没带我们来你家看看？我们找了好久呢

徐楚雯挠着头打着哈哈，全然没有注意到李姗姗已经变得不太对劲的脸色

李姗姗：我累了，你们下次再来吧

李姗姗微低着头，操控着轮椅往房间走

徐楚雯：欸，册子……

徐楚雯还想说些什么，但李姗姗的背影很决绝，很快便消失在客厅里

叶舒淇和徐楚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疑惑与不解，但既然李姗姗都这么说了，她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出了门

徐楚雯：册子！我下回再来看你！

徐楚雯对着房子喊了一声，又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离开

在房间里听着汽车渐行渐远的声音，轮椅上的李姗姗捏紧了拳头，双手都在颤抖。她不是故意要赶走徐楚雯和叶舒淇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子里好像……好像有另一个李姗姗，她们都控制着李姗姗这具身体

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李姗姗痛苦地捂着头，但疼痛丝毫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李姗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大喊一声，发疯似的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东西掉了一地，地上都是花瓶破碎后的碎片。李姗姗发疯似的捶打着自己的头部，痛苦地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李姗姗渐渐安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智。看着面前一片狼藉，李姗姗浑身发抖

李姗姗：这些都是……我……我做的……？

李姗姗：为什么……怎么会……

李姗姗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好像……快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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