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3

由医士给凌不疑再次包扎伤口

瑾娘再进屋的时候，凌不疑已经重新穿戴好了

梁邱起：少主公可是觉得箭有什么不妥？

凌不疑（霍无伤）：此乃军中最新造的精铁兵械

凌不疑（霍无伤）：一直存在董仓管所看管的仓库之中

凌不疑（霍无伤）：如今落入这些人手里，可见…

瑾娘：可见都被子晟料中了

瑾娘：蜀地要谋逆

瑾娘：这军械已经流入蜀地

瑾娘：骅县乃是圣上西巡必经之地，他们已经在做准备了

凌不疑（霍无伤）：圣上西巡途中，闻骅县有变，命我先行剿匪

凌不疑（霍无伤）：所幸祸乱刚起，就已经扑灭

程少商：凌将军

程少商：外面那些叛军，你打算如何收拾？

瑾娘走到凌不疑面前，蹲下，帮他把衣裳穿好

凌不疑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红唇

瑾娘：出去看看吧

凌不疑（霍无伤）：好

方才的那些叛军都被绑了起来

凌不疑（霍无伤）：为何留了这么多活口？

梁邱起：这群无胆鼠辈，劫掠妇孺时狠辣歹毒

梁邱起：一看打不过，降得可快了

凌不疑（霍无伤）：从叛必死无疑，可盗用军械不过是流放而已

凌不疑（霍无伤）：你们想定何罪，大可自己选

还是方才的为首之人率先开口

龙套：当真？

龙套：我们就是盗用军械

龙套：这批军械是早些日子别人卖给我们的

凌不疑把伤口中取出来的脸矢丢在了地上

凌不疑（霍无伤）：谁卖给你们这批军械的

龙套：这个，我们不知

凌不疑（霍无伤）：好

凌不疑（霍无伤）：都拉下去斩了吧

梁邱起：是

梁邱飞：是

被绑住的叛军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龙套：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凌不疑（霍无伤）：慢着

梁邱起把人丢在地上

凌不疑（霍无伤）：我告诉你们，跟你们这种人没有守信的必要

凌不疑（霍无伤）：身为武将，你们明知军械对于阵前将士来说如同生命一般重要

凌不疑（霍无伤）：竟还敢盗用军械

凌不疑（霍无伤）：可谓是罪该万死

龙套：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龙套：是樊昌将军逼我们的

龙套：他不满圣上让他镇守蜀地，所以才盗用军械，以充军备

程少商：什么迫不得已

程少商：分明就是你们贪恋权柄和财物

程少商：明明这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程少商：装什么可怜

一行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梁邱起：少主公，杀降不详

凌不疑还没开口，程少商便抢先一步开口

程少商：我来杀

程少商：我来杀了他们

程少商：杀降不详，可他们又没有向我投降，我来杀了他们便没有关系

程少商：我的婢女阿妙，家丁，车夫全部都是被他们所杀

梁邱飞：那个女子，我们只找回了部分尸骨

程少商红了眼眶

程少商：你们还配为人吗？

瑾娘：阿楚

瑾娘：把他们都关起来

瑾娘：仔细拷问

瑾娘：给他们家里人送信，让他们的家人去骅县认领他们的尸骨

龙套：你敢！

瑾娘：我乃当朝公主

瑾娘：有何不敢

瑾娘：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瑾娘：把人都给我看好了，让他们跟着一路去骅县，让骅县的百姓好好看看这群走狗的模样

阿楚：是

瑾娘：路上不许给他们吃喝

瑾娘：到了骅县，赐“加官进爵”

龙套：加官进爵？

阿楚：所谓加官进爵，又名叫加官贴。是将七层浸水的黄纸，一张一弛的覆盖在受刑者的脸上，受刑者会逐渐呼吸困难，最后活活窒息而死，然后覆盖在脸上的黄纸，会出现受刑者喘息时印上的五官。

龙套：你！

龙套：你好恶毒的心思啊

龙套：你就不怕我们兄弟们化作厉鬼，彻夜的撕咬你

阿楚上前给了为首之人一巴掌

和梁氏兄弟一起把人带了下去

凌不疑（霍无伤）：我要回驻跸大营向圣上复命

凌不疑（霍无伤）：你可要随我一起？

瑾娘摇了摇头，拒绝了凌不疑

瑾娘：我同少商一同去骅县

瑾娘：想来程大人与桑夫人也在路上了

瑾娘：你的伤，回去让孙医官给你好好看看

凌不疑（霍无伤）：好

凌不疑（霍无伤）：我让阿起带一队人马护送你们

瑾娘本想拒绝，可是凌不疑灼热的目光让她无法拒绝

瑾娘：…好

凌不疑走之前，亲眼看着程少商同瑾娘一起火化了为护她们二人而伤亡的众位家仆

———————————

待所有事情安置妥善后，众人整装出发，前往骅县

在路上，正巧遇上了程止与桑舜华

车队继续启程前往骅县，随着车辙从血水中碾过，城门缓缓洞开，引入眼帘的死伤无数、哀鸿遍野，以及叛军所烧毁的房屋，流离失所的百姓，无不令大家为之震惊

梁邱起：公主与程大人一行人已经平安到达

梁邱起：卑职就先告退了

瑾娘：这一路，多谢了

瑾娘：子晟那里，还需你多费心了

瑾娘：（行礼）

梁邱起：公主折煞我了

这是瑾娘第一次离战争如此的近，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看着骅县城门口的具具尸体，瑾娘忍不住感叹

瑾娘：当年的孤城，只怕更加比眼前所见更为血腥残忍

众人进了骅县，原来城内的景象更加残忍

眼前的凄凉景象，让众人察觉不妙，县衙大院伫立在长街尽头，门前房顶的白色魂幡，彻底坐实程老县令携同子孙殉城，只剩下一个孙女在疗伤。乌云之下层层悲凉，程止听闻噩耗后大受震撼，闭门不出缅怀故人

当晚驻跸别院—

龙套：将军伤口已腐，得忍着点疼

龙套：下官得先驱除青淤，除去腐肉才行

凌不疑（霍无伤）：（点头）

龙套：将军勿惊

凌不疑（霍无伤）：来吧

凌不疑（霍无伤）：陛下，臣的伤口有碍观瞻，您，不若先行回避吧

文帝：回避个屁

文帝：朕什么没见过

文帝叉着腰走进来，看见凌不疑的伤口后又有些不忍心，干脆转身过去

文帝：你现在知道自己伤重了

文帝：再晚个半日

文帝：别说你胳膊了，就连你的小命都不保

文帝：朕早就告诉你，早些娶妻生子

文帝：整日打打杀杀的，到头来啊，死了都没人给你送葬

文帝：坟前连个打灵幡的人都没有

凌不疑（霍无伤）：陛下若想像四年前那样，强压着臣娶裕昌郡主

凌不疑（霍无伤）：那臣就再出征

四年前，文帝本想让凌不疑早些娶妻生子，偏偏汝阳王妃说自家的孙女裕昌郡主心仪他已久，便想定了二人的婚事

谁知，凌不疑直接去了边关，而瑾娘听说之后跑来闹了好大一场，还去了汝阳王府把汝阳王妃骂了一顿，汝阳王妃直接在塌上躺了一个多月才下床

凌不疑（霍无伤）：即便是去故人地界上找仗来打，也要将这条性命葬送在那里

凌不疑（霍无伤）：如此，陛下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烦恼了

文帝：你呀，竖子

文帝：还说这些蠢话

文帝干脆坐在了凌不疑旁边

这个时候，梁氏兄弟偏偏进来了

文帝：还有你们俩

文帝：废物

文帝：将军这么重的伤，你们俩是瞎了还是残了

文帝：为什么不早些回来，早一些医治

凌不疑（霍无伤）：陛下要怪罪还是怪罪臣吧

凌不疑（霍无伤）：战场上军令如山

凌不疑（霍无伤）：他们二人也不好违抗

文帝：你不要仗着朕舍不得怪罪你，你就肆意妄为

文帝：朕把你当亲生子一般的抚养长大，你如此不爱惜自身，你到底要做甚

孙医官下手重了一些，凌不疑忍不住抖了一下

文帝：你能不能轻点

龙套：是

凌不疑（霍无伤）：无妨

凌不疑（霍无伤）：继续

文帝清楚凌不疑脾气倔强，也就没有过于苛责，紧接来到大殿向梁氏兄弟问话

文帝：现在樊昌长功夫了啊

文帝：居然能够把你们少主公伤的这么重

梁邱飞：陛下未免太抬举樊昌了

梁邱飞：少主公不是被他伤的

梁邱飞：是被他自个拖的

梁邱起咳嗦一声，提醒梁邱飞

梁邱飞看向自家兄长，乖乖闭上了嘴

文帝：干什么

文帝：说，到底怎么回事

二人都不说话

文帝：啊，这俩，倒是仆随主样啊

文帝：子晟平日说十句话，你们俩呢只说九句半，对吧

文帝：你说，你要不说，我连你家少主公一并责罚

文帝盯上了梁邱起

梁邱起：少主公本是领命攻打在骅县的樊昌叛军

梁邱起：叛军甫定，又听闻新上任的县丞未曾前来接任，恐其途中遇险，因此又折返相救，才耽误了肩伤

文帝：新上任的县丞？

文帝：不是听说新上任的县丞去了清县吗

文帝：欸，既然你们家少主公要去救新上任的县丞，那顺便在清县就可以疗伤啊

心直口快的梁邱飞忍不住了

梁邱飞：少主公压根就没去救清县的县丞

梁邱飞：他是去救了瑾公主

文帝：啊，公主？

文帝：是阿瑾吗？

梁邱飞：对

梁邱飞：就是公主给少主公拔的箭，还把我们都给赶出来了，公主手上没轻重的

梁邱飞：少主公又忙着追拿樊昌，这才耽误了伤势

梁邱飞说完才看到自家兄长拼命的使眼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文帝：拔箭，疗伤，独处一室

文帝：朕怎么没想到呢

文帝此刻是后悔非常啊，早知道就把自己女儿赐婚给凌不疑了，说不定这会儿都有了外孙了

瑾娘：你礼貌吗，那年我才十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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