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弥漫着浓浓的药气,外殿还聚着一大群侍医,等待随时召唤
皇后并未从正殿大门进去,而是由一名小黄门引着从偏殿绕路,走了约半刻钟,他们来到一间精致静谧的内室,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是以落足无声
这间内室的正当面挂了一幅巨大的落地帘子,重重叠叠的厚重锦缎,刺绣着细密繁复的猛兽花纹,将里外隔开
皇后坐到锦帘侧面的一张枰具上,并向瑾娘招招手,瑾娘就坐了过去,顺着皇后的手指指向看去,浓密垂挂的锦帘之间刚好有道缝隙,可以让她们看见外间的情形
瑾娘便从那道缝隙中凝目望去,外间当中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三皇子,另一个是…
她一阵眩晕,几乎坐不住,还是宣皇后伸出手她才勉强坐住
三皇子正在说话,霍不疑略略侧身听着
他内穿白色的绫缎中衣,肩头披着一袭浓厚墨黑的绒袍,襟口松松的露出坚玉般的胸膛,上面缠着透血的绷带,一头鸦羽般的长发只用一支素净无纹的羊脂白玉簪绾住,清瘦苍白的面庞衬着鬓边竟有几分冷肃幽青之色
霍不疑被救上来后,在大殿上说出自己身世的事情,来的路上宣皇后已经告知了瑾娘,也同样包括左御史口不择言反被文帝和越妃一人踹了两脚,还有袁慎与三皇子找到的罪证公布于朝堂….以及左家被戾帝余孽田家酒楼老板田朔所收买被处置
“凌益通敌卖国,你杀了他 是他罪有应得,可你擅用太子虎符调动营房 致储君被诸臣弹劾 名声扫地 你究竟 意欲何为?”
三皇子:父皇
三皇子:子晟也是迫不得已
三皇子:情急之下才调用了皇兄的虎符
“情急个屁 你以为朕是蠢货不成”
“朕早就问过太子了 他手里的虎符是假的,上回万将军剿匪 太子虎符被小越候窃走,子晟知情不报 取回虎符后隐而藏之才致今天”
“你们 你们两个 是不是早就…”
三皇子:没错
三皇子:儿臣以为 皇兄本就不堪为储君
三皇子:他担不起这座江山
“逆子狂言!”
“他担不起江山,你就担得起江山啊 你皇兄再不好 至少他比你仁厚”
三皇子:君主无谓仁厚与刻薄 只需依情理行事
三皇子:皇兄该奖的不奖 该罚的不罚 才会出现楼犇与铜牛县之事
三皇子:父皇以为,此等仁厚是好事吗?
“住嘴!你这个孽障”
“你自己性情偏察,你有什么资格去非议你那仁厚的皇兄啊”
三皇子犹如被人捏着喉咙塞了个烂桃子,迟迟没有再说话
文帝:子晟,你也认为太子非废不可吗?
凌不疑(霍无伤):陛下 臣在太子身边不过短短数月 就已能总领东宫所有事物、幕僚、税报、密报,令符印信也皆在我手
凌不疑(霍无伤):等将来太子登基 若臣想 臣立刻就能专国秉政 独揽大权
凌不疑(霍无伤):陛下 难道愿意看到这样吗
文帝自然是不想的 可太子作为储君 确实是不适合这个位置,可他不能轻易…
文帝:既你这般说,你为何要弃了这专国秉政、大权独揽的机会?
凌不疑(霍无伤):臣心不贰
凌不疑(霍无伤):从未想过取而代之
凌不疑(霍无伤):但臣愿意为了国之安稳担这忘恩背主之名
凌不疑(霍无伤):臣认为 太子担不起这重任
霍不疑说的坚定
不光是文帝心头一震,更是宣皇后和瑾娘心中一震
宣皇后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孩儿,一个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宣皇后:说得好
宣皇后突然出声
文帝:神谙
宣皇后:子晟说的句句在理,陛下立储不当 太子庸碌无能 老三有宏图大志 你有血海深仇
宣皇后:而我 则是慈母多败儿
宣皇后:但我来问你 阿瑾与这事有何干?你为何要将她拖下水?
宣皇后:莫非,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宣皇后:你刚才说的头头是道,舍小情 就大爱 泽被天下
宣皇后:那我再问你,那日你孤身奔赴城阳候府 是不是就决意要舍弃阿瑾了?
文帝也在等着霍不疑的回答
霍不疑垂睫 他不只对不住皇后与太子,还有一人,他如今连想都不敢想
皇后既然提起了,那她…
凌不疑(霍无伤):是
霍不疑脸上少许的血色也褪的干干净净,嘴唇微颤,无法言语
宣皇后: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宣皇后:这件事你当真不悔?
霍不疑痛苦的按住伤处,过了半晌才艰难道
凌不疑(霍无伤):不悔
文帝:子晟
文帝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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