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缘定 12

“马嘉祺，我成年了，你可以教我法术了。”

这一个月来，马嘉祺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譬如此时，他正坐在园子里泡茶喝，丁程鑫不知从哪冒出个小脑袋，冷不丁开口，差点呛到马嘉祺。

马嘉祺幽怨的看着小孩，将手中瓷杯放下，双指夹住小孩软嫩的脸颊，没好气开口：“丁程鑫，你也知道自己成年了，别再这般幼稚兮兮的，从桌角冒出来，行吗？”

丁程鑫眨眨眼，点头坐到马嘉祺身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马嘉祺抿唇一时没说话，丁程鑫就直勾勾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有些犯难，撑着额头在想措辞：“你现在……还不能学……”

“你总这般说，我小时候你就说不行，如今我成年了你也不愿意教，究竟为何？”丁程鑫只觉气愤，他等了这么久才长大，结果还是不肯教他法术，怎么这样。

“那你说说，你为何总想着学法术？”马嘉祺扬眉看向他，小孩撇嘴生气的模样很是可爱，马嘉祺轻笑着弹了小孩一个脑瓜崩，后者捂着额头，嘴撅的更高了。

丁程鑫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好像并没有一定要学法术的原因，可他就是想学，好像学了法术就能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不是……

丁程鑫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他闷闷不乐的看着马嘉祺，看着男人清冷的脸庞，可面对自己时，嘴角又会有一抹弧度，丁程鑫微微张嘴，突然开口：“马嘉祺，你喜欢我吗？”

马嘉祺眼神一顿，忽然扭过头想撇开这个话题：“城里进了一批小玩意儿，等会带你去逛逛吧。”

丁程鑫蹙眉，扑到马嘉祺身上扯着他的脸，想让他看着自己，又重复着刚才的问题：“马嘉祺，你喜欢我吗？”

“休要胡闹，安分待着。”马嘉祺揽住小孩将他放在地上，无奈敲着他的脑门，“你还小，别问这些你不懂的问题。”

丁程鑫抱臂表示不满：“我既能问出口，自然说明我懂，你为何不回答我，还是说你在逃避？”

“……好了，别问。”马嘉祺不知该作何回答，牵着小孩的手执意要带他上街，丁程鑫看着他，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马嘉祺。”

再一次听到小孩呼唤自己时，马嘉祺以为他又要问方才那个问题，扭过头刚想让他安静，就看见小孩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随即开口：“我问你，若我们天生对立面，你的族人会杀了我，你会怎么做？你又能怎么做？”

“怎么这么问？”马嘉祺闻言一愣，下意识觉得丁程鑫知道了什么，可小孩撇撇嘴，嘟囔着：“我做梦梦见他们都想杀我……”

马嘉祺拧眉，摸着小孩毛茸茸的脑袋柔声说道：“梦都是反的，不怕。”

丁程鑫捉住他的手，抬眸望着那双狭长的凤目，他静默许久，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那若是真的呢？你会怎么做？”

马嘉祺思绪有些涣散，或许丁程鑫只是想知道个答案，可马嘉祺却明白，未来有一日他也许真的会面对这个场景，届时他会怎么做，倒真的需要好好琢磨。

想了许久，马嘉祺才开口，他抚摸着丁程鑫的脸颊，小孩如今长大，个子往上窜，已经到了自己肩膀，他贴着小孩的额头，笑得温柔：“我阻止不了他们，阻止不了他们杀你，但我能杀了我自己，至少我能保证，你不会孤单。”

他说罢，垂下眉眼看着小孩无暇的脸，在小孩额间留下一个柔软的印记。

丁程鑫微微睁大眼，脸颊攀上一抹粉，马嘉祺笑了笑，牵着他继续走进城内：“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丁程鑫嘟囔着闷闷应声，心里却反驳着马嘉祺。

坏家伙……你才不能保证。

因为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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