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他们在一座小村庄落脚。从前一个人时江川柏都是走小路,这次为了安全特意绕远了一些。
村子里静悄悄的家家大门紧闭,正是做饭的时间却不见炊烟升起。
彩云敲了好几户人家也无人应答,她正疑惑,身后的门却吱呀开了一道缝。
“这里人都死光了,你们来做什么!”听声音是个孩子。
“死光了?”江川柏上前几步,“怎么回事?”
男孩在门缝里打量他们几眼,“有吃的吗?”
苏星颜回马车上拿了些干粮递给他,“你慢慢吃,不够还有。”
男孩这才开了门,把人让进屋。屋里光线昏暗,桌上也落了灰。
“你爹娘呢?”苏星颜问他。
“死了。”男孩表情平静,“村里前些日子死了好多人,都是得怪病死的。是会传染的病!”
会传染几个字一出口把其余三人都惊着了,江川柏沉思半晌,“你知不知道生病的人都有些什么症状?”
“上吐下泻,发烧……”
加上会传染,怕是疫病。
“你叫什么名字?”苏星颜见他整个人灰扑扑的脸色又蜡黄,不免有些疼惜。
“江篱。”
苏星颜转头问江川柏,“江神医,依您看……”
江川柏点点头,“嗯,估计是瘟疫。”
现在最要紧的是看看村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以及找到病源。
几人用手帕捂住口鼻,在江篱的带领下慢慢往村子深处走。
每家每户都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走到山脚下的几户人家时江川柏制止了他们,指着不远处山坡上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道:“估计都在那里,太危险你们不要去了。”
“那江神医多加小心,我们在这儿等着。”苏星颜把手里的灯笼递给他,“天色渐暗了,您带上吧。”
江川柏独自一人上去擦探情况,苏星颜几人也走得有些累了,索性找了块干净石头坐着等。
“大家都出事了,你心里肯定很难受吧?”苏星颜其实不解,为什么整个村里只剩下了江篱一人。
江篱还是淡淡地,12岁的年纪却老成的像个大人,“生死有命,我看得开。”
彩云怜爱地摸摸他的头,“真可怜,小小年纪要经历这么多。”
虫鸣鸟叫,比起刚进村时静悄悄的氛围,这会儿热闹不少。
一刻钟的功夫江川柏回来了,摇头叹息,“村民都在洞里,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
“怎么没人去通知官府?”苏星颜不解,出了瘟疫这样的大事村里人为什么要隐瞒。
江川柏目光锐利,“江篱,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江篱双手紧握咬着牙不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眼里有泪,“是我害死大家的。”
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年轻人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疫病来势汹汹病倒了一大片。
江篱的父亲听人说过这病会传染,于是提议把染病的人都集中安置在山洞里,由他照顾。
派去报官的二虎子走了3天也不见回来,江篱的父亲只好把这件事托给江篱。
一是村里实在没什么年轻人了,二是希望他离开能躲过一劫。
可江篱自出生起从未离开过村子,走了2天迷了路不说还又累又饿,不得已只能原路返回。
可等他再回到村子时村里已经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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