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纳收式后,宋有芷起身,目转四周,瞥见用玉石雕铸而成的一鼎熏香。
她走过去,使出灵力,抬手一掌,砰的一声,将一鼎熏香掌了个粉碎。
手上却还残存有玉碎回荡的波动,振动的感觉有些发麻。
“看来灵者十级,弄碎一个用灵力雕琢的熏香还是有些费力。”她又抬手捏碎普通手做的托盏,顷刻间,哗啦的成了一地渣。
却只用了吹灰之力,手上也丝毫没有收到一点伤。
九重撇头锁定另一鼎熏香,学着她抬手去掌,结果阵得手麻木不仁,只好收回手,不在尝试。
果然进阶的灵力都很任性。
宋有芷想着如果灵力提升了,是否她的魔道也会提升。
思及此,她抬起左手,汇聚玄色的掌心幽幽的飘有几缕鬼魂。
“啊,姐姐。”九重有些吃惊,因先前老者曾抽出过那邪祟,虽然只有一缕,但那令人惊悚的气息是不变的。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宋有芷捋着手中那抹玄色转过身来,挑眉:“没什么可怕的。”她接触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了,之所以不畏惧这邪祟,只是因为它已经深入骨髓,扎紧灵根,无法拔除。
“可…可是,这东西…”他因为恐惧而结巴。
话音未落,纸糊门被敲响了。
“有芷公子,云知邪少主因芳园之邀,邀请公子同苍公子一同前往。”
宋有芷收起玄色,举步走到榻前,掀开被褥,打开榻下屉柜,脱下斗篷,摘下面具,才牵着九重去开门。
“来了。”
苍岚双手环胸,早已等候在外,低着眼帘垂下的目光不知所至,但就在宋有芷跨入门槛的那一刻。
他抬起了头,眼神罥着一股复杂的气流。
有芷不是不愿意暴露自己么,怎么竟然摘下面具了,莫非闯云河坞那天,她遇见了云知邪,还同他交手?
“各位,请随我来。”云曼指引。
宋有芷瞧见了熟悉的面孔,心底倒也没多紧张。
“你是云河坞的外门弟子?”
云曼有些惊奇的见有人跟他打招呼,温笑道:“我叫云曼,是云河坞的外门弟子。”
“怎么都是你接客?”
云曼脚步不停,边解释边引路:“其实我并非是云河坞亲收的弟子,我只是被引荐进来的,我的任务便是接待客人,不足挂齿。”
宋有芷拢眉看他,那眉目间扬起的笑意像是从来都不会垂下去。
果真如此?
“怎么了?有芷公子,突然问这些?”
“没什么,只是我比较好奇,你这么忠心于云河坞,不怕有一天云河坞被灭门,你也跟着死吗?”
闻言到此话,云曼脚步停了下来,用疑惑的眼神睨去:“灭门?如今云河坞实力强盛,灭门这样的话虽然是大不敬,可如今谁又会无辜打着称霸灵城的旗号,去灭一个门派,况且,灭门这样的话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
宋有芷缄口不言,紧咬着下唇,不可能么?那就让不可能变为可能!
“三位请进。”
碧色荷藕,粉色水莲,脚步极轻的走进小院,里边隐隐有轻微的谈话声。
花团锦簇,竟系小窗,云曼站在院外,退了去。
踏入院内,云知邪红衣飘然,岩理上随意摆放的碧水琴被光镀下碎银,几片花瓣零落在弦,旁的茶几氤氲热气,画面唯美又醉人。
但就是这样的“美”是有毒的,就如同二十年前那个人带他去汴萤山看日出那般,美的背后,是痛苦。
虽然前世那人面貌模糊,名字也记不清,但是,那种锥心的感觉,依旧没变!
“你就是有芷?”
云知邪探头去打量宋有芷的面貌,整体上来说算得上清秀,但那与生俱来散发出的强者气息,他是能感觉到的。
因为,此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他眸色变得凌厉了。
宋有芷强压着灵根内躁动的气息,很自然的笑道:“云少主,在下有芷。”
云知邪深邃眯眼,下一刻忽然回应莞尔:“云大小姐的未婚夫,气度果然不同凡响。”
“哪里。”
“听说有人死在了云河坞擂台堂,这是怎么回事?”苍岚一同入座,开话便夹着敌意的口吻。
“你们要出云河坞擂台堂?”云知邪面露笑容,言简意赅问。
宋有芷暗下抬起脚,狠狠的踩了苍岚一脚,微微青筋道:“怎么可能,我听说现在灵城外很不安全,云河坞所驻之地是安全的。”
苍岚他疼得咬牙,他没想到宋有芷下手这么狠?
云知邪瞥了眼笑意非常的他,闻言到这话时,表情开始严肃:“什么?灵城内管理这么严,竟然不安全?”
话罢,他甫的弹起身,命身旁弟子:“快通知锦衣门,加强巡逻和管理,可别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灵城。”
这个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指的就是她吧。
“我见这位苍公子天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不如去云河坞修炼,苍公子先前在擂台上也受了伤,云河坞愿意提供草药和丹药进行补偿。”
“补偿?”苍岚挑眉,有趣一问:“听闻云河坞有一株五十年的火舞草,不知可看一眼?”
云知邪慷慨莞尔:“当然,只是这株火舞草被严加看管着,需要经过宗主的同意。”
宋有芷听出了这对话的非同寻常,当即附和苍岚:“我也想见识见识,没想到云少主无权,可惜了!”
“当然可以,我可以同意二位进入见识一番。”座上之人起身,直径朝着廊角去,“只不过,今日不是…”
“有人死在云河坞,这个不太吉利。”不等他话说完,苍岚立马截断他。
云知邪有些不上面的窘笑:“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罢了。”
“云少主,云邵弟子有大事禀明。”那弟子觍着脸,语气微微有些窘然。
他眼底闪过一道异光,“让他过来找我。”
“他…他…”
“支支吾吾,有话快说!”
宋有芷闻言,攥紧了九重的手,憋住笑,唯有苍岚一脸茫然。
云知邪眯眼,脚步急促走去:“什么事!”
他急忙走去,只见云河坞擂台堂门外站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光膀着上半身,鸡蛋白菜全沾身上,头发凌乱,乍的一看像是受到了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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