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刚开学没多久,我就得了个绰号。原因无他,老师在报到喊名字的时候念错了一个字。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就数我的同桌笑得最开心。也怪我签名的时候字迹太潦草,笑吧笑吧,反正很快就没人再记得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原来还兼具喜感。
可是我想错了,还是有一个人记得的。就是开头笑得最开心的那个人__我的同桌。有时候,我走在路上,远远的,又听到有人在用怪腔怪调喊出那个奇怪名字,然后是几声大笑,风一样旋过。来不及追赶,想也知道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追得上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只能原地做几下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又或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遍遍这样洗脑自己。
我又一次用书本敲他头的时候,听到‘咚’的一声,声音沉闷。吓了我一跳,赶忙察看他的情况,平时我都有控制力道,毕竟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以此告诫对方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书被丢在地上踩到了我都没管,只担心他的情况,他却没心没肺的笑着说“一点也不疼”,还故意把头伸过来,问我要不要再多打两下试试?莫不是真打坏了脑子,还是个抖m?
我后来还是看到他下意识地摸了两下头顶。这个人,是个好人哩。我后来再也没打过他,还有关于他喊了我大半学期的绰号这件事,我也决定不再追究了。这算不算是不打不相识?哈哈哈,好象也不能这么用吧,管他是什么呢。
上学,作业,背书,考试。日历上的数字这样一个个悄悄划过去。
后来有一天,我和一个女生吵了一架。结果我不记得了,多半是惨败,因为我向来嘴笨。每次和人吵完架,事后回想,总觉得刚刚没发挥好,恨不得拉着人重新再吵一遍。
我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忽然感觉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将脸埋进胳膊里。他走过来,叫了我一声,我暂时还不想说话,就假装睡着没听见,没有理他。我以为他走了,谁知道他突然凑到我耳边,别哭了,我跳脱衣舞给你看吧。
谁要看脱校服外套,这个骗子。
不过憋笑真的很辛苦。我越来越按捺不住剧烈抖动的肩膀,索性拿开遮住双眼的手臂,哪里有一滴泪。
不过我后来还真的有点想哭。他才十几岁呀,都有白头发了,我试图在他的五官中找寻‘英俊’的代名词,可惜没有。谁让我是个颜狗呢,可是如果是他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唉。我不禁这样感慨。
很快我就了解到,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我收到他递来的一封信,署名却不是他。给你的,快拿着呀,某某喜欢你,我也是替别人办事,他是我好哥儿们,你就收下吧,别让我为难。
那个信封就这样在我们之间被丢来抛去,后来两个人都有些生气,我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剑拔弩张。看他不耐又无辜的表情,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杀人诛心’。
最后我还是没有收下那封信,我将它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就在他的面前。两个人自然不欢而散。对那个写信的男生,我有一点印象,但不多。
后来大家都用上了手机,我也没再收到过什么人写来的什么信。现在想来有一些后悔,当时应该打开看一看的,到底会写些什么呢,哪怕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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