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拉贝尔〗
因为血的渗入而变得殷红的白伞,被荷花刺毁坏了,再也不能吸收精灵王的血液。可山梦却因为失血过多从空中掉落,再也无力扇动翅膀。
“不过是人类为了一己私欲偷来的法术,却被说成巫术。啧!果真是魔巫。迷幻疾风!”琼扇动蝶翅,扬起了风尘。
“风雪。”“还有我。起绊•山风有振。”三道强烈的风夹杂着毒磷,向蟥攻去。魅伞破碎的蟥,就被毒风舒卷至昏迷。
岚咯咯笑了,“果然是一群弱得不行的巫师啊。巫师,虚有其名嘛!”“别大意,岚,你看那边。”琼指着另一边说道。
“唉,那个巫师好像很强呐!一个人对战三只精灵王。”岚诧异道。“那是巫师之首,虻。”“玉芝,你怎么知道?”可岚见玉芝摇了摇头,便不再问。
“雪冰刃!”刷——数跟冰刃划破空气,向着虻冲来,虻眼睛邪光一闪:“魔焰!”他空心的袖子随风飘起,悬于空中,由内而发出一团紫红色的火焰。紫焰将雪冰刃融化殆尽。
“白鬼!”扶桑接住因为法术被反噬而被反弹的白鬼,“没事吧?织天网!”天空出现一张巨大的网,要将虻包裹住。“魔焰!”虻将织天网都熔化了。
扶桑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她转目瞪向巫师,眼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我是扶桑,生于汤谷。人们信奉我、王室欣赏我、屈原赞美我、天神司掌我,就连太阳也从我而出!而我的织天网,更是从十个太阳天长地久的炙烤生成,从未有人烧得断我的织天网!而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丑陋如鬼的无名小卒,竟然敢烧断我的织天网!你到底是谁?这火,从何而来?”
看着虻讥笑的嘴脸,扶桑只觉丑陋至极,便更加发怒。“不说是吧?好!”扶桑施法张开双臂,“汤谷之神,听我号令!十日代……”可她还未念完咒语,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张大口,大口伸出了几十根针线,扶桑的怒气瞬间云散烟消,恐惧充斥了她的身心。
“扶桑!!!”精灵王们见状立刻向扶桑冲去,可她们马上就停在原地,因为她们看见扶桑对她们摇了摇头。一根根针线缠住了扶桑的全身,将扶桑扯了进去,随后大口立刻消失。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扶桑凭空消失,谛听倏地别过了头。“既然如此,那就我来。琴光吟!”谛听挑着琴弦,竖琴发出了悲凉之声。连续不断的声音形成了接连不断的利刃,向虻刺来。
虻连忙后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不再后退,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
虻唱出的歌声充满感情而富有节奏,轻吟浅唱、掷地有声,却让人听来有如千百万地狱之军蜂拥而来、声震人间,令人毛骨悚然。他竟唱出了七音之声,与竖琴发出的声音相得益彰。虻声音的震动将琴声的攻击粉碎。
虻的歌声令谛听大惊失色,抚琴的指停了下来,她瞪眼咋舌,“你竟然在唱屈大夫的《招魂》!远古禁曲,你怎么,你怎么敢唱?!”她五色无主,仓皇逃离,身体却被歌声禁锢。
她突然感到神经被紧紧压迫,而自己的身体变得轻云流雾。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灵魂在离开自己的身体!“救命,救命!”她叫喊着,突然绝望地收缩了瞳孔,因为她看见,其他的精灵王也都被招魂术缠得快要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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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您可看见了吗?不灭忍大人。”敖厌抬眸浅笑,仰视着高高在上的漠视一切的精灵王,“您看,您是神,您的形体本也是您的神识,绝不会被招魂术所影响。可是精灵王们呢?她们的身体有血有肉,只是不同的是,她们离开了身体,便会形神俱灭。”
“是吗?”不灭忍傲睨自若,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笑之以鼻,她似笑非笑道,“那么你好好看看,是谁要形神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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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一阵清冽的声音流转进虻的耳朵,“您是否忘了我?”这道声音断绝了《招魂曲》的吟唱。“什么?!”
虻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曼珠沙华,她扇着红色的翅膀,莞尔一笑,“您是楚巫,会吟唱招魂曲也无可厚非。可是不可原谅!屈大夫的招魂曲是安抚灵魂的,而你唱出来却是要我们形神俱灭的。”“可你忘了,精灵王不是只有不灭忍大人不被招魂影响。我本就是自黄泉而生的八百里曼珠沙华,你招魂引魂,而我掌管人间生死簿。”满脸堆笑的曼珠沙华此刻变得满面阴冷,“妄想让我们灰飞烟灭,做梦!”曼珠沙华抬起手,“彼岸幻境,不生、不死、不改、不忘。”
虻被震惊得无以复加,身后出现了一朵巨大的彼岸花,根根巨长的花瓣倏地将虻拉进了花心。彼岸花消失,只留下一个迷失幻境的巫师。
“实在可恶!竟敢吟唱远古禁曲,害我们差点形神俱灭。我要将你们封印于水镜之中,让你们永远沉沦于心魔无尽的梦魇!水镜封印。”蚁、蚊、蝇、蟑因为纳西塞斯闪耀着寒光的眼睛而陷入了水镜幻境之中。
“起绊•山风有振!时光封印!”“时刃锁链!控制时间!”岚和齐格飞彻底被惹怒了,皆一口气使出攻击法术和时间法术。顷刻间,天空扬起了大风,锁链缠绕这风痕,击向了巫师们。
“影嶂!”巫师蝶将黑色衣袍扯下抛向空中,形成巨大的黑色屏障,与一风一链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力。衣袍挡下了攻击,可蝶因为攻击夹杂着时间法术,被反噬,静止在了时钟之中。
“这怎么够呢?光有水镜和时间封印可不行哦!”君上卿嬉笑怒骂,“石像术。”巫们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腿不能动了,开始变成石头。
“这算什么?在我的加持下,彼岸花的幻境里拥有了我的迷宫了呢~”玛格丽特打了下哈欠,“这不可有得那个叫虻的巫师受了。”
“呵。巫熔!”蠓的脚下生起了赤焰,脚底的高温将石化都熔化了。“竟然破了我的石像术。”
“巫熔。”蠓扬袖一挥,一团巨大的火球飞向君上卿,“小心,风雪!”“还有我,荷花池!”一风、一雪、一池水交织缠绕,将火球湮灭。
至于石像术那边,唯有蜢、蜇、螯,没有成功逃脱石像术。
一排发着微光的紫色花瓣飘扬过虻、蚁、蚊、蝇、蟑、蠓、蟥、蝎、蝶、蜢、蜇、螯。“为什么你们的内心,在哀哭呢?可是这些哀哭都不是真的哀哭。披着哀哭的皮,想让我以为你们很可怜吗?”御姬嘟了嘟嘴,不满意地说。
“是吗?哀哭声。”望帝转了转眼珠,音容笑貌美轮美奂,“他们呀,有的因为水镜封印而陷入梦魇,有的因为时间法术意识不再活动,有的因为石像术失去了呼吸。至于那个虻,迷宫里的彼岸之火就够他受了。他们不哭,谁哭啊?”
望帝忽然阴下了神情,声音转而变得冷酷,说:“除了屈大夫,楚国之人皆是我的敌人。这群来自楚国的巫医,都不值得被同情。”望帝闭上了双眼,享受着星辉之下永恒无尽的风声。
一旦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感官都会变得无比灵敏。她听见了蜂的吼声:“妖针!”她睁开眼睛,便看见蜂挥起的袖口甩出了无数根针雨。
望帝切破手指,将指尖的一滴血向针们甩去,“节制!血啼!”接连使出两个法术,针们瞬间就少了一半,而漂流在空中的血瞬间就化成了一张巨大的血盾。针们插进了血盾,将血盾的血都吸干抹净,吃饱喝足后便坠落在地。
精灵王们皆为之震惊,吸人血的针!刚才的写从殷红变成了深黑色,是毒针!
望帝低眸浅笑,“杜鹃啼血。对付这些毒针,只需要一滴血让它们吃饱喝足就行了。蜂,你吃撑了吧?”
“什么?”蜂瞬间感到腹中翻江倒海,如万蚁爬行一般,“你的血,有毒……”蜂因为腹部痉挛的痛苦而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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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忍扬起讥讽的嘲笑,“精灵王们,有的是新生的,有的则是古老的,她们见证了历史。仅活了几百年的巫师,妄想打败她们吗?”她金黄色的眸子中泛起了笑意。
敖厌眸色渐深。“是吗?”他的眼中瞬间泛起了不寒而栗的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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