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2307号房间,让温诗诗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
准确的说,是sniper先生的怀抱太过温暖,她在他肩头蹭了蹭,有些贪恋这样被保护着的感觉。
“诗诗。”
“嗯。”
sniper先生就这么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把人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用手指帮她梳理着几缕调皮的发丝,“还好吗?”
温诗诗搂着他的脖子,昏昏欲睡:“……应该还好。”
“应该?”
“这里,”她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还是有些痛,你说得对,愤怒和不甘只有发泄出来,才会觉得舒服许多。”
sniper先生轻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女侠今天可真勇猛,差点把王怡给开了瓢。”
提起这个, 温诗诗往他怀里缩了缩:“……你都知道啊?”
“我说过,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sniper先生,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在我身上安装了摄像头,可以随时随地看现场直播。”
sniper先生抱着她换了个方向,轻笑道:“如果法律跟你本人都允许的话,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我还可以数数今天陆骁牵你的手牵了几次。”
温诗诗赶紧抬起头来,解释道:“那不是牵手,是我的手受伤了……”
“好,”sniper先生摸了摸她的头发当顺毛:“我知道的。”
温诗诗抱紧他:“我也知道的,你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那你可看错我了,我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欠了我的我必定会拿回来,害了我的我也必定会十倍百倍的回还。”
温诗诗点了点头,“你说的应该是……你要解决的那件事吧?”
“对,”sniper先生回答的很快。
“我不是故意想要探寻你的秘密,我只是有点不懂,你这样的家世和现在呼风唤雨的能力,得罪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是什么人能这么神通广大,让你蛰伏了这么多年才能报复?”
sniper先生沉默了。
温诗诗说道:“算了算了,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顺口一问而已,三天而已嘛,我可以等的。”
“诗诗。”
“嗯?”
“我不想骗你,”sniper先生轻轻吻在她的发顶:“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事,他们曾经伤害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一下子解决掉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痛苦的滋味,这样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最重要的人?
“是……跟你的亲生父母有关吗?他们害了你亲生父母?”
“不,”sniper先生的声音深沉凝重:“他们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
温诗诗的身子一僵。
她突然想起来,sniper先生之前说起过,他曾经有过一个深爱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然后他才找上了自己。
可是……姜彬彬不是说,sniper先生喜欢的是自己,很多年?
温诗诗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这些信息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她也曾有过冲动,想去跟sniper先生亲口证实一下,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自己。
可是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再然后,她就沉溺在了sniper先生给她的无限温柔里,再也不愿意想起这些事。
说到底,还是她太懦弱,连一个真相都害怕听到。
真相……
温诗诗的身体不由得抖了抖。
sniper先生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儿,关切道:“冷吗?”
温诗诗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真相,怕真相真的来临。”
sniper先生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包住,“不要怕,你母亲的仇,你想怎么报?你说个方法,剩下的我来帮你实现。”
温诗诗咬着唇,思考了一会儿,忽而问道:“王怡现在怎么样了?”
“霍修爵在处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sniper先生安抚她:“没事的诗诗,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等三天之后,我们就去登记结婚,你就会成为我真真正正的妻子。”
从国外回来,六个小时的时差,再加上今天见到了王怡,温诗诗已经疲惫不堪。
她去洗了澡,由着sniper先生给自己吹着头发,自己就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sniper先生的电话响起。
他轻柔地把温诗诗放进了被窝里,然后轻手轻脚的去阳台接起。
“喂?”
“放心,没大事,伤口看起来挺吓人的,但是医生说了,丢不了命。”
sniper先生“嗯”了一声:“多谢了,兄弟。”
霍修爵还在医院里,背景还有些嘈杂,他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温诗诗这一下也是真够狠的,缝了三十多针,我去的时候血流了一地,整个人都昏迷了,我真怕温诗诗没控制住直接把她给打死了,事情就难办了。”
sniper先生点燃了一支香烟含在唇齿间,皱眉深吸了一口,偏头吐出白色的烟雾,“打死也没事,这种人迟早得死。”
霍修爵赶紧道:“温诗诗是恨到极点了我可以理解,你可千万要冷静啊。现在是最后关头了,傅亦城赌上自己身家性命去银行申请贷款,就差一点点就可以让他赔个精光,带着他那个可恨的妈去睡大街!这个时候你得清醒一点,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你跟温诗诗的人生才能真正开始。”
“我知道,”sniper先生被倒灌回来的冷风呛了一口烟,闷闷地咳嗽了几声,“可是……你知道吗?越是临近这个时候,我越是觉得不安。”
“为什么会不安?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个时候吗?摘下面具,用真面目面对温诗诗,然后敞开心胸坦坦荡荡的做你的姜墨沉?”
“我很怕。”
霍修爵调侃他:“池子,我是第一次听你说到‘怕’这个字。”
“没骗你,我是真的怕,”sniper先生道:“我怕诗诗知道——我就是傅亦池,傅亦城的同胞哥哥。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是愤然离我而去,还是愿意为了我放下一切仇恨,给她的前夫当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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