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穷寇莫追。
温诗诗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安静地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医生给温聪聪处理脸上的伤。
她摆出一副不想继续追究,息事宁人的架势,温博昌才算勉强安了心。
李素丽吃了个哑巴亏,可温博昌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了用力,提醒她不能在公共场合闹的太难看,她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温聪聪的家属——”
不远处的护士在扬声叫到。
温博昌深深看了李素丽一眼,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警告的意味,方才转头应了了一声:“在的,我是温聪聪的父亲。”
“哦,小朋友说想上厕所,你先带他去吧。”
“好的好的,请问一下这个伤算是处理完了吗?”
“紧急措施做得很到位也很及时,所以我们这边处理起来也省了很多力气,小朋友估计还是会觉得有点疼,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吃点消炎药小心感染,养一阵子就好了。”
温博昌大喜过望:“谢谢护士。”
“不用谢我,这都是医护人员应该做的,要谢你应该去谢那个帮小朋友紧急处理了的人。”
温博昌连连点头:“我会的。”
小霸王温聪聪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含着眼泪被温博昌抱去了洗手间,一句话都不说,乖顺的不像是原来的他。
“温小姐还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李素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这心机这城府,温小姐,如果当年你的母亲能有你一半的才智,也不至于早早的就死了。”
温诗诗心里一刺,“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有心计和城府的,温太太你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给温博昌,以你的脾气,又怎么会做小伏低二十多年呢?”
李素丽哼笑一声,目光里是满满的不屑:“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本质其实是一类人?”
“不,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你可以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而我只会认准了自己的仇人,其他人我不会迁怒,甚至还会主动去救。就像温聪聪,今天我完全可以放任不管,让他彻底毁容,毁了他一辈子。”
“这话说的, 我还必须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温诗诗轻笑:“你的感谢我受不起,谁知道在感谢之后会不会夹着一根利剑。”
两个人彼此已经剑拔弩张,可都在温博昌面前演的一手好戏,你方唱罢我登场,二十多年前李素丽唱了一首西厢记,那就由不得今天温诗诗唱了一个刀马旦。
回程的时候,依旧是之前的座位,温诗诗坐在副驾驶,李素丽抱着温聪聪坐在后排。
温博昌开车,神情却有些复杂。
今天发生的事情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而他也是今天才意识到,他认下的“干女儿”竟然还有着那么叵测的居心。
“昌哥,这几天我去陪聪聪一起睡吧,他还这么小,今天的事情恐怕是真的吓坏了……”
温博昌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通常情况下,温博昌不接她的话,就说明心里是有气的。
并且气的不轻。
“明天让静静搬出去吧。”他说。
李素丽吃了一惊:“明天就搬?这么突然?”
“突然吗?”温博昌脸色阴沉着:“三更半夜拿着一瓶硫酸出现在温小姐的房间里,试图用硫酸攻击她,这样的干女儿我不敢再收留,生怕哪天我家里出了人命。”
李素丽脸色发白,她在心里狠狠把孙思静骂了一万遍,这个没脑子的,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在外面随便花点钱找个混混就能解决的问题,非得要在家里动手!
“昌哥,静静应该也只是心里着急,她爱了傅亦城那么久,眼看着马上就要结婚了,傅亦城却又始乱终弃,孩子心里难受呀!”
“始乱终弃?”温博昌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傅亦城是始乱终弃不假,可他抛弃的明明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之前我没说,不代表我心里不明白。傅亦城跟温诗诗结婚都四年了,静静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傅亦城好上的?前脚傅亦城跟温诗诗分开,后脚就宣布要跟静静结婚,别跟我说静静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这种话,自己的表姐夫她能不认识?”
人心就是这样,一旦埋下了一颗厌恶的种子,就会越来越枝繁叶茂,根本不存在会消弭于无形的可能性。
孙思静就是这样。
初次见面的时候只当她是个小姑娘,是自己妻子的孩子,尽管身上流着的不是自己的骨血,但是这些年听说过得也挺苦的,他身为继父和长辈,还有德高望重的“温大师”,必须得给社会大众留下一个“善待后辈”的名声,所以对孙思静一直也算是比较照顾。
可是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渐渐发现了,他的这个继女,性格暴力,脑子还不好使,恐怕将来还不一定会闯出什么祸事,对他的名声是大大的不利。
再加上,她才刚刚用硫酸伤害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伤害是真真实实的造成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素素,以后你也少跟静静来往,这孩子骨子里可能有孙家的基因,孙家的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的,孙雨晴当年就是这样,她的弟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静静的亲生父亲不是还在世么,让她跟她的亲生父亲多联系吧。”
这话,就差明着把孙思静往外赶了。
他这是要彻底跟孙思静划清界限了。
温诗诗在一旁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她最擅长的就是引而不发,等到合适的时机,在一击即中。
这是sniper先生教会她的——猎手本能。
撕咬斗殴都解决不了问题,老虎捕食都是直接咬断猎物的脖子。
“昌哥……”
“行了别说了,我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再更改。”温博昌不耐烦的话,把李素丽的求情全部都堵了回去。
“可是你让静静一个女孩子住哪里去?她还怀着孩子,至少也得给她点时间让她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吧?”
这时候,温诗诗说话:“舅舅原来的房子一直空着,静静是舅舅的女儿,舅舅的房子理应是她来继承,她住进去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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