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去抬我的下颚骨,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至于我觉得我憋着的一口气要把我太阳穴上的青筋暴断了。上一次这么集神聚力还是十年前给闷油瓶提他装着黑金古刀的背包,当时我肯定没想到下一次再把满脑子的脑细胞汇聚到一个地方使劲,居然只是为了抬我的下颚骨。
吴邪:小……
我的声音已经彻底走调了,那种嘶哑的,声带撕裂的感觉像亡命的钟声在我耳边敲响,但我已经不想去感受和理会了。我只是急切地看着闷油瓶,我知道凭着我们之间的默契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可他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吴邪:走……走……
我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是还不准备放弃吗?现在他对我毫不设防,如果我真的突然失控暴起,他又怎么可能毫发无伤。我似乎突然就有点儿明白,这狗日的病毒要先麻痹宿主体感的原因了,但凡我现在还有一丁点儿行动力,就算是用手指甲扣,我也要把自己扣死。
我的精神开始涣散了,闷油瓶的脸变成了层层叠叠的好几个重影,我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急到要吐血
吴邪:走!
这个堪堪可以入耳的走字饱含了我现下所有的绝望、不甘和愤怒,这要是放在电影里绝对就是BGM顶到最高潮的一幕,可我却只是看到闷油瓶皱了一下眉,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看到了他的嘴型,万籁俱静里,他说
张起灵:不行
就在下一秒,闷油瓶托着我的右手一松,直接整个人腾空翻起来压到我身上。
他小腿直接抵住我的双腿膝盖,右手背刀按住我左肩,左手顺着刀刃一划,带着满天的鲜血直直按上了我脖子右侧的伤口。
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跑马似的沸腾了,就如同无数见不得光的恶鬼突然被佛光打中,在我的血管里咆哮、尖叫、横冲直撞,那突如其来的压力直冲我的天灵盖,我不知道我身体失感的部位是什么情况,但就我唯一还有感觉的脑袋而言,那就像是一大捆雷管儿被定在颅骨里然后突然引爆一样,冲击波直接把脑浆掀出来。
我眼前一片血红,鼻子、耳朵、嘴里全都有血涌了出来。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我的身体里就好像住着另外一个灵魂,此时的它就如同突然被搁浅在烈日下的鱼,几近疯狂地翻腾、挣扎着。
窒息之际,我就看到我被咬的右手直直举起,在半空中不停地挥舞乱抓。那只手已经出现一些尸像了,指甲发灰长得很长,整只手都血管暴起,而在血管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蠕动,往我被闷油瓶剔开的那处伤口去。
我突然就明白了闷油瓶这样做的意思,他知道我身体里有这个东西,他要用他的老闷宝血把这玩意儿从我的身体里逼出去。
有希望,我心下大喜,可就在下一秒,那只长虫一样的手突然就向闷油瓶的面门拍去,闷油瓶没有挪动,只是脖子向后一仰,那只手落空,一下拍到了他的胸口上,锋利的指甲直接穿透他的连帽衫扎进他的皮肉里。
我感觉到他浑身一颤,但却不见他要挣脱。他只是低头,死死看着我的那只手。
王母鬼宴:龙骨尸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