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
“来接你。”
付臻上前,牵过叶木青的手。
“你手好凉,等了很久吗?”
付臻把手猛搓了几下,然后牵回去。
他说:“不凉了。”
叶木青浅浅笑着。
心里想到,程锦似乎在躲着她,一早就离开了,两人并没有碰到。
“今天放学跟我回家吧,我给你做饭吃。”
叶木青挠了挠他的手心,调皮道:“才第二天,就这么贤惠?”
付臻握紧她的手,挑眉:“那不是为了巩固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得不讨好一下吗?”
叶木青扬眉:“那你意思就是说不情愿喽?”
付臻失笑,点了下她的鼻尖:“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木青摇头:“不知道啊。”
付臻猛地揉了下她的头顶,开心道:“看见你这样,我很开心。”
叶木青一愣,抚了抚自己被揉乱的头发,评价道:
“真好哄。”
付臻勾唇,“嗯”了一声。
主要是因为你哄,他在心里补充。
中午。
叶木青在高二高一相接的走廊里等着付臻给她送午饭。
听他自己说那是他做好的爱心便当。
“同学?”
细细的温柔声音在叶木青背后响起。
叶木青回头,见是白荷,有些诧异:“你好,有什么事吗?”
白荷咬了下唇,看起来有些自责和为难:“昨天,程锦没事吧?”
叶木青微笑:“有什么事?”
白荷一愣,“你不知道他昨天受伤了吗?”
叶木青双手一撑后搭在栏杆上,说道:“看见了。”
白荷有些不适应叶木青现在的姿势,在她的悠闲和懒散面前显得自己局促不堪,她抿了抿唇,道出自己的来意:
“昨天因为我害他受伤,我想今天找他正式赔礼道歉,但是我并没有看见他,所以想向你问一问他去哪儿了?”
在白荷心里,叶木青就是程锦的妹妹。
叶木青垂眸,忽地转身眺望起走廊外的风景,微风拂起她的发丝。
“不知道,可能,去哪儿玩了吧。”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和飘渺,白荷听得奇怪,愣愣地看着少女玲珑的背影和慵懒的发丝,莫名一阵脸红。
程锦的妹妹,和初次她看见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看起来,好迷人。
白荷匆匆道了谢便离开了,路上遇到付臻都没来得及说话。
腰间缠上一条有力的手臂,叶木青转头,却没想付臻已经离得她很近,两人的鼻尖擦过。
“她找你干嘛?”
叶木青说:“找程锦。”
“嗯。”
他刚刚来的时候竟然感到一阵心慌,虽然知道白荷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叶木青面前说她救了他之类的事情,更不会知道他和叶木青之间的关系,但他还是感到一阵心慌。
就像是知道这一段关系很脆弱似的。
付臻补充:“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忽然的一句话,引得叶木青从他手里的爱心便当移开目光看他,戏谑道:“你不喜欢她?”
付臻神色镇定而坚决:“不喜欢。”
他看了一眼她的脸蛋,忽地又说了句自己都肉麻的话:
“只喜欢你,也只喜欢过你。”
叶木青眼睫微颤。
她问:“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会放手吗?”
她只是突然想到付臻放弃女主的洒脱,尽管有在默默守护她,但是感情上已经没有了太深的羁绊。
付臻圈着她腰的手一紧,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总之,我不会放手。”
叶木青笑了,摸了摸他的头。
没人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心里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她也不否认身为人的某些阴私愿望,即使她不喜欢他,他也不能轻易就放下她的啊。
被征服的人,就应该永远臣服在征服者的掌控之下。
“吃饭吧。”
付臻耳根微微泛红,长这么大,也只有她敢摸他的头了。
叶木青盯着爱心便当里的菜,菜品并不丰富,但荤素搭配,色泽诱人。
有她爱吃的煎蛋和鱼,她已经很满足了。
尝了一口,接收到付臻隐含期待的目光,肯定道:“好吃。”
付臻刚要开口,就被一勺饭堵住了嘴。
“尝尝。”
付臻卷舌扫过木勺,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一勺饭他细致地舔舐干净,像是透过木勺在亲她,色情又暧昧。
叶木青嘟唇,抱怨道:“都是你的口水,不想吃了。”
付臻失笑,捧过她的头,声音暗哑:“那就不吃了,吃我。”
话落,湿热的吻就落在了叶木青脸上,接着大口一张,含住了她柔软又有点儿肉肉的唇瓣,像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午饭似的。
叶木青抽空喘气:“你轻点儿。”
声音婉转缠绵,付臻听得心热,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些污七八糟的事情。
他克制着自己,头埋在她的脖颈喘气。
平复了一会儿,他声音低沉道:
“好吃。”
叶木青脸微微热起来,也不吭声。
付臻闷声笑了起来,声音低醇沁耳,回荡在胸膛,震得叶木青身子都发软。
程锦喝得酩酊大醉。
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把自己灌的这么醉。
他不去学校,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能干嘛。
他颓废潦倒,还不如就这样自暴自弃了算了。
反正也没人会关心他。
叶木青不会,她不会了…
连着好几天,他都早出晚归。
家里的人谁也没有在清醒的时候看见他。
偶尔,他也会躲在阴暗的角落,眼睁睁看着付臻牵着叶木青从学校离开。
每次他去看叶木青,付臻都和她待在一起。
已经,形影不离了吗?
他痛苦地想,她对他,一点儿关心也不会有了。
“程锦。”
程锦恍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醉眼朦胧地看过去,夹杂着心里迅速升腾起的紧张和欣喜。
然而在看到来人的模样时,他整个人迅速委顿下去。
他满不在意地问:“你来干什么?”
程父短短几天沧桑了许多,素来凝重的脸上添了许多深深的纹路。
他扯起喝得烂醉如泥的程锦,没有愤怒,尽可能地心平气和道:
“程锦,跟我回去。”
程锦一挣,甩开他的手:“我不回去。”
程父眉心深深拢起,他找了程锦好几天,心事重重加上连日工作,他并没有休息好,脾气一下就被激了起来。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耍脾气也要有个度!你妈要是还活着也要被你这个样子给气死!”
程锦混沌的思绪一瞬间清明,整个人如坠冰窟,颤抖个不停。
他苦笑:“是啊,我妈要是看到我这样,铁定都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
他多烂啊。
程父心一跳,觉得程锦这状态不对劲,照他的性子,起码也要跳到三尺高和他对呛怒骂,而不是这样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他的怒火一瞬间消失殆尽。
程锦是他和曾深爱的妻子唯一的孩子,是他心里实打实的心头至宝。
见到儿子这个样子,他心里十分不好受。
终究,他还是妥协道:
“程锦,回去吧,我向你保证,爸爸以后都不找别人了,咱们父子俩就守着过日子。”
他声音艰涩地问道:“那,冬恩她们呢?”
程父以为程锦触动了,松了口气,答道:“我已经让她们离开了。”
什么?!
程锦猛地起身,却因为重心不稳,又后摔了回去,砸得整个人发懵。
“你说什么?”
程父想去扶住程锦,却被他一把拍开。
他瞪大眼眶,神色疯狂:“你刚刚说什么?!”
程父只能道:“我已经让她们离开了,以后不会再有别人住到我们家。”
离开了?
程锦的脑海里反复充斥着这几个字。
反应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起身冲了出去,将程父远远甩在身后。
不可以,不可以让她离开。
她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他还没有向她赎罪。
他不要她离开。
夜色如墨,有人梦里酣睡,有人一路狂奔。
叶木青带着冬恩母亲从程家离开后,就让付臻帮忙找了这一带比较便宜的房子租下。
她知道是付臻帮她垫付了租金,尽管只字未提。
她也没有强撑着要自己来,她现在身上没有钱,冬恩母亲更不会把钱拿出来,整个人始终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很多时候,她也是一个做大于说的人,她可能不会承诺付臻未来怎样怎样,只会在某一天做给他看。
如果他理解,他们会长长久久,若不然,尽头就在明天。
“我来吧。”
付臻一把接过叶木青手里的行李往房间放去,然后帮忙收拾房间。
他并没有感到负担,相反因为叶木青和程锦家分离出来而感到轻松。
叶木青乐得让付臻忙前忙后。
见他满头大汗,又忍不住调侃:
“付臻,你真的越来越贤惠了。”
付臻睨了她一眼,朝她走过来。
一把将少女拢进怀里,浓重的男性气息瞬间包裹了叶木青。
“喜不喜欢?”
叶木青双手撑着他胸膛,笑意灿烂:“越来越喜欢了。”
付臻情不自禁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冬恩母亲震惊道,上前拉开两人。
接着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就朝着叶木青砸了过去:
“冬恩,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才多大你就学人谈恋爱!难怪你没精力和程锦那小子打好关系!你要气死我呀你!”
说着,竟忍不住上手掐叶木青的手臂。
付臻迅速将叶木青护在身后,眼神凌厉:“阿姨,有话可以说,但不要动手。”
冬恩母亲下意识就要反驳,但在对上付臻眼神的瞬间,被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煞气给唬了一跳。
跟个狼崽子似的。
原本要教训人的话也呐呐的说不出口,颇有些灰溜溜地回了房间。
叶木青没骨头似的依偎在付臻背后,声音慵懒:
“臻臻,你刚才好帅啊。”
付臻一僵,皱着眉捏住她两侧的脸颊,凶道:“好好说话。”
叶木青瘪嘴:“我夸你你还不听,莫不是你是贱骨头?”
付臻乐了,揉捏着她颊边的软肉,凑近她说:“我是你的贱骨头。”
叶木青飞速碰了一下他的唇瓣,说:“确实,你哪天敢跟别人跑了,你就把你扔到臭水沟里。”
付臻心满意足:“我哪敢?我要是真敢这么做,你就把我的腿打断。”
另一边,程锦一路奔回家,却发现只剩一片凄凉和寂静。
他用力推开小门,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什么都不剩。
程锦茫然无措地顺着门框滑落在地。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叶木青一无所知,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他暴躁地揉着头发,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狼狈极了。
视线又落在那张单人床上,久久挪不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躺到那张单人床上,蜷缩起自己的长手长脚。
试图感受曾在这里躺过的人留下的体温。
真的,好小。
程锦闭了闭眼,眼角一滴泪滑过。
之后,叶木青和程锦像是处在平行线上的两个人,再没见过。
程锦转了学,像是彻底从叶木青的生活里剥离出去。
熬过了高考,叶木青和付臻考上了同一所名校。
接着便度过了平淡却又甜蜜的大学生活。
付臻虽然和白荷没有了交集,但是他的能力依然出众。
大学期间已经开创了公司并小有成色,之后越做越好。
尽管这期间他总是忙的脚不沾地,却始终把叶木青照顾得体贴周全。
外人只道付臻对叶木青多么多么好,认为叶木青配不上付臻,却不知道付臻越来越黏叶木青,恨不得将其捆在裤腰带上带走。
大学一毕业,付臻就向叶木青求了婚。
声势之浩大,成为该大学之一奇景,为人所称赞惊叹。
程锦是在付臻和叶木青两人的结婚宴上出现的。
他亲手送上了贺礼。
付臻替叶木青收了。
程锦眉目依旧俊朗,却多了沉稳忧郁的气质。
叶木青笑容恬淡,唤他“程锦”。
程锦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涟漪,脸上却不再显现。
他说:“恭喜。”
然后,“对不起。”
叶木青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风平浪静,像是用这么多年消弭了心中所藏过的罪恶。
她让他痛苦了这么久,如果现在他真放下了,她也乐见其成。
司仪唱礼,付臻和叶木青交换了戒指,互相说着我愿意,最后付臻深情地拥吻着叶木青。
程锦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平静的眼波深处,流露出掩藏已久的极致的疯狂和眷恋。
他面容依旧平静,甚至笑了起来。
“我爱你,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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