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一临时方便的步兵发现了隐藏的原真,立刻举起了刀。
原真只得站了出来:“我是你们将军的朋友。”
步兵嘲笑:“你是将军朋友,天王老子还是我亲爹呢!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儿!”
原真也知道这么多天下来,他一定面目全非了。
步兵没轻易杀人,将原真俘虏着向步兵队里去。
“连校尉,这小子一直跟着我们,我怀疑他可能是细作。”步兵一把将原真带到步兵首领连校尉面前。
连旗捉住原真,仔细打量了几眼:“细皮嫩肉,不像是会武,应该不是细作。”
“你跟着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原真说:“我是来寻人的。”
那个步兵立刻道:“他说他是将军的朋友…”
连旗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乍一眼看去,原真怎么都不像是和边桀能沾边的,但是边桀脾气古怪,这般拿不准的事情极是容易触人霉头。
所以他略作思量,便道:“带走,我们还有三天到坞城和将军汇合,到时候去见了将军再作定夺。”
连旗也没将原真五花大绑,而是拨了一个人看着,将他安插在队伍的中间跟着行进。
而坞城,也就是殷国率先靠近乾国的边城。
边桀等人已经到达坞城数日,和殷国形成对峙,场面胶着,只待一方先拉响战争的号角。
叶木青一直处在骑兵队里,像是真的成为了其中的一个兵。
有时也会跟随莫山出去熟悉地形,打探实情。
因而,和边桀一次面都没有见过。
“将军,步兵队到了。”莫山的大块头甫一进入军帐,就报告道。
边桀正在和军师以及随行将领商讨主动出击的可行性和对策,闻言不由道:
“让他们休养半日后继续操练。”
莫山应了一声,却没有转身离开,接着道:“将军,连旗在前来的路上捉住了一个可疑人员,据说是将军您的朋友…”
边桀一顿,挥退帐内其他人员,问:“现在人在哪儿?”
“正在帐外。”
“带进来。”
连旗带着原真进去,行礼:“见过将军!”
边桀目光直直落在他身旁的人身上。
一缕嘲讽的神色从脸上一晃而过。
“朋友?我不是你所憎恶的垃圾吗?我怎不知还有你这个朋友?”
连旗一听便知道这个人和将军有瓜葛,说不定彼此嫌恶,他皱紧眉,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被边桀平白发罪。
然下一秒,他就听到身旁的人问道:
“青…藏容呢?”
边桀撑住侧脸,丹凤眼扬起,显得凌厉而危险:
“你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来我这儿寻她?”
原真没答,眨了下眼,只答:“她会来找你。”
边桀眼波微动,抑制住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的波澜,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最后道:
“什么意思?”
原真却不愿把自己的真实猜测说出来。
“她是杀手,而她要杀你。”
“砰!”
边桀一掌拍在桌案上,似笑非笑道:“原真,不要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试图激怒我。”
原真说:“你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晚,我亲耳听见她说的。”
原真看着边桀冷淡的脸色一寸寸铁青,心里涌现快感。
他几乎肯定,边桀对青青有了在意。
不然,边桀在当初他说出那些话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不过是被更费心神的事情绊住了。
边桀猛地怒喝:“都给我滚出去!”
莫山和连旗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边桀一把揪住原真的衣领。
原真踉踉跄跄被摔倒在地。
边桀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嘲讽道:“你将我贬得一文不值,其实你最清楚,最像垃圾的是谁?是你,是你这个以色侍人的小倌。”
原真一瞬间血液倒流,冷得彻底。
“我生来权势、地位、财富不缺分毫,就算我喜欢男子不为世人所容,但谁敢在我面前多嘴一句?我愿意宠着你、护着你,可你不知好歹,借此狠狠羞辱我,这样你就能显得高贵了吗?”
边桀挪开脚,施舍般地用衣袖下摆拂过原真的脸,倨傲道:
“如果不是我俯身,便是你这般千人骑万人尝的小倌,连我的衣角都别想碰到。”
原真清俊的脸颊一片苍白,显得因连日奔波脸上生出的裂口都憎目起来。
边桀却只是漠然一眼,招来帐外守着的人,吩咐道:
“拖下去关起来,不许送水和食物。”
原真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般,被士兵强行拖走。
边桀扫到原真脸上隐藏的崩溃,将心底多年来的最后一丝怜惜摒去。
叶木青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近天黑了。
她这几天潜出城刺探了坞城方圆数十里的地形,发现东有绝壁险滩,北有沼泽密林,西部倒是一片开阔,但是根本不利于埋伏突击。
这样看,要么在坞城外和殷国进行大规模持久的交战,不然便只能冒险求胜。
可近来天气已近深冬,便是寸步难行,要不战而胜可谓难上加难。
叶木青去找莫山,发现他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她不由道:
“山哥,可是我有什么不妥?”
莫山狠狠拧着眉,沉声道:“今天来了个寻你的人。”
叶木青第一反应就是原真,只是他如何找的过来?
“他可有说他是谁?”
莫山迟疑道:“东南方向直走三百米,有一排铁质囚笼,你去那儿看看吧。”
叶木青狐疑,莫山态度这么奇怪,只能说来找她的人出了什么事或者做了什么让莫山没办法平常看他。
她干脆道谢后就寻去。
走出没几步,天上忽然落起了鹅毛大雪。
一排铁质囚笼中,只有头一个里面关押了人。
叶木青一眼就认出关在里面的是原真。
她不禁有些错愕,快步上前察看。
“原真?”
原真蜷缩着身子,无神的眼睛眨了眨,有了聚焦。
待看清眼前的人后,他眼里一瞬间迸射出亮光,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青青,你来了。”他虚弱地笑着。
叶木青觉得奇怪,回应了他一声。
“我现在把你放出来。”
原真心里渐渐回暖,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木青的动作。
叶木青试了好几次,都没打开这特制囚笼。
看来必须得拿到钥匙。
叶木青看了一眼原真虚弱的脸颊,脱了身上的保暖外衣从铁栏缝隙中塞进去。
原真立刻推拒,叶木青厉声:“拿着,想生病吗?”
原真抿着唇,慢吞吞将衣物拢在了自己身上。
清香温暖的气息一瞬间将他包裹。
他脸上的笑意温柔:“青青,谢谢。”
叶木青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看着叶木青迅速转身的背影,原真张了张唇,神色有些惶惶,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更紧地拢紧了外衣。
边桀正在屏风后沐浴,没有注意到未经通传直接进来的叶木青。
“边桀。”
边桀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回头一看,怒火一瞬间蒸腾:
“藏,容!”
他近乎咬牙切齿:“我在沐浴你看不见吗?!”
叶木青轻笑:“看见了,挺好看的。”
边桀太阳穴突突地跳,面部扭曲:“你要点儿脸!”
叶木青拿过屏风上搭着的毛巾走到浴桶旁替他搓背。
边桀身子一僵,就要起身拽开叶木青,却被她狠狠压制。
身上又不着寸缕,边桀一时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
“帮你搓背。”
边桀怒斥:“滚出去!”
叶木青动作一顿。
边桀察觉到身后的人没了动作,便又要开口,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两片温凉的唇瓣堵了回去。
边桀瞪大眼,丹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喜悦。
叶木青贴了贴他的唇瓣,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防止他挣扎,然后给了他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与她冷血的杀手身份截然不同。
边桀心跳如鼓,忘了反抗。
他一直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心里莫名涌出一阵酸涩。
他总是在生气愤怒,但从来他都是被逼的那个。
她总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木青离了他的唇瓣,她带着点儿水光的眼睛凝视着他的丹凤眼。
边桀以为这算是他们之间的温情时刻,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到她用那温柔沙哑的声音说:
“边桀,能放了原真吗?”
“啪!”
叶木青被打得右脸歪过去,火辣辣的疼。
边桀赤红着双眼瞪着她,冰冷吐出:“滚。”
叶木青眨了眨眼,拭去唇角的微末血迹,无声离开了。
身后立刻传出一阵木桶暴裂、水流涌出的巨大声响。
叶木青抬头望了望飘着雪的夜空,回了自己的营帐拿抗寒的衣物。
原真看到返回的叶木青,将身子挪开了好不容易温暖了的位置,凑近铁栏看她。
他怔怔问:“脸怎么肿了?”
叶木青将防寒被褥递给他:“没事。”
她蹲在囚笼旁,用另一床被褥裹住自己,有些歉意道:“看来今天不能放你出来了,明天一定可以。”
原真眼睛涩得想哭,他抽了抽鼻子,温柔笑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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