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想吃什么吗?”
叶木青摇头:“不饿,你吃吧。”
钟上担忧地点点头,递给她一瓶水,“那总该要喝水吧。”
倔犟的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叶木青牵唇:“如果觉得不舒服不用委屈自己,把自己洗一洗。”
从钟上的视角看,叶木青面目惨白,微薄笑意森寒,但钟上仿佛没看见似的,乖巧道:
“好。”
他打算随意洗洗,让自己不要发臭就好了。
保持得太干净又费水又没必要。
叶木青透过窗外观察着夜色中的村庄,猛地和一双眼睛对上。
叶木青一惊。
不过因为面部僵硬没表现出来,显得十分平静。
眼睛的主人敲了敲窗,道:“开门。”
声音凛冽如冬,透着深重的煞气。
叶木青认出他是面包车上的那个男人。
门应声而开,两个高大的身影闪入,小平房瞬间逼仄起来。
钟上隐在叶木青的身后打量着这两个人。
那两人瞬间发现了他,视线压迫而沉重。
钟上不甘示弱。
叶木青身子微动,彻底挡住双方的视线。
“你们住右边,我们在左边。”她面不改色地划分着地盘。
“你不怕我们对你动手?”
“你试试?”
“我们承认你身手不错,但不代表你带着一个孩子还能打过我们。”
叶木青安抚住钟上,眼也没抬道:“真要打劫,直接破门而入不就好了。”
男人一噎,没说话了。
“天钺,没想到你还有吃瘪的时候?”另一个长相颇为俊朗的男人说道。
天钺瞪了他一眼,然后高大的身躯直接坐在了与叶木青对立的一边。
天牧摸了摸鼻子,没太在意地笑笑。
叶木青刻意忽视对面传来的如有实质的目光,闭目凝神。
如果有热武器,可以备用一把趁手的手枪,但是她更喜欢冷兵器。
可是现代最常见的冷兵器大概就是菜刀了。
她感到一丝无奈,思索着哪里能弄到一把剑。
天牧将气息压得极低:“天动他们已经在十里外等我们了,我有些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来这儿歇一晚?”
天钺不加掩饰地打量着那个瘦弱的女人,说道:“我想带上她。”
天牧吃惊:“就算你再怎么馋女人,也不用饥不择食非要现在开荤吧。”
“她可不是女人。”天钺说。
“难不成她是女装大佬?”
天钺横了他一眼。
天牧笑笑,神色正经起来。
“你忘了我们队里已经有一个女人了吗?”
那是他们从监狱出来和兄弟汇合的途中,遇到的一个各方面都极其优秀的女人。
不夸张地说,那女人的气质和天钺很相近,是厮杀许久染出来的血腥气。
天钺说:“她们不一样。”
天牧闻言一乐,觉得稀奇也就没再唱反调。
天钺阖上眼,缓解身体丝丝的疲惫。
他想,如果说那个女人是寒潭,叶木青就是雪,一个不知深浅、善恶不知,一个冷漠到骨子里,但让人坚信只要将其融化便会感到产生的暖意。
心机深沉的人见得太多,这种极致的纯粹他没见过。
翌日,有几头丧尸晃荡在门外的小路上。
叶木青带上钟上,准备率先离开。
天钺叫住她:“和我们一起走。”
叶木青摇头。
天钺视线微垂,落在只到自己肩膀的叶木青脸上,问:“为什么?”
“不应该是你给我一个理由吗?”叶木青说:“特意来找我,为什么?”
天钺眼眸微眯,那种危险而逼迫的氛围如影随形。
“因为你适合加入我们。”
天牧补充道:“我们共有六个人,能力都很强,加入我们你能省去很多麻烦。”
钟上牵着叶木青的手不自觉收紧。
叶木青察觉他隐隐的不安。
天钺说:“你可以带上他。”
天牧暗暗吃惊。
天钺从来没有如此为谁退让过,这让他不得不多想,天钺究竟看中了这个女人什么。
叶木青还是拒绝:“我喜欢一个人行动,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着就要离开。
忽地后背空气升温,一股热浪袭来,叶木青转身避过。
看见天钺掌心的火球,叶木青眉头微蹙:“你这是谈不成就要翻脸了?”
天钺不说话,手中火球变大,又朝叶木青扔了过去。
天牧抱臂旁观,一脸兴味。
钟上紧张地看着在天钺火球攻击下的叶木青。
那个男人可以凭空产生火球,也是觉醒超能力了吗?
钟上小脸沉沉,为什么他没有觉醒这种攻击性异能,这样他就能帮姐姐一把了。
这样想着,眼珠渐渐洗刷得如同黑曜石一般闪亮纯净,浑身似有一股力量涌动着,钟上如同魔怔了一般立在原地。
天牧拧眉,这小子看起来不对劲。
天钺夺过叶木青手中的美工刀,大手禁锢住她肩颈,将其锁在怀里。
“松开。”叶木青冷声道。
和他硬邦邦的胸膛不同,怀里的人身体柔软透着凉意,驱散了他动作过后产生的燥热。
天钺一时有些心猿意马,不防被她挣脱开来,美工刀脱手,被她在手臂上划出一条血口。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姐姐,你怎么样?”钟上立马跑了过去,在叶木青身上左左右右的看。
叶木青制止住他的小手,说:“没事。”
天牧眼光一扫,模糊看见叶木青脖颈上的伤口,没待看清,就被天钺挡住了视线。
天牧挑眉,笑笑没说话。
天钺问:“当真不和我们一起走?”
钟上怒视:“她不会和你们走的。”
稚嫩的脸庞可以看出日后俊美的轮廓,贵气和傲气自然流淌在眉眼之间,钟上黑润的眼珠沉沉,周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
天牧说:“这小子好像要激发异能了。”
天钺眸底一闪。
年纪这么小就天赋异禀,若是再给他几年,不定是个厉害角色。
叶木青一时分不出是钟上的手更冷,还是她更凉。
“姐姐!我会保护你!”
钟上猛地挣了出去,一根石柱粗的冰柱在他背后凝成,飞向天钺。
天钺眯眼,手心火星闪烁。
或许是因为主人能力不够又消耗过度,冰柱在飞到一半的过程中忽地掉在地上,碎裂开来,散发出阵阵凉意。
叶木青接住钟上虚脱摔倒的身子,钟上小脸苍白,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虚弱至极。
短短两天内,激发了两个异能,要不是他年纪小,她都觉得这才是天之骄子般的男主吧。
天钺开口:“跟着我们,你才能护好他,不然被人知道一个小孩儿能力非凡,非但不会让人敬畏,只会想除之而后快,到时,你便是四只手也护不住他。”
这可谓是他人生中最有耐心的一次。
去给她讲清利害,多次被拒也没有生气。
天钺觉得,她应该珍惜,不然就算她是块璞玉,在他眼里也将变得一文不值。
叶木青不耐:“你错了,我护不住他便会毫不留情将他扔下,你以为我会对他舍命相护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天钺微讶。
这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
天牧忽地提醒:“时间到了。”
他们已经和天动他们说好今晨十点会合,不论情况如何。
但天钺没想到叶木青会这么坚决地拒绝了自己,让他感到一丝遗憾。
但他素来狠戾果决,不优柔寡断,当下便道:
“走吧。”
出门前,天钺忽地对叶木青说:“我们会往首都方向前进,如果你哪天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叶木青觉得天钺的执着很奇怪。
她随意点了点头。
地上忽然多了一把手枪,叶木青眼睛一亮。
“谢了。”她朝已经走远的人说道。
不管怎样,现在他们对她释放的是善意,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动摇她的决定。
她不想听从于任何人的命令。
在这末世,是生是死,都该做自己的老大才是。
“天钺,我突然觉得,你这次太过反常。”天牧脸上没了一贯的吊儿郎当,颇为严肃道。
“好的东西,多付出一点儿有什么关系?我们从来不是只看蝇头小利的人。”
天牧眼神微沉,陷入一瞬的思绪中,“就算让她加入了我们,她也是养不熟的。”
天钺忽地牵唇一笑,顺着唇角开裂的一寸疤痕扩大了嘴唇的弧度,看起来好似十分开朗一样,但实际上完全不沾边,就宛如小丑常刻画的微笑一样虚假而危险。
“你,我,天动,天物和天祝,谁是养得熟的?”
“我们不过是在追逐利益的过程中达成了一定的信赖和默契,但它是危楼,摇摇欲坠。”
天钺的话直白而尖锐,天牧却没感到任何不适,勾唇道:“你说的是。”
一番话并没有使两个人目前的信任和关系产生隔阂。
因为他们都深以为然,却又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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