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张极回忆录2

Be，可当番外可看作张极回忆录。

（和正文逻辑有些出入，这章还是当番外食用最佳！上一章算是纯粹的回忆录🧡）

“我无法阻挡突如其来的雨，也留不住要离开的人。”

“我不愿再往前走了。”

*

“再见是约定还是告别呢？”

“我不想说再见。”

——

阳光明媚的午后，张极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一如往常地替她把作业写了放进书包里，早上去她家门口敲门时却没有回音，打听后才得知江肆月请了假。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听到有人在讨论江肆月，有关她的字眼，他自然是很快就能抓住的，于是一边走路一边专注着那边话题的动向。

“她啊，好像要出国了吧？”

“据说江家那边打算高考完就走，签证都办下来了。”

他脚下是台阶，恍神后一脚踩空。

张极稳下身子，对周围人的关怀勉强试着露出了个笑容……

尝试无疑是失败了。

江肆月都要走了要他怎么笑得出来？

奔走在两个人经常走过的小巷，穿梭在人潮汹涌的街道间，他只身一人形单影只，往常从未体会过的孤单在她的缺失后前所未有的扩散。

到了江家后张极和保姆她们交谈了几句就上了楼，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在询问无果后，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再也沉不住了气。

张极:“阿肆！”

大力的拍了拍门，几下过后终于隔着门板传来闷闷的声音。

江肆月:“怎么了？”

张极:“把门开开好不好……”

张极:“我们聊聊。”

房内沉寂几秒，心跳声被不断放大，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等着下文。

门被打开，张极抬眼焦急地看去，面前的人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本就是冷白的皮肤，此时白的惨淡，往日红艳的唇只微透着粉，眼尾处带着薄红，发丝凌乱，身条纤细的少女更显娇弱，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颤动的睫毛和发丝泛着光般，如同被雨淋湿的折翼蝴蝶，倔强地尝试着飞行，无力的周璇后坠落，坠落在他怀中。

怀中的人略显病态，他身子僵了一瞬，然后微微搂紧，小心的动作像对待一项易碎的物品，不知为何，江肆月现在给他的观感就像是马上会碎裂一样。

江肆月:“张极……”

她在颤抖，泪珠从眼角滑落，手臂又贴近了几分，张极有节奏的拍拍她的背，像小时候他安慰她时那样，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

维持这样的动作良久，情绪缓和过来后，江肆月坚定地开口，声音透着哑。

江肆月:“我要出国。”

张极眨了两下眼，低垂着眼眸，他想像之前那样把这件事看作江肆月在闹脾气，哄一哄就能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但是他不能，他做不到。

他不傻，也没办法狠下心来去解开她的伤痛，询问它的缘由。

脑海中盘算着几百种可能，他下意识或者说近乎刻意地忽略了最后一种。

欲言又止之下，他只吐露出了一句话。

张极:“一定要走吗？”

江肆月避开他的目光，将脸埋在他的颈部，逃避般的，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无声的炫耀着主人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算得上是贪恋，她嗅着他的气息眯了眯眼。

江肆月:“嗯……”

听着耳边肯定的答复，张极攥紧了拳，看着窗外莫名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渐渐下大，阳光被阴郁覆盖，周围一片灰蒙的光，晕染成雨夜的底色。

一会儿出门会被淋湿的——他呆愣着想到。

他无法阻挡突如其来的雨，也留不住将要离开的人。

生锈的感情又逢落雨天，无力感自心中蔓延，他抓不住她的，她像是自由的风，本就该无拘无束不为任何人停留。

那就和她一起离开好了。

张极:“那我和你一起。”

毫不犹豫的，他这么说道。

上瘾在于沉迷，习惯一件事物的存在而后突然消散，云端上的感官渐渐空虚，他早就对她上了瘾，自然无法接受分别。

她却是决绝地摇了摇头，将二人之间最后一丝的牵连狠心隔断。

江肆月:“张极，好好复习。”

江肆月:“我们的人生总要发生点偏差的。”

江肆月:“之前你我一直重合彼此陪伴，可当其中一人偏离路径后……”

江肆月:“那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人生。”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又是以怎样的姿态离开的。

拒绝了江家的伞，他漫无目的的走在雨里，他不愿再留下更深的执念与顾虑了。

在这个漫长的梅雨季里，张极甚至在想，没有江肆月的江家，没有江肆月的雨天，没有江肆月的童年……

张极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了。

江肆月就是他心中最难跨过的那道坎，最深的那个执念。

这章比以往的章节要长好多，也是感谢大家的互动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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