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钦带着周逸耳率先上了车,又等她靠着窗户安稳坐下后才准备重新下车装行李,临走前衣服袖子被人揪住,王楚钦停下来回头看。
周逸耳抿唇,一双鹿眼微动。
周逸耳刘指没说什么吧?
王楚钦听到这勾唇浅笑了瞬。
王楚钦:没啥,别担心。
揪住他袖子的那只手还没放下,周逸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作罢,王楚钦看得出来小姑娘是在担心他,于是他笑笑,伸出只手来揉揉小姑娘的脑袋以表宽慰。
王楚钦:睡吧,我一会儿就上来。
周逸耳点点头,这才松开手。
王楚钦认识周逸耳那年才七岁,那会儿他乒乓球刚起步,后来落在周逸耳爸爸周达康手里学球是为了锻炼身体,而周逸耳那年只有五岁,直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楚,小姑娘只比球台高出一点,用一只手握住乒乓球还很吃力的模样。
小姑娘那会儿还落点婴儿肥,扎两个小揪辫子弯腰替他捡球,然后再用那白白胖胖的小圆手给他递过来。
只是后来两个人一块学球后,王楚钦就再也没让周逸耳主动捡过球。
周逸耳进国家队比他晚一年。
那年来北京的时候,还是他母亲和周阿姨一起送的小姑娘,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妹妹,王楚钦应了,照看的时候尽心尽力,一点也不让妹妹受委屈。
王楚钦从小到大都不是受委屈的性格,说是放浪形骸也不为过,还是很久以后,他母亲跟他说,还好有个小耳朵压着你脾气才没闯祸。
他母亲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周逸耳的好脾气是队里公认的,输球赢球都没表情,也从不跟人急眼甩脸,情绪稳定,人缘贼好,偏生又长一副极具清冷感的五官,于是每每站在赛场上,总给人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神秘魄力,以此来震慑对手。
但只有在私下里,和她亲近的队友才知道周逸耳只不过是反应慢半拍而已。
那时候孙颖莎还笑着说,幸好不是打球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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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钦把两人的箱子放好在车底正要准备上车时,马龙站在他身后忽然朝他肩膀拍了下,神色略显无奈的看向他,似乎要跟他交代点什么。
王楚钦还以为是马龙想再鞭策一下自己。
马龙:大头,这次机会虽然难得,但尽力而为就好。
王楚钦轻轻点头,又听马龙继续说道。
马龙:前些日子我在主席那听到了些消息,听说女队员的主管教练要大调整,耳朵的主管教练在这次比赛之后就要回省队了,主席现在还没具体给她指派新的教练。
#王楚钦:意思是说,女队主管教练大调整后很可能她会分配不到自己的主教?
马龙垂眸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作为未来要扛起国乒大旗的主力之一,天赋极高的周逸耳无疑是一块烫手山芋,况且这块烫手山芋还尚未达成火候,没人敢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毕竟能力越强,责任越大。
#王楚钦:她还不知道呢吧?
马龙:所有女队人员都不知道。
马龙:但耳朵的教练因为家庭原因随时可能会离开,咱们这次面临的是国际赛事,我怕影响她,所以接下来这几天,你作为哥哥多照顾下耳朵。
#王楚钦:放心,耳朵这事我肯定得上心。
马龙:行,去吧,后天比赛记得别勉强。
面前的孩子毕竟是跟着自己一路走来的,王楚钦什么脾性马龙最是清楚,他知道这孩子要强,所以忍不住又多嘱咐两句。
王楚钦嘴角弯着笑了两下,眼里还存着禁赛间的疲惫。
#王楚钦:我知道龙哥,你还不了解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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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楚钦再次上车时,他只看见座位隔挡间有只白色的脑袋歪斜着,样子看起来已经实在困得不行,侧边的车窗投射进清早纯净的新升日光,落在白色的兜帽上镀一层暖意。
王楚钦顺势坐在白色脑袋身旁。
一只手轻轻将那只白色脑袋拨过来,肩上压了点重量,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匀称呼吸声。
王楚钦:睡吧,到了叫你。
他音色低缓,低落里迸出几分安逸情绪。
那只白色脑袋压在他肩上动了动,不需要过多言语,因为那是只属于他们的默契。
王楚摸了摸口袋里的巧克力和面包,侧过头看了一眼肩上趴着的圆圆脑袋,半张脸被压的变了形,这画面看着和口袋里的东西一样让人安心,他没忍住,戳了戳肩上白嫩的脸蛋。
好好睡,他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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