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马车上,小小的公孙离与明世隐(一诺)相对而坐。
公孙离略微有些局促地坐在那里,小小的身体都快要缩到一起了。
明世隐(一诺):冷吗?来,先把这个毯子披上,回家后给你置办几身新的衣服。
明世隐(一诺)将出门前就准备好的毯子,拿出来,摊开,轻轻地披在了公孙离身上。
明世隐(一诺):喝杯热茶吧!
给她披好毯子后,又倒了温热的茶水,端给她。
公孙离没有想到,收养自己的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其实私底下是这样的细心、温柔。
公孙离:谢谢……首领。
公孙离刚刚赶马车的侍卫大哥这样称呼他,于是她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喊了首领。
看着公孙离裹着毯子,捧着茶杯,小口喝着热水,萌萌哒的样子,明世隐(一诺)忍不住会心一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
明世隐(一诺):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不用叫我首领,叫我一诺——师傅就好。
公孙离:一诺——师傅?
明世隐(一诺):嗯,一诺师傅。
公孙离:是一诺千金的师傅吗?
明世隐(一诺):是一诺千金的师傅。你看,师傅说要带你回家,是不是就做说到做到了?
明世隐(一诺)看着眼前还很年幼的公孙离,感觉自己像个诱拐小孩儿的坏叔叔。
公孙离倒是乖巧可爱的点点头,让明世隐(一诺)有摸了一把她的头。该说不说,小孩儿毛茸茸的脑袋,摸着真不错。
等她喝完了茶,明世隐(一诺)又给她递上了小点心。
小公孙离双手接过点心,乖巧的捧在手中,却没有吃。
明世隐(一诺):怎么不吃呢?是不喜欢这芙蓉酥吗?
公孙离:阿离没有不喜欢。
小公孙离立马摇摇头,悄悄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
公孙离:阿离不能吃小点心的。
公孙离:吃了会变胖,跳舞就不好看了。
明世隐(一诺):瞎说!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明世隐(一诺)拿起一块精致的芙蓉糕,塞到她嘴边,温柔的说——
明世隐(一诺):放心啦!我们的小阿离会成为长安城的第一舞姬,会跳出最美的舞蹈。
公孙离:真的吗?
明世隐(一诺):当然是真的。师傅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占卜师——明世隐,我算到了你未来会成为最厉害的舞姬,会名动长安城,所有人都会被你的舞姿吸引,来看你的表演。
小小的公孙离,在教坊司的一众学跳舞的女孩子中,并不出众。
别人夸她,最多的是“阿离很努力了”、“阿离很刻苦呢”、“公孙离虽然天赋一般,但是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努力”……
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肯定的对她说:“你会跳出最美的舞蹈,会成为最厉害的人”,她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在她孤身流浪在繁华的长安城朱雀大街,遭人冷眼的时候,没有哭;
在她被官府的人带着找家庭收养,人家都嫌弃她是魔种混血,没人要她时,她没有哭;
在她一遍一遍练习舞蹈,身上伤痕累累,累到直不起腰来时,没有哭;
现在,在他温柔而坚定的声音里,她忽然,就哭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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