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血影，一碗温粥

“喂，急救中心吗？这里是清苑公寓A栋一二零五，有人在家割腕……”

男孩慌慌忙忙的打完电话，呆愣的站在原地，深夜的风虽有些凉意，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地上的鲜血似乎都还在冒着热气。

血泊里，那一抹艳红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想不通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孩为什么会在半夜割腕……

两个小时候后，仁济医院

“你好，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她这次……”医生脸上露出心疼，她好歹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什么没有见过，却唯独心疼她，“你叫什么名字，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叫楚阳，是她的邻居，医生，您认识她？”楚阳见医生好像认识女孩，就多问了一句。

“她是这里的常客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医生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医生，她这里是不是有很严重的……”男孩指了指自己的头，满脸的疑惑。

“这个属于病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我睡不着去阳台上吹风，就看见她躺在阳台上，周围还有血，她的手腕还在流……”

“看来她的病是又严重了。”医生愁上眉间，深叹了一口气，“一个傻丫头。”

“医生，她的父母……”

“从我医治她以来，就没有见过她的父母。每次出事不是保安就是邻居打的急救电话，不过像你这样打了急救电话还跟着来医院了解情况的人还是第一个。”

“医生，像这种情况，您不通知她的父母？”

“我每次问她她都不愿意说，坚持不肯让医院通知她的父母，加上其他众多的原因，久而久之医院也就放弃了。”

“医生，她……”

“好了，既然你是她的邻居，又跟着来医院，想来你这小伙子心也好，那你就接着照顾她吧！她一会儿就会醒的，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就自己去问她。”

已经是凌晨五点了，病房里，楚阳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孩，心里竟然开始有些心疼她。

她长的很漂亮，但就是太瘦了，脸上突出来的颌骨有些吓人，看着她，一下就失了神。

“你是谁？怎么这么看着我？”病床上的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见男孩看着她发呆，有些生气。

“你醒了，我叫楚阳，是你的邻居，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楚阳见她醒了，浅笑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担心。

“是你打的急救电话？”女孩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反而开始质问男孩。

“对，是……是我打的。”楚阳没想到女孩会这么问，凌厉的语气让他有些慌张，她好像在责怪他。

“谁让你打的？”病床上躺的好好的女孩就坐起身子撕心裂肺的朝着男孩大喊，“谁让你打的？”

“你先冷静下来，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楚阳被突然暴怒的女孩吓一跳，可他还是耐心和她解释。

“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这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不是闲事，更何况你当时的情况……”

“那你救我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知道我是想生还是死吗？”

“你不要这么激动，我只是想救你。更何况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做的……”女孩满脸的冷漠刺痛了楚阳的眼睛，怕她情绪激动再次做出不好的事，只能先安抚好她的情绪。

“正常人都会做？你是说我不正常？”

“没……没有，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闭嘴！我不想听见你说话，请你出去！”

“对不起……”

“走，我不想看见你……”女孩拉起被子蒙住头，完全不想听男孩在多说一句话。

楚阳见女孩这样排斥他，便起身出了病房。

“你醒了，在这陪你的那个男生了？”

“不知道。”

“人家好心送你来医院，还照顾了你那么久，你倒好，不好好谢谢人家就算了，怎么还把人家给赶走了？”

“唐医生，您不忙吗？”

“我来看看你好点没有，这次要是在晚一点你就……”

“我没事，这次的事您就不要在问了，都过去了。”

“你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不是每次都有人及时……”唐医生看见她那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就生气，她每次好不容易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到好，满脸写着无所谓。

“是啊！不是每次都有人及时的。”女孩看向手腕，“我到是真的希望没有人救我……”

“向暖，你要是在这样下去我就只能通知你的父母了！”向暖一直都不肯让医院通知她的父母，想来其中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唐医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吓吓她。

“那就请您去通知吧！不过……能不能找到人就不知道了！”

“你……”唐医生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向暖的，谁知道她这次不仅没有抵制，反而还同意了，这一下让唐医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唐医生，你走吧！我没事，等天亮了，我就出院。”

“你啊！”唐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就满脸不悦的走了。

楚阳出医院后发现天快亮了，想着女孩没有人照顾，便给她买了早餐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唐医生，她一直都是这样吗？”

“你不是走了吗？”唐医生看见楚阳又回来了有些惊讶。

“我想着没有人照顾她，就给她买了点早餐……”

“你倒是心好，但不见得里面的那位她会收。”

“唐医生，她……”

“好了！不管她收不收，你都给她送进去吧！不能浪费了你的一片心意。”

躺在病床上的向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静，她拔掉了输液针，正准备逃离这间让她压抑的医院。

“你走路没长眼睛吗？”打开病房门的向暖好巧不巧的和楚阳撞在了一起，豆浆全洒在了她身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阳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想要给向暖擦一下，却被她一个转身躲开了，只好蹲下捡起的豆浆杯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怎么是你？我不是已经让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向暖看着楚阳眉眼一皱，内心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他还是讨厌他。

“我刚好路过早餐店，就顺便给你带了一点。”说着，楚阳举起另一只手上的粥给向暖看了看。

“不用了，谢谢你……的顺便。”向暖用力推开楚阳往门外走去。

“你不能走，你的手还在流血。”楚阳稳住被推晃的身子，看到了向暖还流着血的手，想都没想就抓住了她的手，又回头看了看病床旁还没有打完的点滴，心里有些恼怒。

“关你什么事？放手！”

“把点滴打完再走。”

“想要打点滴你就自己去打。”向暖再一次用力甩开了楚阳的手，这一次她没有留机会给他，直接跑进了电梯。

楚阳放下手上的粥追了上去，见她上了一辆计程车，他也上了一辆计程车继续跟着她。

“原来是回家。”看着熟悉的路线，楚阳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是他想多了，竟然担心她又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先生，你这都跟到人家女孩楼下了，你不会是……”

“师傅，你误会了，我和她是邻居，她刚从医院跑出来，我跟着她是为了带她回医院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司机师傅本来不相信楚阳说的话，但看到前面下车的女孩穿的是病服也就相信了，“是是是，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了。”

“没事，师傅。”

楚阳刚要付钱下车，前面的向暖就和司机师傅吵了起来。

“没钱你还坐车，这不是耽误我时间嘛！”

“我说了，我回家给你拿。”在太阳的强光照射下，向暖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还在不断的冒出细汗，身体也摇摇欲坠。

“回家拿？万一你不住这，你走了不回来怎么办？”

“师傅，我真的住在这……”

“师傅不好意思，给你钱。”楚阳一手拉过向暖，一手把钱递给司机师傅，“她生病了，不舒服，你别和她计较。”

“生病了就好好待在医院，往外面乱跑什么。”说完，司机师傅就开车走了。

向暖看了一眼楚阳，什么都没说，直接推开他的手走了。

“等等……”楚阳用手拦住正要关闭的电梯门，走了进去，“你这人真的是，我帮了你……”

“钱……我会还给你的。”向暖抬眸冷眼看了楚阳一眼，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流。

“我说的不是钱的事。”

“那请问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说吗？”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好歹我也帮了你……”

“我有让你帮我吗？”向暖的语气逐渐变得冷漠。

“没有……”楚阳一时间说不出话，默默低声一句，“是我多管闲事了。”

“知道就好。”

“你……”楚阳也不想搭理向暖了，在向暖之前出了电梯，没有再看她一眼。

向暖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昨天是躺着进的医院，钥匙和手机都还在房间里，房东出国旅游也还没有回来……身体本来就虚弱的她靠着墙壁滑倒在地昏了过去。

楚阳被气的不轻，从冰箱拿过一瓶饮料喝了起来，可又想到向暖昨天进医院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忍着怒气站在门前通过门眼看外面的情况。看见她躺在地上，连忙开门跑了出去。

“醒醒……醒醒……”楚阳用手轻轻拍打向暖的脸，可向暖一点反应也没有。楚阳抱起向暖走进自己公寓，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又悉心照顾她。

楚阳想着向暖应该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才晕了过去。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再送她去医院了，就在网上查了食谱，想给她熬点粥喝。

接下来几个小时里，楚阳都在厨房忙碌。黑夜即将来临，向暖也终于醒了，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便起身往外走。

向暖走到客厅转了转，就听见厨房里有声音，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楚阳在慌慌忙忙的弄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啊！”专心煮粥的楚阳被突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手里的勺子也掉到了地上，“你醒了！”

“你在做什么？”

“煮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煮点粥喝……”

“哦！谢谢，不用了，我先走了。”

“你的钥匙和手机都没带怎么回公寓？先在我家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让开锁的人来，你在回去。”

“好吧！”向暖沉默了一会儿，想着楚阳说的对，她什么都没有带，现在回去也没用，还需要借他的手机找开锁的人，“那……谢谢你了。”

“不……不用谢，那个……你先去客厅坐会，我盛好粥就给你拿过去，你多少喝一些。”

“谢谢。”

向暖刚坐好，楚阳就端着一碗粥出来了。

“快，尝尝我的手艺。”楚阳把粥放到向暖面前的桌上，把手放在耳边捏了捏，“小心烫！”

向暖看了一眼楚阳，拿起桌上的粥舀起一勺吹冷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

“这是什么粥？”

“红枣牛奶粥。”楚阳看见向暖疑问又有些苦恼的表情，以为粥不好喝，“怎么了？不好喝吗？”

“没有，很好喝。”

“那就好，那你多喝点，你一天没有吃东西……”

“可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向暖放下手里的勺子，抬头看向楚阳。

“啊？”楚阳被向暖转移的话题问的一愣。

“我想找开锁的人。”

“好！”说着，楚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锁递给向暖，“你用吧！”

“谢谢。”

找到开锁的人后，向暖继续喝起了桌上的红枣牛奶粥。向暖一边喝着一边想着楚阳，现在的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叮叮叮……”

突然，门铃响了，楚阳起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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