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奇怪的环境,是哈斯塔自己造出来的,一个虚无的空间,任何人都进不来的,这里并没有时间观念,只有当下。
冰冷的地面,但似乎是倾斜的地面,就像沙滩海洋一样,只差这里并没有沙滩,只有坚硬又灰暗的地板,水是死的冰冷。
没有尽头的世界,少数的深绿色植物,但还不足以构成绿洲,有光芒,是虚幻的萤光。
「不要!」
伊莱一直是挣扎的,好在哈斯塔对对方意外有耐心。
「好吵、不要再说了!放过我、」
「你们已经死了!」
伊莱捂住双耳,他颤抖着,是连哈斯塔都没见过的恐惧,他第一次看伊莱这么害怕的。
「死掉的人少来干涉活着的人!」
监管者的手锁住了求生者的双手,好让对方别再挣扎。
「伊莱,没那些东西。」
「放开我!」
「已经没事了。」
「不要、我已经活不下去了!」
「伊莱!!」
哈斯塔压低声音的吼,他抓着对方双手的手又施加了非常大的力气。而这一吼终于让伊莱回神了,他缩着瞳孔,那双破碎的瞳孔,哈斯塔心疼的皱起眉头,他的表情非常难看。
「为什么…」
刚才所有伊莱都没跟上,他不记得自己见到这位大人了,他只记得有东西攻击了自己。
「这里是哪里…?」
「伊莱。」
先知盯着对方双眼,哈斯塔脸上其他的眼睛四处打量着伊莱整个身体。
「这里不会有任何东西,只有汝跟孤。汝害怕的那些东西,孤不会让他们进来。」
见对方冷静了,坐在水里抱着对方的哈斯塔缓缓放开了对方的手。伊莱身上的纱浮在水面上散开的样子真的非常美丽,血随着水扩散出去,像极了一朵花,惹人怜爱又孤傲的花。
先知的表情非常难看,他的眼神该说强硬还是怕出事。
「…孤不会多问,等汝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你难道不好奇吗…?」
哈斯塔皱起眉头,若真要这么问的话…
「好奇做什么?汝就会告诉孤吗?孤不了解汝看见了什么,孤看的是更长久的未来。」
「把眼睛闭上。」
伊莱闭上双眼皱紧眉头,他紧紧揪着哈斯塔的衣服,哈斯塔放轻了对方,让伊莱就像躺在水中一样,他用手掌盛起的死水瞬间变得温暖许多,轻轻的替对方冲掉脸上的血迹。血流向了更遥远的位置,那看不见底的虚无。
「孤不想汝放弃自己,孤不会让汝死。」
「恨孤吧,孤不允许汝出任何差错。」
「这是汝自己替孤算出来的,汝说过孤会与自己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孤很爱汝。」
轻微的颤抖,哈斯塔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伊莱咬着嘴唇哭了。
「孤爱汝。」
哈斯塔将手里的水缓缓倒下,水在伊莱胸膛与腹部滑出美丽的线纹。
触手从水里探了出来,轻轻安抚着先知,接着触碰对方的脸。
替对方清理干净,哈斯塔抱着对方从水中站起身,那一瞬间原本骇人的监管者模样变成了从前伊莱记忆最清楚的样子,白色的长发也湿透了,身上的西装也在滴水,哈斯塔用双脚带着先知离开水。
在大片绿色树丛后方是另一个仙境,圆形的大床垫,凌乱的好几条毯子,满满的枕头都堆到地面了,床四周还有架着的深色沙巾,一匹一匹的随风飘起,像梦里才会有的装饰,像贵族才有的床与纱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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