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废铁

下方大千阎浮提界的浮尘山，天启神剑从天而降，庞大的震慑力将巍峨的群山击穿出一个天坑，浓厚的灰尘迅速升腾起直上九霄，遮掩了天启跨界后破空带来的光芒。

此时山坡上有一个瘦小的放牧娃娃，他习惯性将牛羊赶在一处任由它们自由自在啃食青草，自己则席地而坐托着腮帮发呆。突如其来的嗡鸣声打断他的思虑，他抬头仰望万里无云的碧空，紧跟随就是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将他震晕过去，老半天他才苏醒过来。

原以为是一场突发的地动，现实告诉放牧娃娃牛羊不见了，十米开外的灌木密林里凹陷了好大一个天坑，倾斜的山势已有了凹凸不平的改变，他哆嗦着身体疾步直奔天坑现场。

那一片青翠的山峦塌陷后，已被翻新成下陷的雷打地，一片依山而下的肥沃土地呈现在放牧娃娃眼前，横七竖八的牛羊躺在土里半掩埋着，看上去已全部毙命。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奇景，便再次回想着半天前的那关键一刻，迅速翻找着他残存的记忆，试图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脑海里的建记忆复原后，他清楚记得湛蓝无云的青天上，一阵阵嗡鸣声传来后，一个长条形的物体急速飞过他的头，眨眼就扎进了密林，紧接着金光四射直上云霄，跟随的尘土像蘑菇状般升腾后遮盖了金光，他的身下已摇摇晃晃得令他无法站立，后来、后来他便失去了知觉。

放牧娃娃良久沉思后又是一场跪地的嚎啕大哭，待一系列的惨剧表演结束后，他起身小心翼翼朝沃土走过去，慢慢靠近那已被掩埋的牛羊，用劲拉扯着牛羊露出的尾巴死命往外拽，意识中期待它们还有生命奇迹。

折腾了许久后，放牧娃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一屁股颓坐在松软的泥沙地上再次痛苦起来，透过抹眼泪的脏手他搜索到一把刀正插在泥地上，半截已被掩埋进土里。他摸着脑袋寻思了好一会恍然大悟，造成今日惨剧的竟是这把凭空而来的钝刀。

这个放牧娃娃叫帝世，是个八岁孩童，他自幼父母双亡，卖身于浮尘山下的冷庄主家以放牧为生。天启降落后斩杀了他放牧的五头牛羊，他此刻很恼怒也很绝望，上前对着直立插在土中的天启就是一顿狂揍，发泄了半天他的手已被打得血肉模糊，而天启依旧鹤立鸡群般插在土里纹丝不动。

帝世又颓然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苦想一阵后又蹲坐起来，弓着腰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要拔出天启一雪前耻。天启跌入下界后，剑身光泽变得的晦暗发黑，刀口钝化收了锋利，除了外形还保持神剑的模样，看上去跟一块生锈的废铁没有区别，但它对帝世来说，好歹是向冷庄主交代的一个理由。

帝世无论用多少力气都撼动不了天启，无法向冷庄主交代的他一头撞在天启上寻死，待到他再次醒来后已是深更半夜，他透过清冷的夜风再次确认眼前的山海面貌，密林早已夷为平地变为沃土，他仿佛坐在井里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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